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平凡生活被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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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阳把武道馆的玻璃幕墙染成蜜色时,林尘正弯腰帮十二岁的小学员摆正马步姿势。

他掌心抵着孩子后颈,能摸到细汗顺着脊椎往下淌:“膝盖再往里扣半寸,对,想象自己坐在虚空中的椅子上——很好,保持住。”

“尘哥,下班了!”穿运动背心的赵明晃着车钥匙从更衣室出来,发梢还滴着水,“张姨今天送了我两斤山竹,放你那冰箱里了,再不走该被你家猫啃了。”

林尘直起腰,指节捏得咔咔响。

他今年二十七,在这所“青锋武道馆”当教练五年,肌肉线条像被刻刀雕过,左眉骨有道淡疤——是三年前救被抢包的老太太时,被歹徒拿碎酒瓶划的。

“等我换件T恤。”他应了声,余光瞥见小学员偷偷揉腿,又补了句,“小宇,明天加练五分钟。”

公园离武道馆只隔两条街。

两人踩着被晒了一天的石板路往回走,赵明掰着山竹数今天的学员:“王叔家闺女能打三段鞭了,李婶非说要请咱们吃火锅——”

“嘘。”林尘突然停步。

晚风里飘来若有若无的橡胶摩擦声。

他眯起眼,看见十米外的健身器材区,三丛冬青树的阴影正在扭曲。

“明子,往我身后靠。”林尘的声音沉下来,右手虚虚按在腰间——那里常年别着截九节鞭,此刻却空着。

他早上送学员去比赛,怕金属器械过安检麻烦,把鞭子锁在了武道馆保险柜里。

赵明的笑声卡在喉咙里。

他顺着林尘的视线望过去,看见一道黑影从冬青丛里窜出,速度快得带起风声。

那是个穿黑夹克的男人,脸被围巾裹得只剩一双眼睛,右手握着把泛冷光的匕首。

“操!”赵明踉跄着撞在单杠上,眼镜滑到鼻尖。

林尘已经动了——他当过省散打队替补,肌肉本能比大脑更快。

侧身避开要害的瞬间,他右手成刀劈向对方手腕,却只擦到一片布料。

黑衣人低喝一声,匕首划了个半圆,在他左臂划出三寸长的血口。

“跑!去报警!”林尘反手拽住赵明衣领往路边推,自己则侧身挡住追击的黑衣人。

血顺着小臂往下淌,滴在石板上绽开小红花。

他能感觉到对方的拳风:这不是普通混混,出拳路线精准,收势干净,是练过杀招的。

第三拳袭来时,林尘的后腰撞在凉亭石桌上。

他闷哼一声,膝盖顶向对方软肋,却被对方侧身闪过,匕首尖抵上了他的咽喉。

“说,那本《烈阳诀》残页在哪?”黑衣人压低的声音像砂纸摩擦,“黑渊要的东西,没人能藏住。”

《烈阳诀》?

林尘脑子嗡地一响。

上周三凌晨,他在武道馆后巷救过个浑身是血的老头,对方塞给他半块青铜虎符就断了气。

当时他只当是老人临终托付,难道

匕首又往前送了半分,刺痛让林尘回神。

他余光瞥见赵明正举着手机发抖,估计是在拍视频。

“明子!”他吼了一嗓子,“往便利店跑!”

黑衣人转头的刹那,林尘抓住机会用额头猛撞对方鼻梁。

血花溅在自己脸上,咸腥的味道涌进嘴里。

可对方像块石头,被撞得后退两步又扑上来。

林尘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再撑不住三招,他就得交代在这儿了。

“叮——”

手机震动的轻响突然炸在耳边。

林尘被压在石桌上,偏头看见裤兜里的手机屏幕亮得刺眼。

锁屏界面上,不知何时多了个APP图标:蓝底白边,中央是团旋转的光纹,像《死神》里的灵压波动。

“系统检测到宿主生命危机,二次元召唤系统激活倒计时——3。”

