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月港的晨雾裹挟着熟悉的烟火气。白夜抱着熟睡的早柚站在甲板上，看着码头逐渐清晰的轮廓。北斗的船员们正在降帆抛锚，金属锁链碰撞的声音惊飞了几只海鸥。
“看那边！”瞭望台上的水手突然大喊。
白夜顺着指引望去——码头尽头的栈桥上，一抹粉色身影正拼命挥舞着双手。胡桃标志性的梅花瞳在晨光中闪闪发亮，她身后还站着个戴眼镜的蓝发少女。
“甘雨？！”
船还没停稳，胡桃就一个箭步跳了上来。她先是捏了捏早柚的貉耳朵，然后一把抱住白夜，力道大得让他差点窒息。
“小白白！想死你啦！”胡桃把脸埋在他肩膀上蹭来蹭去，“稻妻的米饭是不是特别香？怎么感觉你胖了？”
“放……开……”白夜挣扎着从她怀里钻出来，“先看看伤员行不行！”
甘雨适时地接过早柚，指尖泛起治疗术的微光：“元素力透支加上轻度肺炎，需要静养。”她抬头看了眼白夜，“你也是，身上至少有十七处擦伤。”
北斗叼着烟斗走过来：“这两个小家伙就交给你们了。我船上还有批货要卸。”她突然压低声音，“海里的东西……”
“我们已经知道了。”甘雨的表情罕见地严肃起来，“月海亭的观测仪昨晚就检测到异常地脉波动。”
胡桃凑到白夜耳边，温热的气息吹得他耳朵发痒：“刻晴在玉京台等你们哦，带着超——厉害的情报~”
——
往生堂的厢房里飘着安神的熏香。早柚被安顿在铺着软垫的藤椅上，怀里还抱着胡桃塞给她的岩王帝君玩偶。白夜坐在她对面，尾巴不安地拍打着地毯。
“所以——”刻晴放下茶盏，紫色的眸子锐利如刀，“雷电将军制作了大量你的克隆体？”
白夜点点头，把在稻妻的经历简要说明。当讲到玻璃舱里的“迷你将军”时，刻晴的笔尖啪地折断了。
“这已经超出普通的技术范畴了。”她翻开随身携带的笔记，“根据甘雨提供的资料，璃月港附近也出现了类似现象。”
一张照片被推到白夜面前：孤云阁的海滩上，几个破损的玻璃舱被潮水冲上岸，内部残留着紫色液体。
“等等！”白夜猛地凑近照片，“这个标记……”
他指向玻璃舱角落的一个符号——星形，中心有闪电纹路。这和他锁骨上曾经存在的“星痕”一模一样。
房间里的空气瞬间凝固。胡桃不知何时停止了转往生印，甘雨的笔掉在了地上，连早柚都睁大了惺忪的睡眼。
“小白。”胡桃难得用正经语气说话，“你之前说过，博士把你当做‘钥匙’对吧？”
白夜感到喉咙发紧：“你是说……这些克隆体……”
“都是用来开启‘某扇门’的。”刻晴接过话头，“而门后——”
“是神之座。”
清冷的男声从门口传来。钟离端着茶盘站在那里，石珀般的眼眸深不见底。他放下茶盘，袖口掠过桌面时带起一阵淡淡的檀香。
“老爷子！”胡桃蹦起来，“你知道些什么？”
钟离不紧不慢地斟茶：“五百年前，坎瑞亚曾经尝试过类似的技术。”他将茶杯推到白夜面前，“他们称之为‘人造神计划’。”
白夜盯着茶水中自己的倒影。水波扭曲间，他仿佛又看到了玻璃舱中那些与自己对视的“雷电将军”。
“所以……我到底是什么？”
“契约的另一方。”钟离的目光意味深长，“这点从未改变。”
早柚突然打了个喷嚏，打破了沉重的气氛。甘雨连忙给她披上毯子：“先休息吧，这些事稍后再议。”
胡桃一把拉起白夜：“对对对！小白刚回来，应该先接风洗尘！”她眨眨眼，“我准备了超~豪华的火锅哦！”
——
往生堂的后院张灯结彩。火锅的蒸汽混着霓裳花的香气，在夕阳下氤氲成暖色调的雾。白夜被按在主座上，面前堆满了各种猫形点心——猫爪烧、猫脸团子、甚至还有条做成鱼形状的翻糖蛋糕。
“这是不是有点过分了……”他戳了戳蛋糕上的胡须。
胡桃往他碗里夹了片涮羊肉：“快吃快吃！本堂主特意学了稻妻风味！”
羊肉入口的瞬间，白夜的眼泪差点流下来。辛辣中带着甜味的酱料，完美复刻了他在神里屋敷吃到的味道。
“怎么样？”胡桃期待地凑近。
“辣死了……”白夜灌了口冰镇树莓汁，“不过，很好吃。”
甘雨正在给早柚剥虾，小忍者困得东倒西歪，但还是坚持往嘴里塞食物。刻晴和钟离在讨论孤云阁的防御工事，时不时在图纸上勾画几笔。
这种平凡的日常让白夜胸口发烫。他低头扒饭，突然发现碗底藏着张纸条——
“欢迎回家。PS：蛋糕里藏了惊喜。”
是胡桃的字迹。白夜疑惑地切开蛋糕，里面居然是个精致的金属盒子。打开后，一枚火红色的神之眼空壳静静躺在绒布上。
“这是……”
“往生堂特制！”胡桃得意地宣布，“虽然不能引导元素力，但是——”她按下盒子底部的机关，神之眼突然投射出全息影像：荧、心海、绫华、甚至北斗的头像依次闪过，最后定格在一张全家福上。
“这样就算分开，也能随时看到大家啦~”
白夜的眼眶突然湿润了。他低头假装研究神之眼，尾巴却不受控制地缠上了胡桃的手腕。
“谢了，堂主。”
“哎嘿~要收费的哦！”
夜风吹拂着院里的灯笼，投下温暖的光斑。白夜摩挲着神之眼，突然注意到钟离正在看他。那位往生堂客卿举起茶杯，做了个无声的敬酒动作。
茶水的倒影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像是龙鳞的金光，又像是遥远的雷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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