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商会扬名,亲情回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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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铜符的余温还在萧长风的指尖缓缓残留,他已经迅速换上一袭金丝云纹锦袍,步伐沉稳地跨进议事厅。议事厅内,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跳跃,映照着众人各异的神色。四姐昨夜塞给他的止血药膏,在肋下隐隐发烫,与商会元老们审视的目光形成一种微妙的共鸣,让他感到一丝莫名的压力。

李商会长坐在主位上,手指轻轻摩挲着翡翠扳指,眼神犀利,视线扫过萧长风铠甲未卸的肩头,那目光仿佛能穿透一切。

“三成利抽成,盐铁专营权。”萧长风深吸一口气,将染血的密信残片用力拍在紫檀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竹叶暗纹在晨光的映照下,泛着冰冷的光泽,“西凉国今年需要二十万石精铁。”

他的话音刚落,满座瞬间哗然。漕运帮主赵奎怒目圆睁,猛地一脚踢翻了身旁的鎏金炭盆,炭火四溅。“黄口小儿也敢谈专营?你可知去年盐引官司赔进去多少条人命?”火星溅上萧长风的玄色衣摆,他却神色镇定,用剑鞘轻轻一压,就将火星轻易熄灭。

“去年冬至,燕军奇袭西凉粮道。”萧长风不慌不忙,突然摊开羊皮卷轴,一幅墨迹未干的舆图展现在众人眼前。看着这幅详细的舆图,厅内惊起数声抽气。“用三成战损换对方七成存粮——这和漕运改道的风险相比如何?”

就在这时,四姐的金算盘声恰如其时地从屏风后传来,十二枚玉珠相互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这声音仿佛有一种神奇的魔力,让几个正要发难的商会元老瞬间僵住,原本喧闹的场面也安静了下来。

大商会代表王娘子突然轻笑出声,她伸出染着蔻丹的指尖,轻轻划过舆图,姿态优雅。“若能在青州增设中转仓,我们布庄愿让两成水路份额。”

“且慢!”茶商陈老满脸怒容,猛地拍案而起,桌上的茶杯都被震得跳了起来。“你拿什么担保......”

萧长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自信的笑容。他突然抖开半截烧焦的信纸,冰碴融化的水渍晕开林氏竹叶纹。“昨夜河滩东南角的焦木下,陈老养的信鸽味道不错。”他的声音不大,但在满堂死寂中,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李商会长翡翠扳指磕在桌面的脆响,格外清晰。

当萧长风解开第三个锦囊时,屏风后的金算盘声戛然而止。

西凉特产的雪晶盐簌簌落在沙盘上,拼出清晰的商路节点。“军需马车回程空载,载货量折价三成。”萧长风屈指一弹,沾在袖口的盐粒飞落。“这差价够不够付诸位的风险金?”

“明日此时,我要看到第一批铁矿石装船。”萧长风转身,玄色大氅如同一朵乌云扫过,扫落了桌上的茶盏,碎瓷声清脆。就在这碎瓷声里,三家大商会的印鉴已接连落在契书上,代表着合作初步达成。

四姐的胭脂味混着龙涎香悠悠飘来,她藏在袖中的半块兵符硌得萧长风掌心发疼。

暮色染红窗棂时,大姊萧明凰不知何时出现在萧长风身后。她的剑鞘突然横在萧长风颈侧,动作迅速而凌厉。“林氏竹叶纹的信纸,”她用剑鞘挑起烧焦的信角,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你故意让老四算错密信焚烧时间?”

萧长风笑着咽下带血的唾沫,袖中青铜符贴着未愈的箭伤,传来微微的刺痛。“二姐给的伤药,比西凉箭毒还烈三分呢。”他故意扯了扯包扎歪斜的纱布,果然,屏风后传来银针破空的细微嗡鸣。

当最后一位商会代表离开时,李商会长摩挲着翡翠扳指上的裂痕,眼神深邃。“林氏安插的十七个暗桩,你准备留几个当鱼饵?”萧长风伸手抚过舆图某处未标注的山坳,那里还残留着黎明时分被毒雾腐蚀的车辙印,仿佛在诉说着一场惊心动魄的暗战。

萧长风将三份契书叠成扇形,指尖轻轻擦过舆图边沿未干的墨迹,似乎在感受着这场胜利的来之不易。

李商会长翡翠扳指的裂痕在烛火下泛着幽光,仿佛预示着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屏风后四姐的胭脂香突然浓烈起来,就在这时,三枚淬毒银钉穿透绢帛,带着凌厉的气势,钉死在王娘子手边的契书上。

“诸位不妨看看这个。”萧长风神色冷峻,突然掀开沙盘底层的暗格。染血的账簿哗啦啦铺满半张长桌,散发着一种神秘而危险的气息。

漕运帮主赵奎的铜钱腰牌正压在某页红圈标记处,墨迹勾勒出七日内三起沉船事故的相同经纬,证据确凿。

茶商陈老见状,脸色骤变,猛地扯断檀木佛珠。“这是栽赃!”他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有些沙哑。

“上月廿三,青州港西南风六级。”萧长风用剑尖挑起半块浸油的船板残骸,船板上的水渍在烛光下显得格外刺眼。“陈老运往西境的二十车茶砖,偏巧用了赵帮主新造的平底货船?”

