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帆马上拔枪在手,厉喝道:“放下刀!”
男人瞪眼望着警察,猝然顺势把刺向卢毅的匕首抵在了卢毅咽喉间,嚎吼道:“退后!不想我杀了他,你们马上给我退后。”
许帆和李瑞色变,齐望刀下卢毅。
风。
吹着的风。
风在空中掠过。
许帆在风中再次厉喝:“快放了人质,你别走极端,争取宽大处理。”
男人咬牙,格格地响也很清亮,像是在吃着炒熟的豆子,心中显然挣扎不定,却要他就此放下
匕首放开人质,心实又不甘。这当口,他耳际只闻背后传来摩托车声响,油门轰轰的像是野狼在咆叫。
谁在他身后?
他脸容一紧,仿佛心里被猫抓了一下,忍不住往身后回望。
剑拔弩张的这样一种情况下,无论换成谁,都难免要回头看看背后到底发生了何事。
看清楚了才好应对!
车声轰鸣,刺耳而迅疾。
果然他背后一人披着雨具,骑着摩托车加速对着他冲过来,雨雾之中也看不清面目,摆明了是要撞击他,给警察营造解救人质的良机。
这来人是谁?
男人晓不得。
来人实则只是路经此地的一个极富正义感的普通市民,见警察在围捕嫌犯,嫌犯手中又有人质,就趁嫌犯注意力在警察身上集中的时候,将摩托车开足马力撞向嫌犯,要的就是给警察制造可乘之机。
男人转身回望,难免分神,就有些顾不上虎视眈眈的警察,许帆正站在男人侧位,抓住这瞬刹之机,他果敢出击,一个欺身上步,用双手握住了男人持刀的手腕,几乎同时间,李瑞也已完成了欺身上步的动作,手中的收缩警棍对住男人持刀的手腕,狠狠地砸去。
男人手里握紧的匕首叮然落地,许帆和李瑞紧接着一个锁喉,快速控制住了男人,且救起了已昏昏沉沉的卢毅。
***
我送走郭霜返回的路途中,接到了贾冰电话,他的声音很急促:“卢支队长中刀了,伤重垂危。”我悚然一惊,急声问:“卢支队长现在哪里?”
贾冰苦声道:“在送往市人民医院途中,我跟吉灵正在赶过去。”
我急冲冲地道:“我这就赶过去,待会咱们就在市人民医院会面。”
我还在赶往市人民医院的途中,突然就接到周吉灵的电话,她在电话里哀哀的没有言语,只是哭泣着。
我心绪不宁起来,大声问:“怎么了,是不是卢支队长伤情的事,他怎么样了?”
周吉灵似刚跑完万米长跑似的一阵喘息,凄凄哀哀地道:“我和贾冰就在医院,卢支队长因伤势过重已永远离我们而去了。”
她又补充一句:“卢支队长在大路上见义勇为,被抢包的劫匪接连刺了三刀,在送至医院的途中就不行了。”
我心头一震,神情黯然,像完全失去了知觉般呆住了。
卢毅死了。
是的,卢毅死了。
卢毅死在了送往医院抢救的途中。
送他去医院的当然是许帆和李瑞,同被送去医院的还有被李瑞击伤手腕上了手铐的抢包男,尽管卢毅在警车上就紧闭了眼睛,可仍然将他送到了医院。
无论任何时候,救人至上,救人如救火,刻不容缓。
医院专家搭手翻翻卢毅眼睛,又探探鼻息再摸摸早已冰凉的身体,眼神灰暗地摇了摇头,一迭声的叹息而去。
生命真是短促,又是条人命的结束。
生命来来往往,来日并不方长。
没有人知道我们的生命还剩下多少时间。
所以我们必须活在当下。
我面对着卢毅的尸身,深深叹息不已。
贾冰和周吉灵望着我,都是相对凄然,唯有泪两行。
忽听许帆道:“你们别只悲伤了,快些通知卢支队长的家人吧,这是现在最重要的事情。”
他所言甚是。
我、贾冰、周吉灵乍见卢毅身亡,只顾着伤悲,竟忘却了通知他的爱人辛甜。
我凝神凝心,在心悲低落的时候哆嗦着拿起手机,就要朝卢毅家中打电话。
该说的事情必须要说。
不该瞒的事情瞒也瞒不住。
电话响了,不是卢毅家中电话,是被卢毅当作武器投掷出去飞入浓密花丛里的又被许帆寻回的卢毅的手机响了。
在我还没有拨出电话号码的一刻,卢毅的手机竟先响了。
我望着许帆,他没有什么犹豫地接起了电话。
一个清亮的声音道:“爸爸,我是卢川,你在哪里?”
这真是件奇怪的事,卢川不偏不倚居然在这时打来了电话,难道是父女连心,她已预感到父亲遭遇不测了吗?
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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