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癞子严柏心系王二毛等人伏击大事,没有心思处理其他的事,今日只升堂不理事,更不接状子。一心一意等待着王二毛传来消息。
到下午未时了,三十五个捕快还没有消息,三癞子焦躁难耐,忐忑不安,站起来在大堂上走来走去。
三癞子将整个事情仔细回忆一遍,查找是否在哪里出了问题。
今天早晨,出差的王二毛急急赶回县衙,将在界牌镇客栈看到高源成了梁山余孽李俊、燕青、童威、童猛……等的俘虏。
二毛估计高源是被押送到太湖,同时还告诉高源使眼色渴求陈县出手相救的意思。
三癞子是高源的心腹,升官发财的靠山和依赖。
高源出事,三癞子不敢袖手旁观。但李俊、燕青……等人的难缠,三癞子也是见识过的。湖州府金库失窃,几千官兵都没有拦下李俊、燕青两人。
三癞子担心凭陈县的这点兵力,根本就拿不出手,而且容易打草惊蛇,被李俊等人发现,结果惹祸上身,把自己的性命也赔上。
但救高源是天大的事,不敢有半点迟延。便与王二毛迅速商定,让王二毛带着捕快秘密设伏,等李俊等人自己闯进来,用乱箭将这些人射杀。
两人对县城周围的地形是比较熟悉,陡山谷是去太湖的必经之道,两旁的山坡险峻林密,是理想的伏击地。两人密谋商定之后,王二毛就带着捕快去了陡山谷,为了保密,连做什么任务都没对捕快们说。
时至下午,以常理李俊他们早就经过陡山谷了,但一直到现在,二毛他们还没有传来一点消息。随着时间的拖延,三癞子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头上的冷汗也冒了出来。
就在这时候,两个捕快急冲冲地走了进来,向三癞子禀报道:“严大人,大事不好。我们埋伏的地方有鬼,这鬼太厉害、太吓人了,无声无息地杀人,将我们埋伏的捕快都杀死了。”
“什么!王捕头也被鬼杀了?你们俩把详细情况给我说说。”
捕快甲:“我们选好伏击地,等了两个时辰,都没见敌人从山谷经过,这不正常啊。从界牌镇到我们的埋伏圈,最多一个半时辰就走到了,我怀疑那些人是走另一条道了。看看来路的远处没有人影,就轻声喊王捕头,想提醒王捕头是不是搞错了。
可是我连喊了几遍都没听到回音。这时候怪事出现了,我看到一个同伴忽然就倒地死了,接着又一个死了,一连死了六个,我就吓破了胆。估计是厉鬼做的,就拉起我与最近的小张离开这个鬼窟。我们两人摸到山谷的对面找王捕头,王捕头没找到,看到了一地的尸体。
这些尸体没有刀伤剑伤,没出一滴血,都是被扭断脖子而死的,除了是被鬼掐死的,还会是什么?解释不清啊。
我们二人吓得魂飞魄散、亡命而逃,匆匆回来向大人禀报。”
三癞子一听,不相信是真的,世上怎么会有光天化日之下厉鬼杀人的怪事,古往今来都绝对没有发生过。但两个捕快煞有其事的神情不像是说谎,王捕快也没有回来,远远超出了需要的时间。
这是怎么回事呢,三癞子的脑子急速运转,想到了各种可能,当想到李俊、燕青在湖州洗劫金库,与太守府官兵大战的时候,终于想明白了。可以肯定,这事就是李俊、燕青用障眼法隐身干的。
三癞子对两捕快喝道:“什么鬼呀神啊,无稽之谈。那是李俊、燕青用的障眼法,把捕快悄无声息地扭断了脖子。”
两个捕快如梦初醒,连连拍着胸脯说:“这二人也太厉害了,我们是到了埋伏地才知道这次的任务,谁也没有离开过埋伏地,李俊、燕青怎么知道我们在伏击他们呢?”
