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子屏的冷光刺得苏妄眯起眼，周明远的假哭录像还在循环播放，可他此刻根本没空吐槽这老小子的奥斯卡演技——金丝正像烧红的钢针，顺着血管往心脏钻，每一寸皮肤都在发烫。
实验体0719的金色瞳孔，正好完成初代血脉献祭！
机械音突然从青铜核心里炸开，苏妄抬头，正撞上周明远机械义眼里渗出的幽蓝光芒。
那齿轮转动的声音像极了外卖高峰期电动车的蜂鸣器，他后槽牙一咬：合着这老登儿拿昭昭当血包呢？
楚昭的蓝焰军靴先一步踹了上去。
青铜傀儡的关节发出金属断裂的尖啸，她踩着碎片逼近核心，发梢垂落的银饰擦过苏妄鼻尖：现在是第2391次谎言——她的指节扣住青铜纹路，金色瞳孔里翻涌着密文，你才是被系统控制的实验体。
苏妄倒抽口凉气。
他想起昨天在武馆后院，楚昭翻着泛黄的《古武秘典》说实验体编号越短，被改造得越彻底，当时他还蹲在台阶上剥橘子：那0719岂不是比我这外卖箱还老古董？现在想来，橘子皮沾在楚昭练功服上的痕迹都成了刺进他心脏的针。
叮——黄金级·时空囚笼已解锁。系统音突然变调，苏妄眼前弹出半透明光屏，宿主检测到白影意识复苏...
系统你早不说晚不说，现在推商城比外卖超时催单还会挑时候！他骂骂咧咧，可指尖刚碰到光屏，心口的金丝突然逆流。
那是种比被客户催单还窒息的疼，他踉跄着扶住楚昭的肩，龙纹外卖箱上的鎏金纹路烫得掌心发红。
楚昭的呼吸突然一滞。
她看见苏妄眼底的光在褪，像极了去年暴雨天，他蹲在武馆门口给流浪猫撑伞，雨幕里那团暖黄的光被风吹得忽明忽暗。混沌刃需要的是......苏妄咬着牙，把箱体龙纹按在她腿上的结晶处，醉仙的赌约记忆。
有什么东西在楚昭脑子里炸开。
她看见穿青衫的老头蹲在梧桐树下，手里转着酒葫芦：小丫头，十年后要是有人能用十句话说破谎言，你就把混沌刃借他。而树下的小少年正举着平安钱，发梢沾着糖画渣：十句话？我给客户道歉都能说二十句！
第一句——你走私军火的货单编号是**。楚昭的染血匕首刺破空气，精准扎进天机锁核心。
整座城市的电子屏同时黑屏。
三秒后，刺耳的电流声里，响起哭嚎般的女声：救救我们！翡翠园地下实验室......周先生说要带我们去更好的地方......
地下赌场的水晶灯突然摇晃。
周明远捏碎的红酒杯扎进掌心，他盯着监控里迸裂的青铜核心，机械义眼的齿轮卡了半拍——那是他最宝贝的德国定制义眼，花了三百万欧元找的机械师。不可能......他踉跄着扶住赌桌，影武者的声波共鸣明明......
第二句——楚昭的声音从监控里传来，带着金属质感的回响，三年前翡翠园拆迁那天，你西装内袋装的不是止痛药，是实验体0719的血液样本。
周明远突然笑了。
他抹去脸上的血，按下桌底的红色按钮。
天花板的通风口传来细微的嗡鸣，像极了夏夜的蚊子群。苏妄，你以为破了天机锁就能赢？他对着监控舔了舔唇角的血，我让人在你常去的早餐铺装了声波接收器——
嗡——
苏妄突然捂住耳朵。
有什么东西从他太阳穴里钻出来，像根无形的线，顺着电子屏的电流往城市上空窜。
他看见楚昭的匕首还插在核心里，金色瞳孔映出自己发颤的嘴角：昭昭，我好像......解锁了新技能？
远处传来机械蜂鸣，越来越近，像有无数只金属鸟正划破云层。
楚昭的手按在他背上，体温透过战术背心传来：是无人机。她盯着天空，声音突然放轻，苏妄，你听见了吗？
苏妄屏息。
他听见风里有细碎的震动，像极了当年打电竞时，键盘被敲到极限的蜂鸣。
而在那震动里，有个模糊的声音在喊：小妄，用声波共鸣......
周明远的笑声从电子屏里渗出来：享受最后的三十秒吧，我的无人机群......
