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溟的靴子刚陷进沙堆,鞋底就被烫得滋滋冒烟。陈伯蹲在骆驼骨架后头,烟杆往滚烫的沙地上一杵,火星子啪地炸开:龟儿子些!星骸教的哈麻批,躲沙子里头孵王八蛋嗦?
阿依莎扯了扯面纱,西煌口音混着风沙:溟娃子,那堆亮晶晶的石头后头有东西在拱!她弯刀刚出鞘,远处晶簇堆里咔嚓裂开条缝,十几号裹着灰袍的星骸教徒钻出来,领头的独眼龙胸口镶着拳头大的晶核,反光晃得人眼疼。
狗日的,埋伏老子?苍溟右臂的噬星锁哗啦一抖,链条绞碎两把劈来的弯刀。刀刃碎片扎进沙地,眨眼被流沙吞了。独眼龙咧开镶金牙的嘴,北漠腔调沙得像砂纸刮锅:噬天者,母皇请你吃席——
请你吃炮仗!陈伯甩手砸出硫磺弹,沙堆轰地炸开。三只机械蝎子从烟火里蹦出来,尾巴上的晶刺蓝得瘆人。阿依莎旋身躲过毒针,刀背拍飞一只蝎子:西煌的沙蜥都比你们会打架!
苍溟刚要甩链子卷蝎子,右臂星斑突然突突直跳。晶簇折射的光斑里,云螭躺在实验台的画面一闪而过。就这么一晃神,领头蝎子的尾针擦着他脖颈划过,带起串血珠子。
发瘟啊!陈伯的破鞋底踹在他腿弯。苍溟踉跄半步,噬星锁绞住蝎子甩向晶簇堆。甲壳撞上晶棱的瞬间,整片沙地突然塌陷。流沙打着旋往下漏,陈伯的破裤衩刺啦被扯掉半截,露出两瓣焦黑的屁股蛋:日你先人!老子的裤腰带比你们教主的命还金贵!
窟窿底下是个晶矿洞,蓝幽幽的光照得人脸发青。阿依莎刚点燃火折子,墙上的晶簇突然爆亮,光斑织成蛛网罩在苍溟脸上。他右眼猛地刺痛——那晚云螭的机械眼闪着同样的光,零件崩落时溅了他满脸机油。
假的……他咬牙甩头,链条当啷劈向晶壁。炸开的碎片擦过阿依莎脸颊,血珠混着星砂往下淌:砍脑壳的!那是折射的假人!
真家伙从晶棱背面摸过来时,苍溟正盯着自己发抖的手——上回这么失控,云螭的陶瓷胳膊替他挡了玄冰殿主的冰锥。领教徒的晶化弩箭已经对准陈伯后心,老头还在撅着腚找裤衩。
龟儿子看箭!苍溟暴喝一声,链条绞住洞顶晶柱荡过去。右脚踏碎弩弓的瞬间,左膝重重顶在那人鼻梁上。软骨碎裂的脆响里,星蚀晶核从教徒怀里滚出来,被陈伯的烟杆戳个正着:哟呵!这不是老子去年丢的夜壶盖么?
独眼龙突然从晶壁里渗出来,整条右臂晶化成钻头:噬天者,你的魂归母皇了!钻头转得嗡嗡响,震得洞顶晶锥下雨似的往下砸。苍溟贴着晶壁翻滚,链条扫断三根晶柱。塌下来的晶块堵住退路,每块碎片都映着云螭被菌丝缠住的样子。
陈伯点着酒葫芦往晶壁砸,火浪在折射里翻倍:请你龟儿吃火锅!阿依莎趁机劈开道光路:跟紧老娘的刀光!
苍溟的链条刚绞住独眼龙的晶化胳膊,噬灵纹就被星蚀能量冲得发麻。右臂星斑活像蛆虫蠕动,那晚实验室的场景又往脑子里钻——云螭的机械胸腔被剖开,晶化手术刀挑出她的发声器。
去你妈的!他发狠扯断晶化胳膊,蓝血喷在晶壁上蚀出母皇的脸。独眼龙踉跄后退,断口处窜出的菌丝凝成云螭的模样:溟哥哥……你下不了手……
链条僵在半空时,教徒的弯刀已经劈到苍溟脖颈。阿依莎的星砂凝成盾牌一挡,西煌脏话喷得唾沫星子飞:菌丝幻象比你脚气还熏人!
陈伯的渔网兜住独眼龙,老头踩着晶柱滑行,裤衩破布迎风飘扬:请你吃老汉的底料!硫磺弹塞进断臂伤口,爆炸的气浪掀翻整排晶簇。折射的光路突然拐弯,洞顶裂开道缝,赤月光柱灌进来,所有晶棱齐刷刷聚焦。
就是现在!苍溟的链条绞住三根主晶柱,噬灵纹逆着灌能量。晶棱熔成液态,赤月光束织成火网,把星骸教徒罩在里头。独眼龙的晶化身子裂成八瓣,嚎叫混着晶片炸响:母皇会重生……我们都在循环里……
阿依莎劈开最后道晶壁,外头的热风卷着沙灌进来。陈伯提着烧焦的裤衩蹦出去,两瓣腚在月光下反光:龟儿子!老子的屁股蛋子都比这破洞体面!苍溟拽着半截晶化断臂跃出,沙海尽头的地平线上,母皇舰队的黑影正在集结。
坍塌的洞窟里,晶棱碎片映出最后一幕——云螭躺在实验台上,胸口的星纹和苍溟的噬灵纹同时发光。风沙掠过,把那截断臂上的星蚀晶核吹得骨碌碌滚,蓝光一闪一闪,活像云螭最后那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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