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次召唤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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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光透过淡蓝色窗帘在地板上拉出细长光斑时,林尘的睫毛先颤了颤。

他慢慢睁开眼,第一个感觉是后颈有点痒——不是被枕头压麻的钝痛,而是像有小簇电流顺着脊椎往上窜。

撑起上半身时,肌肉传来的不是宿醉般的酸沉,反而像浸在温泉里的松弛,连昨晚翻来覆去压出的褶皱都没在身上留下痕迹。

这不对劲。他掀被子的动作顿住。

赤着脚踩在地板上,凉意从脚心直窜到后槽牙,却比往日清晰十倍——能分辨出瓷砖缝隙里填的水泥是粗砂还是细砂。

走到客厅时,厨房飘来的咖啡香裹着焦糊味撞进鼻腔,他甚至能数清挂钟秒针跳动的声响:滴答、滴答,比平时快了半拍。

师父?

赵明顶着鸡窝头从客房探出头,手里还攥着皱巴巴的衬衫:你昨晚说今天要教我新的锁技,我定了六点的闹钟......他突然瞪大眼睛,你手!

林尘这才想起看手背。

原本淡粉的刀伤痕迹彻底消失了,皮肤平滑得像从未受过伤。

他下意识摸向腰腹,昨天被踢中的位置连淤青都没剩。

系统。他轻声唤了句,手机屏幕应声亮起。

淡蓝色的系统界面悬浮在空气中,比昨晚更清晰些。

【当前等级:凡俗境·初窥门径】几个字泛着微光,下方是【召唤次数:剩余2次/日】的提示框。

林尘指尖虚点在召唤按钮上,能感受到类似触屏的震动反馈。

试试。他深吸口气,按下确认。

客厅突然刮起一阵风。

橘猫嗷地窜上沙发背,赵明的咖啡杯当啷摔在地上。

林尘后退半步撞在餐桌沿,眼前蓝光骤盛——那光团比昨晚小些,却像有实质重量,落地时震得瓷砖缝里的灰尘都扬了起来。

光团消散的瞬间,林尘的心跳漏了一拍。

穿黑色死霸装的男人单膝跪在地上,墨绿碎发下的眼睛半阖着,肩上斜扛的斩魄刀还滴着幽蓝的灵压。

他抬头时,瞳孔里翻涌着和井上织姬相似的淡金色流光,却多了几分冷硬:就是你召唤的?

黑崎一护?林尘的声音发紧。

男人站起身,刀鞘磕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是。

系统说宿主需要战力支援。他扫了眼目瞪口呆的赵明和炸毛的橘猫,眉峰微挑,这地方比现世还吵。

师父!

这、这是......赵明扶着餐桌站起来,喉结上下滚动。

林尘没接话。

他能感觉到从一护身上散出的压迫感——不是肌肉绷紧的力量,而是某种更原始的、类似野兽领地的气息。

当一护的目光扫过他时,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比面对黑衣杀手时更清晰的危险预警。

能打吗?他直接问。

一护扯了扯护腕:对付普通人类足够。

要是遇到灵体......他指了指斩魄刀,得解。

叮——

门铃声突然炸响。

林尘和一护同时转头。

赵明被这动静吓得差点撞翻椅子,橘猫嗖地窜进了阳台的绿萝丛。

林尘走到玄关时,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他没给任何人留过家里钥匙,更别说清晨六点半的访客。

猫眼外的人影让他顿住。

是个穿月白襦裙的少女。

长发用桃木簪松松挽起,额间点着朱砂印,正垂眸看自己的鞋尖。

听见门内动静,她抬眼,瞳孔里映着林尘的影子,黑瞳边缘泛着极淡的青:林先生,我是苏璃。

你找谁?林尘没开门。

找能对抗黑渊集团的人。少女伸手按在门板上,指节泛着冷白,他们在收集的血脉碎片,需要阴阳家的术法才能定位。

而你......她隔着门笑了,声音像沾了晨露的琴弦,有系统,有召唤来的帮手,是最合适的棋子。

林尘的后背贴上冰凉的门。

他想起昨晚系统日志里的上古武神血脉碎片,想起黑衣人临走前那句原来在你身上——这个突然出现的少女,知道的比他想象中多得多。

我怎么知道你不是黑渊的人?他压着声音问。

你可以问你的召唤物。苏璃后退半步,露出腰间挂着的青铜铃铛,灵体对阴阳师的气息最敏感。

门内传来拖沓的脚步声。

一护抱着胳膊站在林尘身后,目光透过门缝扫过苏璃,忽然嗤笑一声:确实不是虚,也不是人类的恶念。他歪头,不过...

