汪梭的心里五味杂陈,事实上他和吴金莲的关系若不是到了鸡飞蛋打的地步,他是绝不会告知费丝雄的,就像是蓝菊也仅是朦胧知道汪梭、姚春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暖昧关系,谈到汪梭、吴金莲的关系,她亦是闻所未闻。
费丝雄的心里一样的五味杂陈,有着百般滋味,百般滋味啊!
这真是百般滋味的百般滋味。
青岗镇。
景碧云心里也在五味杂陈着,顾烨、朴麟、古亭盯着他,就见他神情凝肃,也不知在想什么,还是什么也没有想。
死寂。
长长地死寂。
古亭忍不住道:“景哥,丰天一在附近聚赌,被警察开枪打伤抓走了。”
景碧云一字字道:“你告诉我一遍了。”
古亭耸然道:“丰天一赌博的地方就在这附近,我怕警察会过来逐一入户检查,你快拿个主意吧!”
顾烨忽冷笑,眼睛一瞪,道:“丰天一算什么东西,充其量也就是个地痞无赖,怎可与我三兄弟相提并论。”
朴麟同样不以为然,狞笑道:“即便没有丰天一这档子事,警察也会逐户检查,查过来又怎样?我三兄弟开枪杀人,刀头舔血,从来不曾有过害怕,既然有胆识犯下这惊天大案,生死早已置之度外,大不了孤注一掷和警察死拼,以牙还牙,以血还血,杀的一个是一个。”
景碧云苦笑,脸拉得跟马脸一样长,指着顾烨、朴麟道:“跟我这么久了,你们全都没长进,还不如那丰天一,他都知道避其锋锐,中了枪先去医院救治,而不是让手下兄弟们和警察死拼死扛。”
他把赞誉的目光投留在古亭身上:“亭妹,你说的不错,警察随时有可能排查过来,是要想个万全法子才是。”
顾烨垂头丧气,道:“公路上都有警察在设卡,就连这沿黄乡镇的街道上也有警察巡逻,能有什么好法子!”
朴麟发狠道:“还是老话,只有一个法子,一个字,拼。”
他淡淡地接着道:“杀人偿命,人生如过客,死又何妨!”
景碧云叹口气:“好一个‘死又何妨’,要是能想出好法子,为什么要死呢?”
这是句实话。
没人愿意死。
景碧云沉思,顾烨、朴麟、古亭也沉思,沉思的是同一个问题:“究竟有没有好法子?”
四人无疑很聪明,不聪明的男人就不足以在朗朗乾坤下去抢劫,就不能在抢劫后稳稳当当地全身而退。不聪明的女人就不能和劫匪呆在一起,就不能为劫匪出谋划策,可聪明的四人一时硬是没想出什么好法子。
古亭心里不由自主涌起了一阵酸苦,她毕竟是女人,女人的心理防线总是要比男人脆弱。
景碧云定睛看着古亭,看了很久,霍然道:“二弟、三弟,不管能不能想出法子,我都要你们记住一件事。”
顾烨、朴麟在听。
景碧云很快说下去:“无论今后有任何事发生,你们总要记住自己是个男子汉,不折不扣的男子汉。”
他目光转向古亭,目中柔情四溢:“我三兄弟若不幸被警察发现,无论警察怎么盘查,你也都要记住一件事。”
古亭勉强笑了笑,声音也勉强:“什么事?”
景碧云用不容置疑的语调道:“警察无论怎么盘查你,你都要说是我们三兄弟劫持你,你迫不得已才容留我们住下。”
顾烨立刻道:“她被劫持,可以偷着找机会报警。”
朴麟轻蔑地一笑:“我们三个大男人还会让一个女人有机会去报警吗?”
景碧云点头:“因而亭妹就是被我们劫持,绝不是我们的帮凶。”
顾烨又立刻道:“我承认这是事实,与其我们无路可走,就全力保下嫂子一人,来年也好有人在坟上给咱们添香烧纸。”
朴麟的答复更肯定:“这确实是无法抹煞的事实。”
景碧云说的干脆,顾烨、朴麟、答复干脆,三兄弟本就是行事干脆的人,就像是行云流水般绝不拖泥带水。
他们为什么说的干脆答复的干脆?
这是不是因为他们已想不出任何法子?
这是不是因为他们已穷途末路?
古亭来不及去猜想这些,景碧云能如此为她留想后路,作为他的女人,她自然心里有感动,更多的是感激。景碧云不管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对她却实在不错,他最后的希望也许就是没有希望,死人是不会有希望的,但活得希望她有,她毕竟没有参与作案,况且警察也不知道她是乐意收留三人,还是被三人劫持。
她目中柔情无限,嫣然道:“景哥,我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说,你的意思我懂,你是为了我,为了保护我。”
景碧云脸上有愧疚:“你当初义无反顾跟了我,我却不能护着你,我心里有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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