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溟一脚踹开摇摇欲坠的城门,热浪裹着焦糊味糊了他满脸。陈伯的烟杆戳了戳地上融化的铜锁,川骂混着火星子炸开:“龟儿子!城门栓烧成铁水了,玄冰殿那帮哈麻批搞的啥子鬼火?”
阿依莎的弯刀劈开浓烟,西煌口音呛得直咳嗽:“憨包抬头!月亮咋个红得跟辣椒油一样?”她刀尖指着的夜空里,赤月像颗渗血的瞳孔,照得满城废墟泛着猩光。
苍溟右臂的噬星锁“哗啦”颤动,链条绞碎扑来的魔化野狗。那畜生眼珠子吊在嘴边,獠牙上还挂着半截守城军的腰带。“不是鬼火,是暝枢的赤月阵启动了。”他踩碎野狗头颅,靴底黏着的脑浆突然蠕动——竟是星蚀菌丝伪装的。
陈伯的渔网兜住屋檐坠落的火团,硫磺味呛得老头直眯眼:“日他先人,房梁里裹着母皇的卵!”火焰中爆开的菌丝凝成孩童模样,咧到耳根的嘴里探出蜈蚣口器。苍溟的噬星锁绞碎幻象,链条扫过处火星四溅,点燃了街边酒肆的百年陈酿。
“溟娃子赔老子酒钱!”陈伯肉痛地嚎了一嗓子,抄起燃烧的酒坛砸向兽群。火浪掀翻三头魔化山猪,烤焦的肉香混着焦臭味弥漫开来。阿依莎趁机劈开粮仓大门,里头窜出的老鼠大如牛犊,尾巴上缠着星蚀晶核。
苍溟的链条卷住鼠王,噬灵纹刚启动就浑身剧震——这畜生的记忆里全是云螭被绑在祭坛的画面。“暝枢老狗!”他暴吼着捏碎鼠头,腥臭的蓝血溅在噬星锁上滋滋作响。链条突然暴走,不受控地绞向逃难的百姓。
“龟儿子锁链成精了!”陈伯的烟杆卡进链条缝隙,老头被拽得双脚离地。阿依莎的星砂凝成绊索,西煌脏话劈头盖脸:“憨包剁手啊!噬星锁在吞你元神!”
苍溟咬破舌尖,血腥味压住脑海里的蛊惑低语。赤月突然红光大盛,城墙上的守军集体转身——他们的瞳孔裂成复眼,脊背爆出蜘蛛节肢。“入城者...祭品...”为首的校尉嘴角咧到耳根,长枪捅穿同僚的胸膛挑过来。
“祭你祖宗!”苍溟踏着尸堆跃起,噬星锁卷起燃烧的梁柱横扫。校尉的蜘蛛腿扎进砖缝,喷出的毒液腐蚀链条冒出青烟。阿依莎的弯刀劈碎毒囊,星砂混着毒液凝成琉璃弹珠:“接住!”
陈伯甩出渔网当弹弓,琉璃珠炸翻整队魔化守军。老头抹了把黑灰脸:“这玩意比麻婆豆腐带劲!”苍溟趁机突进,链条绞住校尉脖颈的刹那,记忆碎片炸开——三日前这汉子还帮他修过渔船。
噬星锁突然停滞,校尉的复眼闪过一丝清明:“快走...地脉...”话没说完,赤月光柱贯穿他天灵盖,菌丝从七窍喷涌凝成暝枢虚影:“噬天者,这份烟火可还满意?”
苍溟的链条劈碎虚影,砸塌半截钟楼。铜钟坠地的轰鸣中,地底传来巨鼋的哀嚎。整座城池突然倾斜,阿依莎的星砂照亮裂缝——地脉里涌出的不是岩浆,而是母皇的猩红菌毯。
“溟哥哥...巨鼋脊...”云螭的机械残躯突然发声,陶瓷手指指向城西。陈伯踹开扑来的魔化乌鸦,川骂震落瓦片:“铁疙瘩早不吭声!那龟儿山丘在冒红光!”
三人冲上城西高地时,巨鼋化石的背甲正在龟裂。暝枢立在第七节脊椎上,黑袍被赤月染成血衣:“噬天者,你族圣兽的尸骸,当母皇的温床可还般配?”
苍溟的链条绞碎石阶,借力跃上龟甲。噬星锁触到巨鼋化石的刹那,记忆如洪水决堤——七岁那年,阿娘带他摸过这尊石龟,说这是烛阴族的守护神。
“般配你妈!”链条暴起绞向暝枢,却穿透虚影劈在脊椎骨上。星蚀晶核暴露的瞬间,整座城池的地面开始塌陷。阿依莎的弯刀勾住岩缝:“憨包!他在吸地脉灵气!”
陈伯的渔网缠住晶核,老头被拖向裂缝:“龟儿子...快...快...”苍溟的噬灵纹逆流而上,噬星锁突然反缠右臂,链条倒刺扎进血肉。剧痛让他清醒——暝枢竟把云螭的核心零件嵌在晶核里。
“选吧,救铁疙瘩还是救满城蝼蚁?”暝枢的虚影在赤月下重叠,每个分身都捧着云螭的机械残躯。苍溟的链条绞碎三个幻象,却在触及真身时硬生生转向——那残躯的瞳孔闪过云螭特有的数据流。
阿依莎的星砂炸开烟雾弹:“发锤子呆!”西煌女子拽着他扑向晶核,陈伯趁机点燃硫磺粉。爆炸气浪掀翻暝枢的真身,黑袍下露出星蚀污染的机械肢体。
“原来你个龟儿早不是人!”陈伯的川骂让暝枢动作微滞。苍溟的链条卷住晶核,噬灵纹疯狂撕扯灵气。云螭的残躯突然弹射而起,陶瓷手指插入暝枢的机械关节:“溟哥哥...砍第七节...”
噬星锁的尖啸盖过赤月轰鸣,苍溟踏着崩裂的龟甲跃起。链条劈开赤月光柱的刹那,他看见云螭在培养舱里微笑的模样。巨鼋化石轰然炸裂,地脉灵气如烟花直冲云霄,赤月表面爬满蛛网裂痕。
“不!!!”暝枢的机械躯在灵气乱流中解体,最后的声音混着电流杂音:“母皇...不会...”苍溟接住坠落的云螭核心,发现里头藏着半块贝壳手链——正是海祭那夜他送的那串。
陈伯瘫在废墟里啃烧焦的鼠腿:“龟儿子,这把火烧得比老子洞房夜还热闹。”阿依莎踹开还在抽搐的魔化野狗,星砂凝成箭头指向远方:“赤月还没落,母皇的龟壳舰来了。”
苍溟将核心揣进内袋,噬星锁的链条沾满蓝血和星砂。城池在余震中继续塌陷,而赤月裂痕中透出的母皇舰影,正缓缓降下更多星蚀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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