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侯夫人周氏闻言,心下慌乱,着急的道:“这原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你这是做什么?”
若被外人知道,女儿被王爷所不喜,那日后说亲时,岂不是少了王府这层依仗,她心下着急,不敢多与这王爷外甥发作,扭头向自家妹妹责怪。
“你难道都不管一管吗?就瞧着他们这么欺负孩子。”周氏向来不把太妃当王妃去敬重,当下更是怒火攻心,完全忘记了陆淮之还在场。
“这门婚事原就是强塞来的,沈家又出了事,没的还要摆出王妃的架子,也不看看她算什么。”太妃听到此话,眉头皱起,刚要出声制止姐姐莫要再胡说,一声呵斥便传了过来。
陆淮之脸色阴沉,带着一丝薄怒呵斥道:“这王府之事难不成您也想插手?”
静安后夫人周氏瞧着,陆淮之当真是生气了,安静了下来,没敢再火上浇油。
太妃暗自皱了皱眉,她与姐姐自小长大,太了解她的性子了,久居尊位目中无人,对于权利和地位几乎偏执。
“今日之事我定会秉公处理,不叫你媳妇受了委屈,你也莫要因为这些事烦扰,去忙你的事吧。”太妃娘娘再不满自己的姐姐,总要给长辈留几分薄面的。
沈夕月抬眸看向太妃,担心因此责怪自己,轻轻扯了扯立于自己身前的宽大衣袖。
陆淮之低头看到扯着自己宽大袖子的小手,后又是对上带着缓和之意的眼神,眼底的愤怒逐渐的在消散。
怒气消散,声音也恢复了一如既往的清冷:“那便交于母亲了。”
转身提步向外,待走到门口处,转头看向沈夕月:“交于你的事情还未做完,还不跟我走?”
沈夕月闻言一愣,转头看向太妃,太妃朝她安慰一笑,挥手示意让她随着王爷离开。
她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一直走到了和顺堂,方才止住脚步,想着宜春园里,还有两母女在作妖,太妃还得收拾烂摊子,她又试探问道:“母亲那边,真的不用管吗?会不会为难母亲,我真的不用回去,与她说清楚吗?”
“你想去?”陆淮之垂眸看着她,低声回她。
沈夕月抿着唇,摇了摇头。
“那就不必,母亲自会料理,你去了只会被迁怒,先回去休息吧。”陆淮之说完,便站在院门出,抬下颚示意她进去。
沈夕月走出去两步,又想起什么,驻足回头唤道:“王爷,你刚才说的有事要我做,只是借口吧?”
陆淮之沉思片刻,想到刚才在宜春园屋内的那些关于他和王妃不和的传言,出声道:
“明日起,晚饭都由你送来外书房。”
说完就瞧着人,直接走向了前院书房,并未停留。
而宜春园屋内,沉静了下来。
靖安侯周夫人的脸色极其难看,不满的道:“这孩子,是再给我脸色看嘛。”
“哼,定是那丫头挑拨的,现如今是对我这个姨母,往后对你也未必不敢如此。”周氏依然怒气未消,气呼呼的坐在椅子上,对着太妃就是一顿抱怨。
“外头的事千头万绪的,他心烦也是有的,又瞧着芷伊这样哭,定是心烦。”太妃示意周嬷嬷带周芷伊下去,去外间洗脸歇息。
待屋门重新关上后,厅堂中只有太妃和周氏二人,伺候的丫鬟仆妇都被支了出去。
“我知道之儿的性子,对事绝不糊涂,今日他因芷伊是他表妹,才会多嘴管教,若是旁人,是非对错与他又有何干。”太妃不疾不徐的说着,试图缓和气氛。
“他是被那沈氏蒙蔽,偏信了她,冤枉我了我儿。”周氏声音微微提高,心中余火未消。
“我瞧着,即便没有今日之事,你也是对夕月很是不满。”太妃心里清楚她惦记的是何事,只是没有想到,如今都已经成婚她还未死心。
“你既已瞧出,我便也不藏着掖着了,她沈家如今全凭之儿护着,才不至于家破人亡,现如今不乖巧做人,还反倒自诩王妃身份,凭她也配。”屋内无其他人,倒是让周氏说起话来更无顾忌。
“如今,这新婚便数夜不回房,想来也是不合之儿心意的,你便早该选一选侧妃人选,早些为之儿开枝散叶才是。”
太妃自小便见惯了后宅里,这惺惺作态的模样,淡淡的笑道:“姐姐这是叫我这婆婆新婚之初,便塞人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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