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约热内卢贫民窟的涂鸦墙上,苏黎用迪奥999口红书写《街头足球宪章》第三条:当哨声被枪声淹没时,进球者有权用任意部位庆祝——包括牙齿。她身后十二个光脚少年正用轮胎碎屑修补球网,血色唇膏印在生锈铁网上宛如未愈的弹孔。
陆燃踢开滚到脚边的易拉罐足球,罐身弹孔里渗出浑浊液体:贫民窟联盟要求我们提供德甲青训录像带当赌注,他们要在明天比赛前验货。
用这个代替。陈岩突然掀开防水布,露出二十台改装过的任天堂红白机——屏幕里跳动着像素风的汉堡队徽,每台都装了《实况足球8》汉化补丁,贫民窟孩子靠这个学442阵型比看录像快三倍。
圣玛尔塔贫民窟的上帝之眼球场建在废弃教堂屋顶。陆燃踩着彩玻碎片登上裁判席,发现锈蚀的十字架被改装成角旗杆,苏黎的口红正沿着受难像基座书写第四条宪章:若裁判受贿,双方球员可投票更换其视网膜。
十年前这里每周埋三具尸体。贫民窟联盟首领卡洛斯用霰弹枪管搅动芒果汁,现在孩子们用子弹壳当门柱,用你的游戏机当赎罪券——陆,你比梵蒂冈教皇还会做生意。
突然响起的枪声惊飞鸽群。陈岩扑倒陆燃瞬间,子弹击碎他们头顶的圣母像,石膏碎片在宪章第七条禁止朝主教练头部射击上划出裂痕。
地下车库改装的战术室内,苏黎将《实况足球8》卡带插入微波炉。显示屏跳动雪花时,她突然扯断十字架项链:游戏代码显示贫民窟联盟在二十台机器里装了追踪器,卡洛斯真正想要的是汉堡队下赛季战术库!
陆燃用口红在防弹玻璃上画出阵型图:告诉那混蛋,想偷战术就用足球说话——明天比赛若他们赢,我把欧冠奖杯熔了给他造子弹。
深夜的告解亭里,卡洛斯将圣经摊在PS2主机上:十年前我姐姐为抢决赛门票被流弹打死,她最后一句话是足球不该用血买。他忽然将游戏手柄塞进神父手中,明天你当裁判,若敢吹黑哨,我就用你法袍给宪章当裹尸布。
破晓时分,两百个贫民窟孩子用血橙汁涂抹球鞋。按照苏黎起草的《赛前礼仪规范》,他们正对贴满遇难者照片的战术板行注目礼。陈岩突然抢过扩音器:进场前都把鞋带系成死结!这是为了防止有人往鞋里藏刀片——别问我怎么知道的!
卡洛斯方的中锋在球员通道拦住林骁:听说你在曼联更衣室用香槟浇头?他忽然掰开林骁球袜,露出跟腱处的手术疤,在里约,我们往伤口抹辣椒粉止血——要试试吗?
比赛第7分钟,陆燃用口红在边线划出五米长痕。这是宪章特别条款:当球场出现未爆弹时,以教练划定的安全区为临时边线。此刻那颗卡在门柱里的M16子弹,正在阳光下泛着苏黎唇膏同款的红光。
下半场比分2:2时,暴雨冲刷着教堂顶棚的卫星天线。卡洛斯突然要求启用《宪章》第九条:若天气干扰电子设备,比赛数据由双方游戏战绩决定。
二十台红白机在暴雨中亮起。贫民窟孩子们的手柄接线缠绕成DNA螺旋状,屏幕里的像素球员正用8-bit动作复刻现场比赛。苏黎盯着数据波动突然大喊:他们在用《实况足球8》的BUG修改体能参数!
陆燃抓起战术板冲进雨幕,用口红在卡洛斯额头画出红牌:告诉你那些程序员,再敢篡改数据,我就把汉堡队防火墙代码刻在你姐姐墓碑上!
补时阶段,林骁用染血护腿板挡住射门瞬间,卡洛斯突然扯开球衣——他胸口纹着姐姐穿弗拉门戈队服的遗照。进球算你们的。他把足球塞给浑身泥浆的陈岩,但宪章要加一条:每年今天,豪门球队必须来贫民窟踢表演赛。
夜幕降临时,孩子们用游戏卡带拼成祭坛。苏黎的口红在《实况足球8》封面写下最终条款:足球的圣餐应是公平,而非施舍。卡洛斯将霰弹枪零件埋进球场边坑,浇上芒果汁的动作像在主持弥撒。
陆燃离开时,发现防弹车底盘吸附着追踪器。他摘下后视镜上的十字架挂饰,将追踪器粘在背面:寄给德甲联盟,就说南美市场需要新的传教士——带着游戏机而不是机关枪的那种。
车灯照亮贫民窟出口的涂鸦墙,新喷绘的《街头足球宪章》第零条在月光下泛着血色:当足球死亡时,请用我们的骨灰画边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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