不过什么?林尘转头。

她身上有股老东西的味道。一护扯了扯死霸装领口,像我爷爷的灵压,很旧,很沉。

林尘攥紧门把。

门外来的不是敌人,但也绝不是普通访客。

他想起昨晚井上织姬说的保护宿主,想起系统日志里未解锁的次元裂缝——黑渊集团、血脉碎片、阴阳师,这些线索正像乱麻般缠成一团。

进来吧。他打开门。

苏璃抬脚踏进门槛的瞬间,客厅的挂钟突然当地响了一声。

林尘这才注意到她鞋尖沾着星点泥渍,像是走了很长一段路。

少女站在晨光里,朱砂印被染成淡粉,目光却像淬了冰:从你激活系统那天起,我就在观察。

观察。

这两个字像根细针,扎进林尘紧绷的神经。

他突然想起昨晚手背上消失的刀伤,想起系统日志里那句因携带上古武神血脉碎片——原来在暗中等着的,不只有黑渊集团。

解释。他说,声音比自己想象中更冷。

苏璃扫过一护,又扫过缩在沙发角的赵明,最后落在林尘手背上那道已经消失的刀伤位置:从头说的话......她指尖轻轻敲了敲腰间的青铜铃,可能需要你再召唤个能煮咖啡的。

窗外的麻雀扑棱着飞过阳台,撞得绿萝叶子沙沙响。

林尘看着少女眼里流转的幽青,突然意识到,真正的风暴,才刚刚掀开一角。

林尘的喉结动了动。

苏璃那句召唤个能煮咖啡的像根软刺,扎得他后槽牙发酸——这姑娘明明一上来就抛出重磅信息,偏要选这种生活化的由头拉近距离。

但他更清楚,对方既然敢主动上门,必然是吃准了他急需线索。

系统。他垂眸盯着虚空中的召唤界面,剩余次数还剩1次。

指尖悬在随机召唤按钮上顿了两秒,最终点向指定召唤——昨晚井上织姬的治愈能力给他留了印象,或许这姑娘更适合这种场景。

蓝光再次翻涌时,客厅的温度明显升了两度。

等光团消散,穿米黄针织衫的少女正捧着裙角,发梢还沾着细碎的星光:林先生?

我、我是井上织姬,上次的伤......她忽然注意到沙发上的黑崎一护,眼睛倏地睁大,一护前辈?

您怎么在这里?

被召唤来当打手。一护懒洋洋靠在墙角,斩魄刀在地面投下细长阴影,你呢?

应该是来帮忙的。林尘插话,目光转向苏璃,现在可以说了?

苏璃的手指轻轻抚过青铜铃,铃铛发出极轻的嗡鸣。

她抬眼时,眼尾的青纹像活了般爬上太阳穴:我是阴阳家最后一代传人。

三百年前,我的祖先用封灵阵镇压过黑渊集团的前身——他们那时叫蚀月教,专以活人血祭唤醒上古武神残魂。

井上织姬的手不自觉攥紧裙边:武神残魂......会很危险吗?

比虚更棘手。一护插了句,指节敲了敲斩魄刀,虚是灵魂扭曲,残魂是规则碎片。

当年山本总队长砍过类似的东西,刀都崩了口。

苏璃从袖中取出片龟甲,表面刻着暗红纹路。

她对着阳光一照,龟甲中央浮起个旋转的星图:这是我用追魂术定位到的血脉碎片。

黑渊集团已经收集了七片,最后一片......她的目光扫过林尘的手背,在你身上。

林尘的呼吸陡然一滞。

昨晚系统日志里携带上古武神血脉碎片的提示在脑海里炸响,他终于明白黑衣人那句原来在你身上是什么意思——不是系统,是他自己,是他的血。

证明。他咬着牙吐出两个字,你说观察我,总得有点证据。

苏璃屈指弹向青铜铃。

清越的铃声里,林尘突然看清了客厅的每一粒尘埃——它们正顺着某种看不见的轨迹流动,在苏璃脚下汇成龙形。

井上织姬惊呼一声,指尖亮起淡粉色灵压,却被那龙形气劲轻轻推开:这是......

