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气滞于天灵，流转不得。
视野中光斑点点，然举目四望，竟无一处可安然遁形——近处非倚殿墙，便陷于人丛。
‘灵识或可解围？’心念微动，灵识如网铺开十丈。
霎时间，无数暗影在灵觉中点亮：屋宇深处、飞檐之上、乃至……万物投荫之处！
木桶底、灯笼下、往来弟子足底阴影——凡触地之物，其下皆幽影浮动！
‘是了！此乃永暗之地，自可遁入！’他心下了然。
眼下唯脚下自身之影最为稳妥，心念方起，灵气倏然流转！
‘嗯？’感官未移，身形似未动。然灵气既已归流，他亦不再深究。
余路步行至弟子堂。
堂前贡献榜上，自己名次已跌落甚多。
‘此等虚名，何须挂怀？’他摇首而过，目光扫向丹道金榜——第三之位已无宋遵之名，其人竟从榜上除籍！
步入殿内，依序列队。
轮至他时，案后内门弟子倦眼惺忪，显是强打精神值夜。
“录丹。”林玄取出六枚玉瓶，每瓶仅盛一丹，置于案上。
那弟子本欲敷衍，指尖触及丹丸刹那，倦意顿消！
丹气圆融凝实，绝非俗物！
他急取验丹玉璧置入丹丸，但见青烟袅袅攀附玉璧——
三成三！
青烟凝于玉璧三成三刻度，纹丝不动！
“这……”弟子瞠目结舌，猛抬头细观林玄：未及弱冠，身着外门弟子服饰。‘荒诞至极！’
“此丹……由你录册？”他声线发紧。
“然。”林玄淡然。
“亲手所炼？”弟子眉峰紧蹙。
“否则何须来此？”林玄暗忖，约莫是外门弟子呈此等灵丹，骇了对方心神。
内门弟子面沉如水，翻手取令牌查证。
光幕流转间，林玄交易记录寥寥：十二日前购药一份，七日前复购一份，余者皆空。
更可疑者，所购药材与眼前灵丹全然不符！
若在平日，他早以“冒名顶替”之罪叱退来人。
然掌中这枚融合度33%的灵丹，纵是核心弟子亦难企及！
“候着！已传讯长老。”他厉声喝令，将六枚玉瓶尽数扣下，径自处理后续弟子事务。
约莫十人过后，一位长老踏月而入。
内门弟子急整衣冠：“恭迎十八长老！”
林玄回首，恰见来者面容——正是当日引他入宗的郎顺长老！
“郎长老。”他执礼甚恭。
郎顺见林玄侍立一旁，心下微诧：‘此子莫非生事？’行至案前沉声道：“何事惊扰？”
内门弟子立时奉上玉瓶，将丹丸复置玉璧。
郎顺虽疑，仍凝目观之。
青烟初攀一成，他神色如常；至一成五，略露赞许；过二成时，已显讶色；待青烟漫过二成五，目中惊澜骤起！
然青烟未止！
三成！
三成一！
三成二！
终凝于三成三刻度！
“什么？！”郎顺抢步上前，夺过玉璧反复验看。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声如寒铁：“此丹何人所呈？！”
内门弟子戟指林玄：“便是那外门弟子！妄称自炼，然……查无实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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