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市审计局的中央空调喷出霉味冷气，陆燃用战术笔尖挑开窗帘缝隙——斜对角写字楼23层的望远镜反光倏然消失。他转身时，审计组长王德海的紫砂杯正冒着热气，杯底沉着三颗泡发的胖大海，像极了昨夜被苏黎肢解的监听器零件。
陆指导的青训账目真是滴水不漏。王德海摘下老花镜，镜腿处有道新鲜裂痕，连三年前汉堡俱乐部送的战术分析仪折旧费都算得清清楚楚。
陆燃的战术笔在审计报告某页停顿，那里用红笔圈出龙血青训营-西藏球员培养专项支出，次仁多吉的医疗费票据复印件上，赫然盖着已被查封的体工队公章。
两小时前，暴雨中的龙血青训营更衣室。
次仁多吉正用冻疮膏涂抹矫正支架边缘，突然被陈岩拽起：审计组在查你去年膝盖手术的单据，体工队那帮杂碎把假账做你头上了！
藏药气味在潮湿空气里发酵。17岁的门将翻出泛黄病历本，某页夹着张带血渍的X光片——那是他逃离体工队那夜，用消防斧劈开铁门时被玻璃划伤的手掌。
他们给我打封闭的针管...多吉的汉语混着喉音，...药水瓶商标被碘酒擦过，像汉堡队医用的那种。
陈岩突然抓起战术板，用马克笔画出弹道抛物线：上个月枪击案的弹头检测报告出来了，和体工队仓库丢失的教练手枪口径吻合。
更衣室门被踹开，审计组的人举着执法记录仪闯入。陆燃的声音从走廊尽头传来，混着德国青训专家穆勒的巴伐利亚腔怒骂：查账可以，别碰我的孩子们！
审计局地下室档案库，苏黎的笔记本电脑散热扇发出蜂鸣。
她将三包速溶咖啡倒进纸杯，滚水冲开时腾起的热气在监控摄像头镜面蒙上白雾。屏幕里，体工队的虚假账目正被数据清洗程序撕裂——这是她根据欧冠决赛夜破解多特蒙德门将习惯的算法升级的捕网3.0系统。
2019年4月7日，青训器材采购支出26笔，合计87.6万元。苏黎的指尖在键盘跳跃，同一时段体工队高尔夫的球车维修费也是这个数。
地下室的排风扇突然停转。她摸向战术腰带，那里别着陆熔欧冠奖牌改造的U盘，内藏电磁脉冲装置。当审计局的内网服务器开始自动下载某个加密文件夹时，她突然嗅到档案柜深处飘来的铁锈味——和埃斯特雷马杜拉更衣室墙缝渗出的气息如出一辙。
找到了！她抽出1988年的青训经费审计报告，泛黄纸页上某行被红笔划烂的字迹依稀可辨：...建议终止与林氏建筑集团的
审计局会议室水晶吊灯突然坠落，陆燃扑倒王德海的瞬间，战术笔射出的钢索钉入混凝土墙。玻璃碎片在审计报告上划出银河状裂痕，正好切开林氏集团LOGO的水印。
这是第几次意外了？陆燃扯开勒进掌心的钢索，血珠滴在体工队伪造的西藏青训计划书上，王组长办公室的普洱茶饼，泡出来的茶垢能验出几种毒物？
王德海颤抖着撕开西装内衬，取出发皱的信封：我女儿在慕尼黑工业大学留学...林主任给的奖学金汇款单...德国邮戳日期显示三周前，正是龙血青训营被枪击的那天。
苏黎破门而入时，手里举着刚打印的卫星地图：体工队去年新建的高原训练基地，谷歌地图显示是林氏集团的采石场！她背后的投影仪突然自动开启，播放出林国栋与德国建筑商签署合同的偷拍视频——背景里那幅《瘗鹤铭》拓片的落款日期，竟是陆燃当年国青队淘汰之日。
深夜的青训营器械室，次仁多吉正用磨刀石打磨守门员手套的钢片护指。
陈岩扔给他半包牦牛肉干：审计组撤了，但林国栋在纪委有人。他忽然用战术匕首挑开肉干包装，夹层里露出微型存储卡——那是苏黎从地下室服务器拷贝的体工队行贿名单。
多吉的诵经声混着钢片摩擦声：上师说，恶人像转经筒上的铜锈...他突然将磨利的护指钢片刺向训练假人，假人心脏位置贴着林国栋的照片，...要蘸着酥油灯才能刮净。
陆燃的身影出现在窗边，手里抛接着从审计局带出来的水晶吊灯螺丝：德国青训联盟刚发来邀请，下个月带孩子们去慕尼黑踢友谊赛。他故意提高音量，听说林主任的女儿就住在训练基地隔壁。
器械架后的阴影里，某个正在偷听的少年突然碰倒哑铃。陈岩的战术匕首划过对方耳际，钉在墙上的拜仁慕尼黑海报将逃生通道指示牌切成两半。
黎明前的拉萨河畔，陆燃将战术笔拆解成零件投入河中。
次仁多吉跪在玛尼堆前，用钢片护指在经石上刻下六字真言。河面漂来半张被泡烂的审计报告，正好裹住游经的裂腹鱼。对岸山坡上，某个戴棒球帽的身影正用长焦镜头记录这一切，镜头反光与陆燃当年在西班牙遭遇的狗仔队如出一辙。
林骁从英超寄来的包裹。陈岩递过印着曼联队徽的铁盒，说是给多吉的生日礼物。
盒内装着副带血渍的门将手套，食指关节处绣着藏文无畏。苏黎用光谱仪扫描后冷笑：血迹DNA属于某位被国际足联禁赛的经纪人，三年前他试图操纵林骁转会。
河面突然掀起漩涡，那只吞了审计报告的裂腹鱼被苍鹰叼走。陆燃拾起经石碎片，在玛尼堆顶端摆出4-4-2阵型图案：该让齿轮咬合处见见光了。
当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时，林骁的短信同时抵达众人手机：父亲书房有本《青训基建三十年》，第88页夹着你们想要的齿轮润滑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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