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莱大首领和通灵夫人率领的东征队伍浩浩荡荡。
翌日到达一个叫做牟海的平原。
遇到一个善设陷阱的蛮人部落。
因为马齿和桩、垛先行调查之时并未触及陷阱机关，所以未曾发现。
损失了一个走在前头的族人。
族人分散搜索，擒获一蛮人，透露了周围数十个陷阱。
这支蛮人规模不大，仅四十七人，其中女蛮十七人。
除头领拒不归顺被就地处死，尸首抛于一陷阱之中。
其余四十六人悉数归顺。
牟海距东海之滨有三日行程。
由此队伍分作两路：蓬莱大首领督马齿副首领沿左线挺进，通灵夫人督桩垛副首领沿右线挺进。
各持夷人旌旗。
蓬莱大首领这一支队伍的第一场硬仗，是围猎山豹。
队伍抵达了断魂谷的北段，在这里发现了山豹的踪迹。
“报告大首领，发现山豹七条！”
“今日围猎山豹，不仅是为垛主的冤死报仇，也为了日后东夷的平安。马副首领带三十人主驱赶，弓弩手摆好阵势，飞石索手准备第二轮，刀手、矛手作补救，确保必杀之，勿令一条逃逸！”
近三百号人迅速散开，各占其有利位置。
蓬莱大首领亲执弓箭，站在最前。
清一色的朱砂披风在断魂谷像一排浓烈火焰。
马齿的三十人队伍将摩矛长柄紧握手中，排成三角形雁阵，他在阵首，喊开着逼近山豹之后。
善于偷袭的山豹们没见过这宏大阵势，眼见得不能往山上逃，纷纷跳到南北向谷底，迎面遭遇爆发的箭镞，惊慌失措，一忽儿向南，一忽儿向北。
几条山豹的身上带着断掉的箭头，行动明显迟缓，被一颗颗飞石索或击中眼珠，或击中脑袋，嗷嗷乱叫。
被围住的山豹穷凶极恶，狼奔豕突。
其中一条嗥叫着冲蓬莱大首领的方向扑过来。
蓬莱大首领已经抽出第二支箭，在山豹张开大口的瞬间发射出去，直插其喉咙！
它还在挣扎，蓬莱大首领趋步上前，一把骨刀插入它的眼眶！
这条山豹痛苦地抽搐着蹬直了四腿。
临死之前，撒了一泡骚气冲天的尿尿。
族人把七条被杀死的山豹抬的抬，拖的拖，运出断魂谷。
当夜，在山上安营扎寨。
支起石头架，燃起篝火，烧炙剥过皮的山豹。
马齿将一个最先烤熟的山豹头献给蓬莱大首领。
“大首领，这是你亲手杀死的那条，眼眶里还有一把断掉的骨刀呢。”
“好，你们也尽情吃个痛快！”
没想到山豹的滋味如此鲜美。
蓬莱大首领几乎吃掉了整个山豹头。
然而，这个山豹眼眶里断掉的骨刀虽然已经拔出，但仍在眼珠里残留了一部分，因为有点发烫，没有细嚼便吞咽下去。
那部分残存的骨片便留在了蓬莱大首领的肚子里。
吃了山豹肉，族人们士气大振。
蓬莱大首领这支队伍的第二场硬仗，是与食人蛮族的对决。
这天晚上，夷人队伍驻扎在一个平静的山坳里。
第二天一早，马齿在清点人数时，发现少了三个族人。
四处搜寻，在距离夷人宿营地的一个后山坡上，找到了散落满地的白森森尸骨。
将散落的尸骨拼凑起来，一看身长，便知这是自己人。
蛮人根本没有这么高。
在不远处的一个洞穴里，又找到了三个夷族人的朱砂披风。
蓬莱大首领当即决定，暂停东进，就地搜寻这个食人蛮族部落。
满怀仇恨的夷人队伍俘获了一百三十一个食人蛮。
“大首领，对这些蛮族作何处理？”
“很简单，为被他们吃掉的三个族人殉葬。男女老少，一个不留！”
蓬莱大首领令食人蛮族挖了三个深坑。
三个深坑一字排开。
族人们把那三个同伴残缺不全的尸骨，每个坑一具，摆放在坑底。
这些食人蛮的身体被堆在柴火上烧成灰，他们的头颅被放置在三个坑中。
然后封土起坟。
其实，这个食人蛮族并没有全部被俘，很有几个就在不远处山上，躲在树上一动不敢动。
他们亲眼目睹了自己同类被夷人斩杀、殉葬的全过程，不啻肝胆俱裂。
蓬莱大首领宣告：
“我夷之征，势如破竹，若有忤逆，害我族人，杀以殉葬，慰我烈士！”
蓬莱大首领应该知道附近就有漏网的蛮人，因此他命马齿用其土著方言又重复了一遍。
那些侥幸活下来的食人蛮一字不落地听到了。
行进在右线的通灵夫人感受到了蓬莱大首领的动向。
她在心里说：
“蓬莱啊，蓬莱，为了东夷的未来，你算是正式祭出了人殉制度，从此令万众敬畏，再不敢不从，但你自己也必定受其殃啊。”
而且，在她的视界里，蓬莱的儿子后羿以及后羿的子嗣，也必将因此人殉制度而勃兴，而衰亡。
“都是命定的啊。”
她长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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