机械音在脑海里炸开时,林尘瞳孔骤缩。

他想起上周救的老头临终前说的“因果循环”,想起虎符上刻着的“次元”二字。

左手在血泊里摸索着摸出手机,手指沾着血点在图标上。

“激活成功,赠送基础召唤券×1。”

黑衣人掐住他脖子的手紧了紧,林尘眼前开始发黑。

他咬着牙点进系统界面,界面中央浮动着无数光点,每个光点上都印着动漫角色的脸:鸣人、路飞、朽木白哉...最后定格在“随机召唤”的选项上。

“用!”他在心里嘶吼。

“基础召唤券已使用,正在抽取初级二次元角色——”

机械音还在响,林尘感觉掐着自己脖子的手突然松了。

他猛吸一口气,看见黑衣人正警惕地后退两步,盯着他手机屏幕。

手机蓝光映着对方瞳孔,里面有震惊,有恐惧。

“这不可能...”黑衣人喃喃着,又举起匕首。

林尘撑起身子,手机在掌心发烫。

系统提示还在跳:“召唤成功,正在定位具现坐标——”

一道暖金色的光芒突然在两人身侧炸开。

林尘眯起眼,看见光团里有白大褂的衣角闪过,有浅紫色的头发在飘动。

黑衣人骂了句什么,转身就往公园深处跑。

“等等!”林尘想追,却腿一软栽在地上。

他抬头看向那团光,光芒渐弱时,他看见一个穿白大褂的女孩正蹲在他面前,发梢沾着金粉,眼尾的泪痣在暮色里忽闪忽闪。

“您受伤了。”女孩的声音像春风拂过风铃,她抬手时,指尖浮起六枚菱形的灵子之花,“我是井上织姬,请问...现在是要战斗吗?”。

林尘盯着蹲在自己面前的女孩,喉结动了动。

浅紫色的发尾扫过他沾血的手背,六枚灵子之花在她指尖流转,每片花瓣都泛着珍珠母贝般的光泽。

“您的伤口在渗血。”井上织姬歪了歪头,发间的金粉簌簌落在他胳膊上。

她指尖的灵子之花突然绽放,淡粉色的光雾裹住林尘左臂的刀伤。

他原本火辣辣的伤口先是泛起暖意,接着像有无数细针在皮肤下游走——再看时,三寸长的血口只剩一道淡红的印子,连血珠都凝住了。

“这……这是瞬开?”林尘脱口而出。

他小时候偷摸看过《死神》漫画,记得井上织姬的能力叫“瞬开”,能治愈伤势甚至修复物体。

此刻灵子之花的纹路和记忆里分毫不差,他喉咙发紧,“你真的是……”

“是哦。”井上织姬笑起来,眼尾的泪痣跟着弯成月牙,“我也不太清楚为什么会在这里,不过系统说要听从宿主的指令。”她忽然抬头看向公园深处,原本温和的眼神骤冷,“刚才那个坏人还没跑远,需要我去追吗?”

“不用!”林尘慌忙摆手。

他这才注意到,刚才还穷凶极恶的黑衣人早没了踪影,只留下地上半截带血的匕首。

转头看向赵明,那家伙正扶着单杠直喘气,眼镜歪在鼻梁上,手机还攥在手里——屏幕亮着,显然还在录像。

“尘、尘哥……”赵明的声音比打摆子还抖,他颤巍巍抬起手机对准井上织姬,“这、这姑娘是你新收的学员?怎么穿得跟角色扮演似的……”

“明子。”林尘扯过他的手腕,把手机屏幕按下去,“先别拍,听我说——”

“呜哇——”

尖锐的警笛声突然刺破暮色。

林尘耳朵一竖,循声望去,两辆闪着蓝红警灯的警车正拐进公园西门,车头灯在石板路上划出两道雪白的光。

“警察来了!”赵明的脸瞬间煞白,“刚才那黑衣人袭击咱们,我拍了视频,正好报警——”

“不能留在这里!”林尘打断他,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往公园外跑。

他余光瞥见井上织姬正跟着自己,发梢的金粉在警灯里忽明忽暗。

直到跑出公园转角,他才在路灯下停住脚步,后背抵着冰凉的广告灯箱直喘气。

“你疯了?”赵明甩开他的手,“被袭击报警天经地义,你跑什么?”

