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旧爱生嫌隙，一夜复华台
雷鸣般的掌声经久不息，绚烂的灯光下，林昭雪和舞团成员们深深鞠躬。
汗水浸湿了她的发丝，贴在额角，但她的眼眸却亮得惊人。
演出成功了，近乎完美！
韩导激动得在侧台抹眼泪，小夏更是扑过来紧紧抱住她，声音哽咽：“昭雪姐，我们做到了！太棒了！”
林昭雪笑着回抱她，目光却不自觉地投向了观众席的那个角落。
那里，空空如也。
顾砚之，那个在危急关头如同神兵天降的男人，竟已悄然离去，仿佛昨夜那场惊心动魄的抢修只是一场幻梦。
她的心，没来由地空了一下。
脑海中再次浮现他专注拆卸平台、冷静指挥助手的模样，还有他转身离开时那句“明天演出结束后，记得做一次全面润滑。”平淡的嘱咐，却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力量。
这个男人，明明只是个摆摊的，身上却有种与众不同的沉稳和…神秘。
后台的庆祝热烈而喧嚣，香槟的气泡嘶嘶作响，映照着每个人兴奋的脸庞。
韩导举杯，声音洪亮：“今晚，我们最大的功臣，除了昭雪和每一位舞者，还有一位幕后英雄——顾砚之！没有他，就没有今晚的完美！”
众人纷纷附和，小夏更是抢着说：“对对对！昭雪姐，你一定要好好谢谢顾砚之！要不是他，我真不敢想后果。”
林昭雪抿了一口香槟，甜腻的液体滑过喉咙，却冲不淡心头那丝异样的牵挂。
她会谢他，当然。
只是，该怎么谢？
他又在哪里？
与此同时，剧院的另一侧贵宾包厢内，气氛却与后台的欢腾截然相反，冰冷得几乎要凝结出霜。
陆景川面色铁青地盯着空荡荡的舞台中央，那里曾是林昭雪光芒万丈的地方。
他手中的高脚杯，在他无意识的用力下，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咔嚓”一声，猩红的酒液混合着玻璃碎片，从他指缝间滴落。
身旁的助理吓得一哆嗦，大气不敢出。
“一个摆摊的…”陆景川从齿缝中挤出这几个字，声音阴沉得如同暴风雨前的天空，“也配让她牵挂？”他想起林昭雪看那个角落时，眼中一闪而过的光芒，那是他从未在她眼中看到过的，对他，她只有疏离和决绝。
强烈的嫉妒与屈辱感，像毒蛇般啃噬着他的心。
他自认英俊多金，家世显赫，为了林昭雪，他甚至愿意买下整个舞社，可她却连名片都不屑一顾。
而那个顾砚之，凭什么？
就凭他会修几样破铜烂铁？
陆景川猛地抬手，助理连忙递上干净的毛巾。
他擦拭着手上的酒渍和血迹，眼神却愈发狠戾：“给我查！那个叫顾砚之的，我要知道他的一切！他不是喜欢摆摊吗？我倒要看看，他的摊子还能摆多久！”
助理低声应道：“是，陆少，我马上去办。”
夜色渐深，喧嚣的城市逐渐归于平静。
林昭雪送走了最后一批庆祝的同事，独自走在微凉的街头。
成功的喜悦仍在心中激荡，但顾砚之的身影却总是不合时宜地闯入她的思绪。
她拿出手机，想了想，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他就像一阵风，来过，解决了麻烦，然后就消失了。
“全面润滑……”她喃喃自语，想起他离开时的叮嘱。
这个男人，心思竟如此缜密。
第二天，林昭雪特意早早来到舞社，按照顾砚之的嘱咐，仔仔细细地检查了旋转平台，并为所有活动部件做了润滑。
看着顺畅运转的平台，她心中对顾砚之的感激又深了一层。
她想，无论如何，一定要找到他，当面道谢。
她从小夏那里旁敲侧击，终于打听到顾砚之似乎在城南的某个夜市摆摊，修一些小电器、小玩意儿，手艺很好，人却很低调。
城南夜市，鱼龙混杂，烟火气十足。
傍晚时分，华灯初上。
顾砚之骑着他那辆半旧的电动三轮车，不疾不徐地来到夜市固定的摊位。
他熟练地支起小桌板，挂上“精修各类小家电、机械”的招牌，然后从车斗里搬出工具箱和一些待修的物品，一一摆放整齐。
他的动作不快，却有条不紊，每一个细节都透着一股旁人难以察觉的专注。
夜市渐渐热闹起来，各色小吃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吆喝声、谈笑声此起彼伏。
顾砚之点亮了摊位上的小台灯，暖黄的光晕照亮了他手头正在拆解的一个旧式收音机。
他神情平静，仿佛外界的喧嚣与他无关，只有手中精密的零件能吸引他的全部注意力。
就在他刚刚拧下一颗细小的螺丝，准备探查内部线路时，夜市入口处，几道不善的目光已经锁定了他的摊位。
昏暗的路灯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带着一股不祥的气息，正缓步逼近。
而顾砚之，对此似乎一无所知，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风，似乎也在此刻停滞了，空气中弥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紧张。
读书三件事：阅读，收藏，加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