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因果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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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迎着这些人的目光，即使只是被波及的玄难，也脊背发凉，寒毛直竖，下意识的转移了目光，即使玄难心中十分清楚，这些人都是一些不会武功的普通人，自己可以轻易的在这些人中杀几个来回，可迎着他们的目光，一种心底发毛的感觉油然而生。
“段公子，玄难大师，这叶二娘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从别人家里抢走一个孩童，把玩月余之后，就会将孩子残忍的杀害，弃之荒野。叶二娘从二十三年前开始，平均每个月杀一个孩童，一年杀十二个，二十三年杀了二百多个孩童，这两百多个孩子的父母，我已经尽力都找来了。
两位不妨看看这些人，他们的孩子，都死在叶二娘这个毒妇的手上，当着这些受害者们的面，两位告诉一下在场的所有英雄，叶二娘这个毒妇，有何资格得到原谅？玄难大师，张某也想问一句，你佛家的佛祖这么厉害吗？按照你们佛家的说法，这样的毒妇应该坠入阿鼻地狱吧。
怎么在大师的口中，这样的毒妇，居然还有拯救的希望？”
“阿弥陀佛！”玄难喧了一句佛号，迎着这将近五百人的受害者人的目光，玄难也好，段誉也罢，再也说不出任何原谅的话来。
张轩回头看着叶二娘，再次挥了挥手，一群衣衫褴褛的乞丐突然从人群后方走来，每个人背后都背着两个黑色的包裹，包裹不大不小，大概一米长短。看到乞丐们现身，少林玄字辈的高僧不约而同看向了丐帮所在的方位。徐智接收到了少林高僧的目光，转了转头，装作没有接收到的模样。
一众乞丐背着黑色包裹来到了高台前的空地上，一言不发，解开背上的包裹，将包裹打开，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嘶！”现场传来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甚至靠近的人都忍不住后退半步。
“啊！”看清了包裹中的东西后，现场一片惊呼。
段誉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少林僧人齐齐闭上眼睛，口喧佛号；连一旁怒视萧远山恨不得择人而噬的单家兄弟和华山派也忍不住脸色发白。
随着第一个乞丐将背上两幅白皑皑的骸骨，小心翼翼的摆放在地上，骸骨不过一米左右，摆放在空地上，显得孤零零的，透出一股惨白之色，随着第二幅骸骨被摆放在旁边，后面的乞丐们同时动手，依次从背后的包裹中取出一副小儿尸骸，小心的摆放在第一幅尸骸旁边。
人山人海的少室山下，本该沸沸扬扬的场面，却无比安静。无论是作为东道主的少林，还是各大门派的代表，甚至前来凑热闹的江湖散人，绿林英雄，这么多人聚在一起，却无比的安静，没有一个人说话，就这么看着这些乞丐将一具具骸骨摆在众人面前。
“阿弥陀佛！”看着眼前的尸骸，少林的僧人忍不住齐声唱到。虽然张轩看不惯佛家，但这些和尚至少大部分保持着心中的一份良善，看着眼前瘦弱的骸骨，谁能忍得住不心生怜悯呢？
“叶二娘，看看这些尸骸，他们都是枉死在你手中的无辜婴孩儿，你因为自己的儿子丢了，便将你的痛苦分享给了其他无辜的父母。这些年中，你杀死的孩童不计其数，这些仅仅是能找到父母和尸骸的。各位英雄，不为人父，不知父母之艰辛。
在场没有子女的人不多，即使没有子女，也有自己的父母。设身处地的想一想，若是你们自己的孩儿，被这个毒妇抢走了，残忍的杀害了，你们能原谅这个刽子手吗？而她之所以能抢走你们的孩子，所依仗的，不过是一身源自于少林的高深武功，少林该不该给天下英雄一个交代？
该不该给这些无辜枉死的孩童一个交代？该不该给这些遭受苦难的受害者们一个交代？玄慈大师，玄难大师，你们说呢？”张轩讥讽的盯着玄慈。
玄慈闭着眼，默念心经，对张轩的话完全不予理会，好像没有听见一样。
“阿弥陀佛，若叶二娘背后之人真是我少林之人，少林愿意散尽家财，补偿这些孩童的家属！”看着玄慈的表现，玄难心中清楚，叶二娘若是真有什么姘头，十有八九就是玄慈师兄了。从这个消息被自己从擂鼓山带回来之后，方丈师兄的种种表现，足以证明了。
