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同时间遭袭,每个人都已人人自危,彼此间就算不想和他们发生冲突,这也已经不可能了。
我瞪视着冲到我面前的两人,其中一人的铁锹直朝我脸面上拍了过来,来得甚是迅疾,宛如炮弹离膛。
我的动作也甚是迅疾,整个身体蓦然间飞速下蹲,在这同时,呼啸而过的这一锹,近乎是在同时间从我的头顶上极险地直掠了过去,惊起了我一头的黑发,在空中兀自飘忽不定,却也让我绝不拖泥带水的躲过了这硬生生的一锹。
这人惊怔,哪怕是带着不甘含着无奈的惊怔。
两人中的此外一人也惊怔,有一瞬时的惊怔。
两人惊怔的皆是,他们实在想不到,我居然能闪躲的如此利落干脆。他们其实更有所不知的是,我曾在部队服役三年,三年艰辛训练的武装警察生涯,练就了我一身过硬的技能。
这些两人全都想不到,所以他们惊怔,惊怔未定,却给了我一瞬时的可乘之机,我倏然有如风摆荷塘般的起身,同其时还伴随着一个飞快闪身的势子,从两人身旁直闪了出去。
短短顷刻间,只是短短顷刻间,我已魄气夺人如沸水浇雪般化解了当前的危机。
我抬头,忽然吃惊地发现水政监察车里有人在打电话,这情势谁能有闲心打电话?
残阳下看得分明,居然是周吉灵。
我还看见了冲向她的那一人在拽拉着水政监察车车门,我忽然想通了,这周吉灵还真是机灵的很,在对方未冲到她身旁时,疾快的进入执法车锁住了车窗,那此时此刻她在给谁打电话?
我看她暂时无危,心中虽存疑窦,可却来不及细想,就急急地奔向刘秉直替他解围去。
有危险的是双拳难敌四手的刘秉直!
我急冲疾闯到刘秉直身边,同一刹那间右手往司力横扫的铁锹上快速抓去,陡闻一声重响,响声里夹杂着一声凄惨已极的惨呼,紧随着又是几声惊呼。
是什么发出重响?
是谁在惨呼?
又是谁在惊呼?
我倏然感到事情很不妙,因为我的手已无力落下,手里空空,一手空气。我还来不及碰触到司力手中的铁锹,就见铁锹挟着一股凌厉的劲风,经我脸前一闪即过,向着刘秉直击去,但闻“嘭”一声重响,铁锹准确无误地击在了他腰眼上。
这的确是致命的一击。
这一击,司力够快够狠够力,使刘秉直不自禁的发出了声惨呼,一刹那时我们也不自禁的发出了几声惊呼,在微风中听来,分外凄厉。
残阳逝,风未停。
刘秉直已不再年轻,现在就是一个已不再年轻的人已中锹,切切实实地中了狠狠的一锹。
最后一抹残阳淡淡地照在刘秉直身上,天地间充满了一种说不出的惆怅之意,只是残阳逝去了,明日还可见残阳,今日中了锹的人,明日却还能抹去今日的锹伤吗?
***
夜幕已降临,灯光溢满室。
亮灯的是安平市公安局黄河派出所值班室,一个身穿警服的女警察端坐在木椅上,眼睛眨也不眨地端凝着桌上的报警电话。
电话突然急促响起,女警不动,仿似早习惯了电话铃声的突然惊扰,她心情甚至是愉悦的,因为她知道铃声响起就是有警情来了,每当有求助警情来的时候也是她最开开心心的时候。她认为,警察只要可以帮助别人她就觉得很开心,不管是上层人士,还是平民百姓,只要力能所及,她都要帮助,即使是舍命相帮也在所不惜。
多令人敬服的想法。
对别人的帮助,有时就像是在帮助自己一样,她实在是个为善最乐的人。
电话又持续响了数声,她才伸出如柔荑般的右手疾速地拿起电话靠耳边接通:“您好,这里是安平市公安局黄河派出所值班室,我是值班警官宋雪,请问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助吗?”
对方话筒传出的是一个女人很急促的声音:“宋警官,我是黄河水政监察支队的水政监察员周吉灵,我和同事在查处一起违法取土案时,遭到了当事人暴力抗法,请速派人来协助处理。”
宋雪显然跟周吉灵很熟识,她们怎么会熟识?
你猜呢?
聪明的你可能会猜到,也可能会猜不到。
因为黄河派出所和黄河水政监察支队经常在一起联合巡查、联合执法、联合办案。正因为如此,在青岗镇长街上解救于依丰时,作为熟人的许帆才能很快的理解我的意图,我们不但是熟人,还是老熟人。
就见她神情一紧,担忧地问:“吉灵,现场情况怎么样?”
“现场就像理不出头绪的绳结一样,一团糟,你们来了就知道了。”
“你们在哪里遭遇到了暴力抗法?”
“我们在青岗镇小河村附近的黄河河道里。”
“我马上向许帆所长去报告。”
“好。”
周吉灵本就是个机灵跳脱的女孩子,报警虽然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可是在这暴力抗法的节骨眼上,就显得很必要,绝对非常有必要。
她当然明白这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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