阴阳家的观气术。苏璃的声音里没了方才的清灵,多了几分沉肃,你上周三晚十点在巷子里救的流浪汉,左眼角有颗泪痣;前天早晨你煮的燕麦粥,米和水的比例是1:5.3;昨晚你握刀的手在抖,不是因为害怕,是系统激活时血脉在灼烧。

每说一句,林尘的后背就凉一分。

最后那句像重锤砸在他心口——昨晚他以为隐藏得很好的颤抖,原来早被看了个通透。

这次不是门铃,是玄关处传来急促的拍门声。

师父!

师父你在吗?年轻男人的嗓音带着喘息,我刚从武馆过来,路上有两个穿黑西装的在问林尘住哪栋,眼神特别不对劲!

林尘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转头看向苏璃时,正撞进对方冷静得近乎冷漠的眼睛——这姑娘甚至没露出半分慌乱,只是指尖快速结了个印,龟甲上的星图瞬间消散。

李威。他提高声音,等我一分钟!

转身的瞬间,他已经在心里过了三遍应对方案:不能让李威知道召唤系统的事,不能让黑渊的人找到苏璃,更不能暴露井上和一护的存在。

余光瞥见井上织姬无措的模样,他迅速指了指阳台:织姬,带苏璃去那边,用你的灵压掩盖她的气息。又看向一护,你......

我知道。一护扯了扯死霸装,身影瞬间模糊成一团黑影,灵体隐藏对我来说比呼吸还简单。

等林尘打开门时,李威正扒着门框往里张望。

这小子额角挂着汗,运动服拉链敞到肚脐,露出线条清晰的腹肌:师父,我跑过来的,那俩黑西装还在小区门口抽烟呢!

我听见他们说什么活要见人......

先进来。林尘侧身让他挤进来,余光扫过客厅——阳台的绿萝被风吹得晃动,苏璃的月白裙角刚消失在窗帘后;墙角的阴影里,一护的斩魄刀鞘闪了下幽光,又迅速暗下去。

李威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抓起茶几上的凉白开灌了半杯:师父,是不是上次那批找事的人又回来了?

就上回在武馆门口堵你的,纹黑龙的那个......

不是。林尘打断他,掌心在裤腿上蹭了蹭——那里还留着苏璃刚才塞给他的龟甲,是更麻烦的事。他弯腰捡起地上的咖啡杯碎片,碎片在指缝里发出细碎的响,李威,陪我出去转转。

现在?李威瞪圆眼睛,那俩黑西装还在外面呢!

所以要去会会他们。林尘扯过沙发上的外套,拉链拉到喉结处。

他能感觉到龟甲隔着布料贴着皮肤,温度比体温高两度,总躲着不是办法。

玄关镜里映出两人的影子。

李威还在嘟囔师父你最近太能惹事,林尘却盯着镜中阳台方向——绿萝叶子的晃动停了,窗帘纹丝不动,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下楼时,穿堂风卷着桂花香扑过来。

林尘眯眼看向小区门口的保安亭,两个穿黑西装的男人正靠在电动车旁,其中一个低头看表,另一个的目光正顺着楼梯往上扫。

就是他们。李威压低声音,拳头不自觉攥紧,师父,我先......

别急。林尘按住他肩膀。

晨光照在他后颈,那里又泛起熟悉的电流感——不是系统提示,是血脉在发烫。

他望着那两个男人逐渐转向自己的脸,突然笑了,该来的,迟早要来。

小区门口的石狮子在晨光里泛着暖黄。

林尘带着李威走下最后一级台阶时,黑西装男人的手机突然响了。

其中一个接起电话,抬头时瞳孔骤缩,对着另一个说了句什么。

两人同时站直身体,整理西装的动作整齐得像训练有素的猎犬。

李威的肌肉开始绷紧。

林尘却放慢了脚步,他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一下,两下,和远处便利店的电子钟同步。

龟甲在他口袋里发烫,像在提醒什么——而前面那两个男人的影子里,正有极淡的黑气在翻涌,像被什么东西扯着线头,缓缓向他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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