师兄身为少林的方丈，做下这种事，就需要整个少林来为师兄的罪孽买单了，这是少林推脱不了的责任，也是少林的劫难。
“叶二娘，其实你说不说不重要，今日当年劫走你孩子的人也在现场，你不妨亲口问问，他为何要劫走你的孩子？你猜他知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张轩笑着反问道。
“姓张的，你为那些贱民出头，怎么不为我出头？我犯了什么错？你为什么不帮我找回我自己的孩子？你同情他们，为什么不同情我？”叶二娘愤怒的看着张轩，质问道，眼光不经意之间扫过地上的白骨尸骸，身躯不受控制的颤了颤。
“叶二娘，当初你的孩子被抢走了之后，若是你这二十多年一直奔走，想要找回自己的孩子，张某佩服你，也愿意帮你。可你自己痛苦不说，还要将这种痛苦转移到别人身上，见不得别人好，你一个人承受的痛苦，要让别人也来承受。
可你凭什么？你算什么东西？就因为跟你的姘头学了一身高深武功吗？就因为你的孩子被人抢走了吗？你在这里让本座给你公平，那那些死在你手里的无辜孩童们的公平谁来给？你吗？你这一条贱命，千刀万剐又如何能给这些孩子们一个公道？”
张轩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看着叶二娘，满脸讥讽。
“我，我的孩子是无辜的。”张轩这么一吼，叶二娘又萎了，楚楚可怜的说道，可惜，看着眼前这两百多具白骨，再也没有人会对叶二娘心生怜悯。
“常言道，父债子偿，当父母的不给孩子积阴德，有你们这样的父母，他会遭受怎样的报应？你可以想象一下！”张轩说道。
“不要，不要，我求求你，放过我的孩子，我告诉你，我告诉你他的身份，我求求你，不要说出孩子的身份，我不认他了，我不认了，不认了……”叶二娘神色惨然，苦苦哀求道。
“萧伯父，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张轩转头看向了萧远山。
萧远山面带异色，奇怪的看着张轩，从叶二娘出场开始，就一直奇怪的看着张轩。
“老夫实在是奇怪，你到底是如何知道叶二娘和那个秃驴的事的？这件事除了老夫，没有第三人知道。那个孩子是老夫亲手送走的，这件事老夫也没有告诉任何人，按理说，除了老夫，没人知道那个孩子的下落，可老夫听你所说，不但知道那个秃驴是谁，还知道那个孩子的下落？”
“是你，是你，你就是当年的那个贼子？你还我孩儿！”叶二娘一听萧远山就是当年的贼子，顿时神色狰狞，铁链哗哗作响，挣扎着就要跟萧远山拼命。
“爹，怎么会是你？”萧峰震惊的问道。
“峰儿，你说，为父为何要这么做？”萧远山笑着问道。
“子玉说，叶二娘的姘头是一个少林高僧，所以，爹你是为了报复…”萧峰欲言又止。
当年参与雁门关血案的少林和尚，只有玄慈，而且是带头大哥，如果萧远山真的想要报复什么人，也只能是玄慈了，这么想来，叶二娘的姘头只能是玄慈了。想到这里，萧峰下意识的转头看向了玄慈。
“你为什么要抢走我的孩子，为什么？”叶二娘看着萧远山，不解的问道。
“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你的男人害的我父子分离三十年，害的妻子无辜惨死，老夫若不能让他也尝受一遍老夫的痛苦，老夫如何能甘心！”萧远山看了一眼叶二娘，随即转头，却是盯着玄慈说出了此话。
现场再一次沉默了。虽然还没有明说，但众人都看出来了，叶二娘所谓的姘头，居然是少林方丈玄慈，作为天下第一正派少林寺的方丈主持，玄慈在武林中的声望可谓是德高望重，堪称正道领袖，正道楷模，谁也想不到这样一个德高望重的前辈，居然有了姘头，这个姘头还是人人喊打，无恶不作的叶二娘。
“阿弥陀佛，因果轮回，诸般孽缘，缘起缘灭，皆有定数，一切都是报应。萧老施主，是老衲害的你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今日种种皆是往日之因，老衲没有理由怪罪萧老施主。今日老衲可以以死赔=赎罪，只希望在老衲死之前，萧老施主能发仁慈之心，让老衲见一见自己的儿子。”玄慈双手合十对着萧远山躬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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