李商会长突然按住翡翠扳指起身,鎏金炭盆映出他眼底翻涌的阴霾,他似乎已经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王娘子染着蔻丹的指甲掐进舆图,在标注林氏暗桩的位置划出细长裂痕,仿佛在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诸位真正想打碎的,怕是萧氏盐铁印吧?”萧长风突然轻笑,笑声中带着一丝嘲讽。他袖中抖落十七枚带倒刺的竹叶镖,镖尖在烛光下闪烁着寒光。“毕竟四姐上月刚收购三家钱庄,二姐又拿下幽州马场......”

屏风后传来金算盘玉珠崩裂的脆响,似乎在为这场激烈的交锋增添一份别样的音符。

大姊的剑鞘破风而至,带着一股凌厉的气势,堪堪停在萧长风咽喉半寸处。剑穗缠着的正是他昨夜故意遗落在河滩的染血纱布,仿佛在提醒着众人那场残酷的战斗。

“林氏暗桩每月初七会往东南角放信鸽。”萧长风神色镇定,用两指夹住剑鞘,袖口滑落的青铜符烙着新鲜血痕。“巧的是,今早河滩东南角的焦木堆里,除了陈老的信鸽残骸,还埋着半截西凉军特制的银甲碎片。”

满堂死寂中,李商会长手中的翡翠扳指终于彻底碎裂,清脆的声响仿佛是这场暗战的一个节点。

王娘子突然抓起契书按上手印,染血的蔻丹在绢帛上绽开妖异的花。“布庄要三成回程运力,外加雪晶盐的西南专售权。”

当最后一家丝绸商盖印时,四姐的金算盘声已响彻前厅,仿佛在宣告着这场谈判的最终胜利。

萧长风玄色大氅扫过满地碎瓷,在门槛处突然回身。“烦请赵帮主转告林氏,下次烧密信记得用鲛人油——普通火折子,可烧不出西凉军银甲的锈斑。”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充满了自信与威慑。

暮色浸透回廊时,大姊的剑穗缠住了萧长风未愈的箭伤,微微的刺痛让他皱了皱眉。

二姐的毒针匣在他腰间硌出青紫淤痕,四姐的金算盘珠正在他袖袋里发烫。这些刻意留下的破绽,此刻都成了最熨帖的暖炉,让他感受到家人的关心与温暖。

“西凉箭毒需混着曼陀罗汁外敷。”二姐突然甩出药瓶,药瓶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砸中他后颈。瓷瓶纹路恰与黎明时分毒雾腐蚀的车辙印重合,仿佛是一种奇妙的巧合。

四姐的金算盘不知何时已串回十二枚玉珠,噼啪声里混着盐粒落盘的脆响,仿佛在演奏着一曲独特的乐章。

当萧长风推开祠堂木门时,三姐正站在桌前,狼毫笔正悬在《漕运改道十策》最后一页,似乎在等待着他的到来。

供桌上新换的雪晶盐灯盏映着父亲牌位,青烟缭绕,仿佛在诉说着家族的历史与传承。青烟缭绕出舆图上未标注的山坳轮廓,那里似乎隐藏着更多的秘密。

“军需马车回程载货量折价三成。”萧长风将三家商会的印鉴按在策论末尾,动作沉稳。“这个数够买姐姐们三句真话吗?”

四姐的金算盘突然从梁上坠落,玉珠滚满青砖地,发出清脆的声响,打破了祠堂内短暂的宁静。

大姊的剑鞘挑开他衣襟,露出包扎歪斜的纱布下未祛净的箭毒黑斑,触目惊心。

二姐的毒针匣咔哒弹开,十二枚银钉整整齐齐钉住他袖口沾的雪晶盐,仿佛在诉说着一种别样的关怀。

祠堂外忽然狂风大作,风声呼啸,雪晶盐灯盏倏地熄灭。

最后一缕青烟在父亲牌位前凝成模糊的西凉图腾,恰似河滩焦木堆里那半枚生锈的银甲碎片,似乎在暗示着未来的路依然充满挑战与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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