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崖前，迷雾翻涌。
顾长歌站在悬崖边缘，金色左眼微微发热。崖下雾气浓得化不开，连破妄之瞳都无法看透。苏清歌掌心九霄剑印泛着微光，指引着前进方向。
姐姐说，智慧残魂就在崖底。她声音有些发颤，但要通过三重幻境。
顾长歌握紧天罪剑。轮回崖的凶名他早有耳闻，据说能照见人心最深处恐惧。但眼下别无选择，混沌恶念随时可能追来。
跟紧我。
一步踏入迷雾，天旋地转。再睁眼时，顾长歌发现自己站在太虚圣地山门前——灰白长发已成漆黑，金色左眼完全被血色覆盖，手中天罪剑滴着血。
这是...第一重幻境？
脚下传来黏腻触感。低头看去，满地尸骸。有白芷、莫天机、甚至...苏清歌！她心口被贯穿，眼中满是不敢置信。
不...顾长歌踉跄后退。
很痛苦吧？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转身看见太虚悬浮半空，但诡异的是，他面容与自己一模一样！不，准确说，这就是融合后的顾长歌！
这就是你的未来。太虚轻笑，混沌体完全觉醒后，第一个杀的就是她。
胡扯！顾长歌天罪剑怒劈，却穿透虚影。
画面切换，太虚圣地已成火海。他看见自己单方面屠杀昔日同门，每一剑都精准狠辣。最可怕的是，脸上竟带着愉悦笑容！
看啊，多美。太虚如影随形，这才是混沌体真正的力量。
顾长歌浑身发冷。这不是幻象，而是...可能的未来？如果他无法控制混沌体
不！他怒吼一声，金色左眼全力运转，破！
幻境如镜面破碎，但紧接着是更可怕的第二重——
太虚圣地大殿，正在举行退婚仪式。没有觉醒混沌体的顾长歌跪在地上，被柳如风一脚踹翻。
废物也配娶我师妹？柳如风冷笑，今日起，你与苏清歌婚约作废！
殿内哄堂大笑。顾长歌看见自己面如死灰，而角落里的苏清歌...竟在掩嘴轻笑？！
这是你另一条命运。太虚再次现身，没有力量，连尊严都是奢望。
顾长歌握剑的手微微发抖。这幻境太真实了，每个细节都直戳心窝。他曾以为自己不在乎他人看法，但亲眼目睹这等羞辱...
假的！天罪剑横扫，幻境再次破碎。
第三重幻境降临，却是无边黑暗。顾长歌漂浮在虚空中，四肢被灰色锁链缠绕。锁链另一端延伸进黑暗，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声。
这...是什么？
是你最深的恐惧。太虚声音变得飘渺，成为没有情感的杀戮机器...
锁链突然收紧，将顾长歌拖向黑暗深处！他拼命挣扎，却发现力量正在流失。更可怕的是，内心竟逐渐平静，仿佛...认命了？
长歌！
清亮女声穿透黑暗。一道蓝金光束照进来，苏清歌的身影若隐若现。她眉心血莲怒放，化作光索缠住顾长歌手腕。
抓紧我！
顾长歌奋力抓住光索，借力挣脱锁链。就在即将脱困的刹那，黑暗深处突然睁开一只血色竖瞳！
你逃不掉的...沙哑低语在脑海回荡，我们本是一体...
滚！顾长歌怒吼，金色左眼迸发耀眼光芒。
现实世界中，轮回崖底突然亮起冲天光柱！顾长歌猛地坐起，浑身被冷汗浸透。苏清歌正紧紧抱着他，两人被包裹在蓝金光茧中——是九霄剑印自动护主！
你沉沦了六个时辰...她声音哽咽，我差点...差点以为...
顾长歌将她搂入怀中，感受着真实体温。三重幻境虽破，但那些画面已深深刻入脑海。尤其是最后那只血色竖瞳...是混沌恶念的本相？
恭喜通过试炼。
苍老女声响起。崖底升起一道虚影，白发老妪拄着拐杖，眼中闪烁着智慧光芒。与之前所有残魂不同，她形态凝实得近乎真人。
智慧残魂...顾长歌挣扎着起身行礼。
老妪不答，拐杖轻点地面。三道石门凭空浮现，门上分别刻着：我是谁、欲求为何、代价几许。
回答正确，可得传承。老妪声音空灵，欺瞒半分，魂飞魄散。
顾长歌看向第一道门。看似简单的问题，实则暗藏杀机。他是顾长歌？混沌体宿主？还是...未来的杀戮机器？
深吸一口气，他推门而入：我是女帝选中的传承者，也是对抗混沌恶念的利剑。
门内星光大作，答案被接受了。老妪微微颔首，指向第二道门。
这次顾长歌没有犹豫：求力量守护所爱，终结这场轮回。
第二道门同样认可。但第三问最为凶险——代价几许？顾长歌想起幻境中看到的未来，若完全觉醒混沌体，或许真会失去人性...