三癞子说:“肯定是王捕头走漏的消息,说不定在客栈就露出了马脚。”
李俊在暗中听了,心里道:“这个三癞子还真够厉害的,一下子就猜出来了,怪不得高源这么器重他。”
三癞子虽然猜出了事情的真相,也就是给两个捕快解了惑而已,对击杀梁山英雄,挽救王二毛等捕快不起一点作用。怎么办呢,三癞子措手无策,六神无主,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三癞子把李俊、燕青等大闹湖州太守府的事细细回忆一遍,突然间猛地一惊,想到了另一个可怕的可能。
李俊洗劫湖州府,是因为高俊流劫色引起李俊等人鸣不平而出手废了高俊流。接着是官府搜捕李俊等人,连带太湖渔民受无妄之灾。李俊为报复官府,给渔民出气,就洗劫了太守府金库。
想到这一连串因果关系,三癞子大叫不好。王捕头等三十多个捕快伏击李俊等人不成,反被李俊所杀。李俊绝不会仅止于此,以他们睚眦必报的行事风格,是绝对不会放过他这个主谋县令的。
李俊、燕青等一定会杀到县城来。三癞子想到这里就谎了,急忙对捕快甲说:“老陈,你快去通知秦校尉,让他到县衙来议事。”
捕快老陈狐疑地看着三癞子,不知三癞子是何意思。三癞子解释道:“以我对李俊、燕青的了解,他们被伏击虽然没有成功,但还是会来报复我们的行动。今晚必定会来洗劫县衙。所以我们必须做好准备,防患于未然。”
李俊大惊,这个三癞子还真有两下子,是个人才啊。
若是官兵进了县衙,事情就难办了。李俊立即果断地做出决定,绝不能让秦校尉带着官兵来守护县衙。
李俊手一动就拔出了腰刀,冲到三癞子身前一刀斩下,三癞子顿时身首异处,县令就做到头了,还想继续做县令,只能到阴间去做。
两个捕快也没有幸免,他们逃得快,李俊的速度更快。分别给了他们一人一刀,当即死于非命。李俊是绝对不会让他们去报讯,引来官兵影响自己的行动。
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时候了,就不必等到晚上了。李俊冲出衙门大堂,顺手抓了一个当差的杂役问清了牢房和金库的地方,当先直奔牢房,让犯人越狱引起暴乱,就便于混水摸鱼,洗劫官府金库了。
冲到牢房后,狱卒吓的拔腿就逃。李俊有的是力量,有不有开牢门的钥匙无所谓,就没顾得上去追,用拳头把牢门逐一轰开,将牢房里的罪犯都放了出来。
破开所有的牢房门后,李俊转到金库,将守卫的兵卒杀了,轰开金库大门。将金库里的银票和十几斤金子洗劫一空。事出突然,没有准备装金银的麻袋、包袱,还有几十斤银子不便带走,干脆就放弃没要了。
李俊收好银票和金子,就冲出库,奔向大街。此时整个衙门已经彻底乱了,到处是惊呼嚎叫:“县太爷被杀了!牢房都砸开了!快逃啊。”
牢里里的犯人谁会错过这大好的机会,一齐冲出牢房,四散奔逃而去。
李俊在经过牢房的时候,震惊地发现一间牢房里有个十四五岁的蓬头少年,双脚戴着沉重的镣拷,脖子和手戴着枷锁,这个少年是什么大罪,值得如此重刑侍候。
因为少年的头发披散着遮住了脸,看不出少年的容貌。李俊的心中的疑惑重重,就一头冲进牢房,想问少年是何缘故受此重罪。
及至少年面前,李俊猛然大惊,发现这个少年就是花荣的儿子玉面彪花逢春,失声大叫起来:“逢春侄儿,为何落此下场。”
少年:“你是谁?我看不到你的形体,你怎么认识我花逢春?”
李俊大怒,双手用力一扯,把脚镣扯断,又把枷锁扯作两半扔到一边。边扯边告诉花逢春:“我是你混江龙李俊伯伯!”
花逢春一听是李俊,立即就哭了:“官兵马上就要来了,伯伯你快走,我的脚已经被他们打断,是走不出去的,别连累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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