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表妹这戏份挺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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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边走边说着话,沈夕月提议:“稍后到了太妃那里,你来应对好不好。”

陆淮之侧眸看了她一眼,瞧着小姑娘一脸怯懦样,小心翼翼的瞧着他。

换作寻常,这种内宅的琐事他从不过问,但今日么,他竟不忍心开口拒绝。

也罢,原本就是他当初听信表妹的一面之词,以为沈夕月当真做了危险的事,冷言质问,行事过于武断,委屈了她。

见他没吭声,沈夕月低下头,以为他定是不愿,乖巧的不再出声,跟上他的步伐,继续前行。

瞧着闷头不吭声的小姑娘,惯来少言寡语的人,数次开口也没能说出什么软话,只有点尴尬地颔首道:“不会有事的。”

宜春园的正厅内,端坐在,尚不知远处的动静。

周芷伊自小在后宅见惯了这些阴谋算计,自以为也算是聪明的,随着年龄的增长算计人的能耐也是与日俱增。

譬如现在,她其实早就已经认真想过该如何揭过去——这王府是表哥的地盘,但毕竟还有姨母在,受了委屈这事自然由她裁断。

原本她不过抹了几下的泪水,进门前特意将眼睛揉红了些,步入屋内便扑倒了母亲怀中,小声低泣,说是自幼与表嫂熟识,又是自家表妹,因此没有顾忌她王妃的身份,被好生训斥了一番,十分委屈可怜。

听家中长辈交谈中,深知表哥原就不满这场赐婚,新婚之夜后,更是听说人常常连续数夜不归,足以见得,沈夕月并不受宠,加之有自己母亲撑腰,在太妃面前说话定是要比她沈氏可信。

届时哪怕沈夕月不认,也无法对证,毕竟表哥也只是听到了她的无礼,之前挑衅的话,一概不知,当时在连廊处只有她和沈夕月带着各自的丫鬟,并无旁人佐证。

今日所受的委屈和屈辱,定是要沈夕月加倍还回来才是,凭她就算多长一百张嘴,也难以撇清。

哪怕姨母有意偏私维护,这场争端也必会引得表哥心生不喜,而后遭到彻底冷落。到时,别说留宿她屋里,怕是这个王妃的身份,早晚都会名存实亡,那她姐姐便能...

还待她暗自琢磨时,屋外便传来了丫鬟仆妇的请安时,由远及近,直到门口的仆妇恭敬禀报,循声望去,帘子掀开时,却不是她沈夕月一人,而是两人同时进了屋内。

待两人步入屋内,陆淮之并非像以往一样坐在太妃对面,而是与沈夕月一同坐到了静安后夫人周氏的对面。

“芷伊已经说过了,无非是对你没有用敬语罢了,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非得闹出这般动静,端着架子是给谁看。”周夫人瞥了一眼对面椅子上的沈夕月,眼底带着一丝怒色。

靖安侯夫人的话刚落,陆淮之便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唇角噙着一丝冷笑,朝着自家姨母看去。

“原本只是知道姨母来了,过来拜见,倒不是要兴师问罪,只不过听了姨母的话,似乎是与我听到看到的有些出入,未免误会,还是说清楚的好。”

沈夕月闻言,暗叹一声,真是妙啊王爷,这话接的,努力控制住自己想要笑出来的表情,悄悄侧头偷瞄陆淮之。

只见男人脸上带着不悦,气定神闲的望着对面的母女二人。

“芷伊可曾说了发生何事?”陆淮之冷下神情,一手重新拿起茶杯喝茶,抬眸状似无意的瞄了一眼,老老实实坐在周氏身边的小表妹。

“怪我,怪我一时忘记了表嫂的王妃身份,失了分寸,没有用敬语,并非有意。”说完便可怜兮兮的再次,掩面哭了起来。

沈夕月原本也在喝着手中的热茶,瞧着她这说哭便哭的能力,也是震惊到了。

“但你表嫂未曾说什么,也没有责罚你,不是吗?”陆淮之话一出口,周芷伊面露讶色,才堪堪反应过来,表哥似乎是要对她问责,护着沈夕月。

随即扭头委屈地瞧向沈夕月“还请王妃莫要怪我才是,芷伊日后定然不敢了”

沈夕月瞧着,这戏台子搭上了,赶紧放下茶杯,用绢帕掩面:“表妹千万不要这么说,你我自幼相识,往后还请表妹勿要再提那些,那些不堪的话语才好,刺伤我心事小,污了你的名声才是大事。”

说罢,还拭了拭眼角本就不存在的泪水。

周氏瞧着自己女儿,这般懂事乖巧的道歉了,还要被为难,心中更是不满,转头向太妃抱怨道:“以前我就说,这种家世的姑娘不可娶,偏你不听,现在还把她当个宝,教授中馈事务,你看看当着你我的面,如此骄矜。”

沈夕月几乎是瞠目结舌,根本没想到,侯府的夫人,竟如同街头巷尾那般的妇人,如此的不讲道理。

心中不服,正要斟酌如何开口为自己辩驳,又担心落了个不敬长辈的罪名,就听一道低沉的男声传来:“方才这些话,是你所说?句句属实?”

陆淮之脸色骤寒,这话问的十分严厉,且表哥眼中已经带了怒意,周芷伊犹犹豫豫不敢开口。

剩下的话,陆淮之已经懒得听了,只是失望的靠向了椅背,自少年袭爵后,没少跟各路官员过招,一个个都是老狐狸,沙场上又身经百战,今日光瞧着周芷伊这颠倒黑白,哭哭啼啼的作风,便可猜出一二,更何况自己还见证了她的无礼。

被陆淮之凌厉的眼神盯着,周芷伊早就已经慌乱的不知所措,想着用哭闹掩饰过去,却瞧着表哥脸色更加阴沉,便止住了哭。

该问的已经问完了,陆淮之瞥了眼身侧未发一语的沈夕月,朝母亲拱手道:“事情都已经清楚了。请母亲做个见证,从今往后,未得准许,表妹不可踏进王府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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