林尘抹了把脸上的血,指尖还沾着井上织姬留下的淡香。

他想起黑衣人最后那句“黑渊要的东西,没人能藏住”,想起上周三后巷里那个塞给他青铜虎符的老头——当时老头胸口插着半截匕首,血浸透了他的道服,临终前只说:“这虎符能保你……因果循环,终有回响。”

“明子,你记不记得上周三半夜,我说去后巷捡纸箱?”林尘压低声音,“其实我救了个快死的老头,他给了我半块虎符。刚才那黑衣人问的《烈阳诀》残页,应该就和这东西有关。”

赵明的眼镜滑到鼻尖,他猛地抬头:“你是说……黑渊集团?我听健身房老张说过,这公司专搞地下拍卖,连古董带活人都卖!”他突然凑近林尘,压低声音,“那、那姑娘……该不会和你说的虎符有关?”

林尘没回答。

他摸出手机,系统界面还亮着,除了“井上织姬”的角色卡,还有一行小字:【初级召唤角色:可使用基础能力(治愈/防御),具现时间24小时,宿主死亡或主动解除召唤则消失】。

他捏了捏发烫的手机,又看了眼站在五步外的井上织姬——她正歪头研究路灯,指尖的灵子之花随着目光流转。

“先回家。”林尘扯了扯赵明的袖子,“你帮我打个车,就说……就说我喝多了摔的。”

出租屋的顶灯在头顶嗡嗡作响。

林尘瘫在沙发上,盯着茶几上的青铜虎符——虎身上的纹路在暖光下泛着幽青,“次元”二字刻得极深,像要穿透金属。

井上织姬蹲在地毯上,正好奇地戳他养的橘猫;赵明则坐在餐椅上,抱着杯热水,眼睛直勾勾盯着她。

“所以……你真的是从漫画里来的?”赵明终于憋出一句话。

“应该是吧。”井上织姬歪头,“我在现世的记忆是从光团里开始的,不过系统说宿主需要帮助时,我就会出现。”她忽然看向林尘,“对了,您的伤已经完全好了哦,刚才治愈时我用了点灵压,可能会加速细胞再生。”

林尘猛地掀开袖子。

原本深可见骨的刀伤此刻只剩一道淡粉的痕迹,摸上去连痛感都没了。

他想起被黑衣人掐住脖子时的窒息感,想起系统激活时的机械音——这一切太荒诞,却又真实得可怕。

“明子,今晚住我这儿。”林尘突然说,“别和任何人提今天的事,尤其是虎符和……她。”他瞥了眼井上织姬,后者正被橘猫挠得咯咯笑。

赵明张了张嘴,最终只是重重点头。

他低头抿了口热水,镜片上蒙起白雾:“我明天就把手机里的视频删了,连云备份都清干净。”

深夜十一点,林尘躺在卧室床上,听着客厅里赵明的呼噜声和橘猫的踩奶声,翻来覆去睡不着。

手机屏幕在黑暗中亮起,系统界面浮着一行新提示:【检测到宿主完成首次召唤,解锁系统日志功能】。

他点开日志,最上面一条写着:【宿主林尘,因携带上古武神血脉碎片(青铜虎符),触发二次元召唤系统激活条件】。

血脉碎片?

林尘捏了捏枕头下的虎符。

窗外的月光漏进来,在他手背上投下虎纹的影子。

他想起黑衣人临走前的震惊,想起井上织姬治愈时的灵压——黑渊集团要的,或许不只是《烈阳诀》残页,而是能打开次元裂缝的钥匙。

“系统。”他轻声说,“明天……能再召唤其他角色吗?”

没有回应。

林尘闭了闭眼,倦意突然涌上来。

迷迷糊糊间,他听见客厅传来井上织姬的轻语:“放心吧,我会保护宿主的。”

月光爬上窗帘时,林尘的呼吸渐趋平稳。

他没注意到,手背上那道淡粉的刀伤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最终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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