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鼎中墨白的头颅缓缓浮沉,沸腾的血水泛着腐臭药香。
江寒舟的邪骨发出刺耳鸣响,骨刺穿透皮肉暴涨三尺。小黑秃毛的翅根突然迸发金芒,剑纹翎羽如利刃出鞘:“咕嗷!(谁敢煮我哥!)”
九头白骨巨象同时扬鼻嘶鸣,象背上九名“阿箐”齐齐抬手。莲纹星图凝成牢笼,将众人困在鼎前三丈:“大哥哥,选吧——是跳进鼎里陪墨白,还是被炼成‘仙羹’?”
“我选掀桌。”江寒舟的骨爪插入地面,邪气顺着地脉侵蚀象蹄。白骨巨象突然屈膝跪地,鼎中血水泼洒成雨。月漓的霜翼卷起冰墙,却见血雨触及冰面时凝成毒虫,密密麻麻的噬魂蛊啃咬声令人头皮发麻。
萧雪衣的雷火劈碎冰墙,幽冥火裹着毒虫反砸向象群:“洛清漪!你的虫子亲戚造反了!”
“闭嘴!”洛清漪甩出碧玉蜈蚣王,毒液腐蚀星图一角,“寒舟,鼎底刻着药王谷的九转化生符——这鼎是偷我师祖的!”
墨白的头颅突然睁眼,瞳孔中映出江寒舟的邪骨:“寒舟……剜我左眼!”
骨爪刺入血水的刹那,鼎中腾起青烟。墨白的左眼珠化作玉简,表面血字游动:【弑己篇补遗:以邪骨为皿,炼苍生为药,可逆天道】。
“哥,你果然是个疯子……”江寒舟狞笑着捏碎玉简,黑气如潮涌入邪骨。三千道体残骸从地底爬出,血肉凝成巨蟒缠住象腿。一头白骨巨象轰然倒地,象背上女童尖叫着跌落:“你怎么会操纵‘尸傀术’?这是巡命使的秘法!”
“秘法?”江寒舟的脊柱骨刺洞穿女童胸膛,挑出一枚蠕动的噬魂蛊,“你们天外天,不就爱玩虫子?”
蛊虫被捏爆的刹那,其余女童莲纹尽碎。她们哀嚎着化作血水,融入剩余八口铜鼎。鼎中血水沸腾如怒涛,竟凝成澹台镜的虚影:“弑师灭祖的孽徒……药王谷的债,该还了!”
洛清漪的银针突然调转,毒瘴笼罩江寒舟:“二十年前药王谷惨案,是你做的?!”
小黑一口叼住洛清漪手腕,涅槃火烧焦毒针:“咕!(冷静!)”
月漓的霜翼横斩,冰刃抵住洛清漪咽喉:“当年害药王谷的是天外天!澹台镜剜我心头血时,我见过她的同谋——那人腰间的玉佩,刻着凌霄剑宗的云纹!”
萧雪衣的雷火骤然熄灭。
她扯开衣襟,露出心口被雷法灼伤的剑痕——那痕迹与鼎中血水凝成的云纹完全一致:“师尊说过……这道疤,是诛杀药王谷叛徒时留的。”
“真热闹。”江寒舟的骨爪捏碎最后一只噬魂蛊,邪气在鼎沿刻下逆阵,“老妖婆,你这挑拨离间的戏码,比青云宗那帮废物强点。”
澹台镜的虚影突然暴涨,八口铜鼎中伸出霜翼残剑。剑气交织成网,将月漓的霜翼钉在半空:“你以为轮回九世便能解脱?每一世的道体,可都在这鼎里熬着呢!”
小黑突然撞向江寒舟的邪骨,剑纹翎羽根根炸裂。涅槃火裹着墨白残留的神识,在邪骨表面烧出铭文:“咕嗷!(念这个!)”
骨文浮现的刹那,地底传来锁链崩断声。
墨白的头颅突然腾空,唇齿开合发出剑鸣——竟是《吞天诀》失落已久的「镇魂歌」!
音波震碎霜翼剑网,白骨巨象哀嚎着化为齑粉。月漓挣脱束缚,剑轮残影凝成实质。她踏着音波跃至鼎前,霜烬剑贯穿澹台镜虚影:“这一剑,给药王谷冤魂!”
铜鼎炸裂的轰鸣中,墨白的头颅突然软化,化作血玉没入江寒舟的邪骨。骨缝间生出暗金脉络,吞噬之力暴涨十倍。剩余七口铜鼎被邪气掀翻,鼎中血水凝成漩涡,将澹台镜的残魂撕成碎片:“不……巡命使不会放过……”
烟尘散尽时,荒原上只剩半截焦黑琴弦。
洛清漪跪坐在血泊中,药囊中的毒虫正啃食她指尖的腐肉:“二十年前,药王谷被噬魂蛊灭门……原来仇人一直在我眼前。”
萧雪衣的雷火在掌心明灭不定,忽然一剑劈向虚空:“凌霄剑宗……该清算了。”
小黑啄了啄新生的翎羽,突然歪头盯着江寒舟的邪骨:“咕?(你背上长蘑菇了?)”
骨刺顶端,一枚血色肉瘤正缓缓跳动——细看竟是微缩的铜鼎,鼎中蜷缩着澹台镜的神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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