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沙萨国际机场的电子屏闪烁着埃博拉防疫警报,陆燃将战术笔抵住海关官员的枪管。这个刚果男人颈间的十字架项链晃动着,倒映出他身后集装箱里二十双华夏少年的眼睛——那是龙血青训营被扣押的非洲试训生。
陆先生,您需要明白这是战争。官员用生锈的钥匙敲击着集装箱铁皮,枪口突然转向角落里蜷缩的十二岁男孩,比如这位自称刚果小梅西的恩昆库,他父亲上个月刚被割了喉咙
苏黎的声音从卫星电话里刺破热浪:集装箱GPS显示温度已达45度,孩子们的水只能撑三小时!
三小时前,陆燃的丰田越野车正碾过基桑加尼的钻石矿坑。副驾驶上的陈岩攥紧战术手册,作训服后背被汗水浸出盐渍:刚果足协收了黑钱,故意卡着试训生的国籍证明。
车窗外突然炸开哭喊声。二十个赤脚追车的黑人少年中,有个瘸腿男孩将椰子壳足球踢向陆燃车窗。球体在半空裂开,滚出颗沾血的毛坯钻。
这是入场费。男孩用中文嘶吼,露出断指处的伤疤——那是他偷渡华夏货轮时被绞断的。后视镜里,持AK的矿场守卫正将某个逃跑少年踹进矿坑。
陆燃猛打方向盘冲下路基,战术笔在卫星地图划出血痕:改道去卡南加!那里有比利时殖民时期的老球场!
卡南加体育场的更衣室墙皮剥落,露出1928年比利时殖民者刻的佛兰德语训令:黑奴不得在正午踢球。十七岁的华夏中场李拓正带非洲孩子们用油漆覆盖这些字迹,混血助教尤纳斯却突然掀翻颜料桶。
你们在抹杀历史!这个汉堡时期的旧将扯开衣领,露出祖父在纳米比亚大屠杀时留下的弹孔疤痕,当年德国人让我们用头骨当球踢,现在你们又要造个新牢笼?
集装箱里的热浪仿佛穿透时空。陆燃抓起半块砖头在墙上刻下新训令,水泥碎屑混着掌心血珠飞溅:看清楚!中文、斯瓦希里语、林加拉语写的——这里只诞生战士,不生产奴隶!
尤纳斯怔怔望着战士一词在三种语言里的不同拼写,突然夺过油漆刷补全法语版本。远处传来螺旋桨轰鸣,无国界医生组织的直升机正掠过钻石矿上空。
临时指挥所里,苏黎的笔记本电脑插着祖传巫毒娃娃U盘——这是刚果足协内线送来的加密设备。屏幕上的球员档案突然扭曲成血色代码,她猛然扯掉电源:他们在数据库植入了埃博拉病毒!
陈岩踹开吱呀作响的铁皮柜,泛黄的《比利时刚果足球管理条例》扉页里滑出张1958年的黑白照片:殖民者用铁链锁着五个黑人球员,脚边是用人骨摆成的442阵型。
找到破局点了!苏黎将巫毒娃娃倒置,从填充物里抖出微型胶卷,1960年独立战争期间,爱国者把足协黑料刻在《圣经》铅版上...
枪声骤然炸响。陆燃扑倒苏卿时,子弹正穿透她手中的球员名册。纸页纷飞中,十七岁华夏门将韩啸的体测数据飘向窗外的刚果河——这个被林国栋安插进青训营的关系户,百米冲刺数据竟比三年前提升2秒。
集装箱运抵码头了!满身血污的尤纳斯撞开铁门,德国口音混着林加拉语脏话,但矿场武装要求用五个华夏孩子换二十个非洲试训生!
陆燃将战术笔插进鳄鱼皮带,拎起装满钻石的足球走向河岸。十二名持枪者阴影中,矿场老板的金牙闪烁着:听说您擅长用血谈判?不如让鳄鱼...
话未说完,陆燃已将足球踢向河心。二十颗血钻在阳光下划出彩虹,鳄鱼群瞬间撕碎皮球。他趁机举起手机,屏幕里是韩啸父亲——某华夏中超老板被纪委带走的直播画面。
现在筹码变了。他踏碎脚边的鳄鱼蛋,黏液沾满战术靴,要么收下这袋干净的钻石放人,要么等着被中纪委和国际刑警撕成碎片。
集装箱铁门开启的瞬间,恩昆库突然用中文高唱《义勇军进行曲》。声浪惊飞食腐秃鹫,二十个不同肤色的少年手挽手走出,在殖民时代的老球场上用身体拼出1937——那是华夏足球首次与非洲球队交锋的年份。
专机掠过乞力马扎罗山时,苏黎正为恩昆库缝合腿上的枪伤。这个发誓要用足球买回妹妹的男孩突然抽搐,从伤口抠出颗钻石塞给陆燃:教练,这是我的转会费...
陈岩默默展开卫星地图,刚果河支流上漂浮着被焚毁的足协黑账本。尤纳斯用德文在舷窗写下Schuld(德语:债务/罪责),血指印覆盖了陆燃三年前在汉堡更衣室刻的同个词汇。
直接飞上海。陆燃将钻石嵌入战术笔,金属冷光里倒映出韩啸的档案——这个被改造过的关系户,脚踝处竟有和林骁同款的手术疤痕。机舱后排,李拓正教非洲孩子们用筷子在《孙子兵法》上标注足球术语,泛黄书页间滑落张泛非洲际酒店的火柴盒封皮。
当专机进入华夏领空时,恩昆库突然指着云层下的灯火:教练,那是青城体育场的灯光吗?和我家乡被炸毁的球场好像...
陆燃没有回答。他正用血钻在舷窗上刻星图,北斗七星的勺柄精确指向汉堡方向——那里有十二个德国孩子刚通过龙血青训营终审,他们带着《瘗鹤铭》拓片来临摹的汉字是:破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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