我愿付出一切。他最终推开门，唯独不能失去本心。
沉默。就在顾长歌以为失败时，老妪突然笑了：善。
石门消散，化作金光没入他眉心。海量信息流涌入脑海，其中最珍贵的是控制混沌体的秘法，以及...下一道残魂的位置！
记住。老妪身影开始淡化，力量只是工具，持剑人才是根本。
话音未落，崖顶突然传来爆炸声！碎石簌簌落下，一道焦黑身影从天而降——是叶凡！此刻的他右臂异变成狰狞利爪，散发着与混沌体相似的气息。
系统...升级完成...机械音冰冷，发现...高能量反应...
顾长歌将苏清歌护在身后，天罪剑出鞘。这怪物竟能追踪到轮回崖，而且那爪子...
小心！苏清歌突然惊呼，它能模仿剑招！
果然，叶凡右爪挥舞，赫然是天罚七式的起手式！虽然形似神不似，但威力仍不容小觑。
地劫式！
顾长歌先发制人，灰蒙蒙剑气直取对方咽喉。叶凡不闪不避，利爪硬撼剑锋！
铛！
金铁交鸣声响彻崖底。让顾长歌震惊的是，这一剑竟被挡下了！虽然叶凡被震退数步，但爪子完好无损。
分析...记录...进化...机械音不断重复，学习率...87%...
清歌，准备九霄剑！顾长歌沉声道，我来拖住它。
苏清歌点头，掌心剑印亮起蓝金光芒。但就在她蓄力时，九霄剑印突然自主激活，苏沐雨残魂短暂苏醒！
小心...教主胸口黑莲...声音断断续续，是女帝...当年...
话未说完，叶凡突然暴起！它似乎感应到威胁，不顾一切扑向苏清歌。顾长歌横剑阻拦，却被一爪震退。
天煞式！
危急关头，顾长歌使出刚领悟的第五式。天罪剑化作流光，直接贯穿叶凡胸口！但诡异的是，没有鲜血流出，只有黑雾翻涌。
目标...优先...机械音毫无感情波动，夺取...残魂...
它竟硬顶着剑伤，继续扑向苏清歌！千钧一发之际，智慧残魂突然出手——老妪拐杖轻点，叶凡如遭雷击，动作瞬间僵直。
走！老妪喝道，我只能禁锢它十息！
顾长歌抱起苏清歌冲向崖外。身后传来叶凡愤怒的咆哮，以及老妪最后的叮嘱：下一站...幽冥海...
冲出轮回崖的刹那，整个崖底被金光吞没。智慧残魂选择了自我毁灭，也不让系统子体得逞！
半山腰处，顾长歌放下苏清歌，两人都气喘吁吁。九霄剑印中，苏沐雨残魂再次沉寂，但留下的信息极为关键。
教主胸口黑莲是女帝所种？顾长歌皱眉，那为什么...
封印变成了通道。苏清歌接话，姐姐是这么说的。
顾长歌若有所思。看来当年女帝在教主体内种下封印，本为压制恶念，却被反利用。若能破坏黑莲...
系统，分析刚才获得的信息。
【分析中...】
【幽冥海残魂类型：情感】
【获取条件：经历七情考验】
【关联线索：守护印可稳定情绪波动】
情感残魂？顾长歌想起幻境中最后被苏清歌拉回的场景。看来女帝将不同特质分离保存，是为防止恶念获取完整力量。
我们得先去...话未说完，顾长歌突然捂住左眼。
金色瞳孔边缘的黑色裂纹又扩散了！自从轮回幻境后，侵蚀速度明显加快。照这样下去...
还有多久？苏清歌轻声问。
足够完成使命。顾长歌勉强一笑。
他没说的是，系统刚刚给出警告：【混沌眼侵蚀率：45%】。当超过50%，后果不堪设想。
山风呼啸，远处乌云压境。而在两人看不到的地方，焦黑的叶凡正从崖底爬出，右爪死死攥着一缕金光——是智慧残魂的碎片！
【系统提示：获得样本...】
【开始解析女帝传承...】
【预计破解时间：72时辰...】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