第三句——楚昭抽回匕首，血珠溅在核心上，你的无人机群，导航系统用的是三年前我给军区设计的加密协议。
苏妄突然抬头。
他看见云层里有银光在聚集，像无数颗星星正坠向地面。
而他的指尖，不知何时开始跟着那震动轻颤，像在弹一首刻进骨头里的战歌。
电子屏的雪花点突然凝结成金色光网，无人机群的嗡鸣拔高成尖锐的蜂音——周明远的机械义眼闪过疯狂的光，那些金属飞虫竟在半空焊成囚笼，将苏妄和楚昭罩在中央。
第三句——老张的哮喘女儿在翡翠园地下三层！楚昭的声音混着电流炸响，原本盘旋的无人机群突然歪了歪翅膀。
远处传来玻璃碎裂声，苏妄看见街角卖煎饼的大叔红着眼睛冲出来，掌心腾起的火焰不是普通明火，倒像武馆后院楚昭练刀时迸的火星。
我闺女在地下三层？大叔的火焰撞在金色牢笼上，炸开一片橙红涟漪。
更多人从四面八方涌来：拿公文包的白领指尖缠着雷弧，买菜的大妈甩出半透明的水刃——全是被周明远圈养的实验体。
苏妄后槽牙一酸，终于想起楚昭翻《古武秘典》时嘀咕的声波共鸣能唤醒被篡改的记忆。
系统你早说这破技能能当喇叭使啊！他骂骂咧咧，可太阳穴的刺痛突然变成轻快的震颤。
那些无人机的嗡鸣在他耳里成了和弦，每架机器的螺旋桨转速、电池余量、甚至螺丝型号都在眼前浮现——像极了当年打电竞时，他盯着屏幕拆解对手战术的状态。
小妄，用声波当琴弦。那个模糊的声音突然清晰，苏妄的指尖不受控地抬起，在空中虚弹。
最近的无人机螺旋桨咔地停转，第二架、第三架……金属囚笼的缝隙里漏进天光，照得楚昭染血的匕首泛着冷光。
白影意识融合度99%。系统音突然变成沙哑的男腔，苏妄的瞳孔骤缩——镜墙倒影里，他的眼尾爬上银色纹路，鸭舌帽下的碎发泛着淡金，活像楚昭手机里那张古武壁画上的剑仙。
以0720实验体之名——苏妄的声音被另一个人截断，他感觉有团温热的意识挤进脑子，像小时候被母亲强行灌下的桂花酿，又暖又冲，破了这劳什子锁。
周明远的机械义眼咔地迸出火星。
他猛地扯断领带，露出锁骨处的青铜图腾：不可能！影武者的声波是我调了三个月的频率……话没说完，监控屏突然炸开，楚昭的身影踏着重金属音浪走出：第八句——你妹妹周雨晴才是真正的系统核心！
空气突然凝固。
周明远的脸瞬间煞白，比他西装内袋里那叠伪造的慈善证书还白。
他踉跄着撞翻赌桌，水晶杯滚落在地，倒映出他扭曲的表情：你怎么会知道……雨晴她十年前就……
自爆程序启动。机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苏妄抬头，看见无人机群的灯全变成血红色。
那些金属飞虫开始相互碰撞，碎片如暴雨般坠落，在半空拼出猩红倒计时——00:59。
楚昭的蓝焰突然化作锁链，缠住苏妄心口乱窜的金丝。
她的手掌按在他后颈，体温透过皮肤渗进骨头：最后两句，用醉仙的赌约。苏妄的指尖摸到口袋里的十元硬币——那是今早给楚昭买豆浆找的零，边缘还沾着糖炒栗子的碎屑。
第九句——醉拳收招式要赌上……他把硬币按在楚昭心口的结晶上，那里正随着心跳发出幽蓝光芒，记忆！
楚昭的瞳孔里炸开星芒。
她看见梧桐树下的青衫老头拍着酒葫芦笑：小丫头，若有人能用十句话破局，便把混沌刃与系统本源都交给他——包括我这把老骨头的意识。而扎着羊角辫的小自己举着平安钱，正把糖画往蹲在台阶上剥橘子的少年嘴里塞。
第十句——系统本源是初代古武者醉仙的意识！苏妄吼出声的瞬间，金丝与混沌刃同时震颤。
天机锁核心迸裂的金光里，0719/0720的印记缓缓浮现，像两块拼图终于严丝合缝。
周明远的机械义眼彻底黑屏。
他瘫坐在地，看着自己掌心的血液渗入地板，突然发出歇斯底里的笑：就算你们破了锁……拍卖厅的镜面阵列早就录下一切！
雨晴的意识……
话音未落，苏妄的鸭舌帽被气流掀飞。
楚昭的呼吸一滞——他后颈的皮肤下，正浮现出与自己一模一样的金色纹路，像两条交缠的龙，又像某种古老的契约。
而在城市另一端的拍卖厅，穹顶的镜面阵列突然泛起涟漪。
某块玻璃的折射角度恰好对准角落，映出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影像。
她正拽着穿青衫老头的衣角，声音脆生生地喊：昭昭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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