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虚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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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秃驴，不装了？”萧远山讥讽的看着玄慈。
“阿弥陀佛，一切罪孽源于老衲，老衲自该承担，还请萧老施主慈悲！”玄慈面色愁苦的对着萧远山躬身行礼道。
“老秃驴，你休想，我会让你儿子过得生不如死。”萧远山狰狞的看着玄慈，神色猖狂。
“阿弥陀佛，张掌门，可否慈悲一二？”玄慈也不惯着萧远山，无论起因如何，自己和萧远山之间的恩怨，已经无法善了。既然如此，知道真相的也不仅仅是萧远山一个人，张轩来少室山的目的已经很明确了，是冲着自己来的，或者说冲着少林来的。
作为少林的当家人，玄慈自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大善人，召集这么多武林人士，当着这些人的面，公审叶二娘，甚至费尽心思找来了二娘杀过的婴孩的尸骸，而自己作为少林的方丈，若是自己和无恶不作的妖女叶二娘牵扯不清，那么连带着少林的声誉也会大损。
可惜，自己还是犯了贪戒，要不然少林也不会落到如此境地。现在的少林已经被架在了架上，下不来了，即使自己现在卸任少林方丈，少林也摆脱不了这个责任。
萧远山看着张轩，目露凶光，“小子，你要告诉他？”此时的萧远山已经被少林武学弄得心绪大乱，脾气变得十分暴躁和自我，虽然为了儿子的前途，不愿意得罪了这个小子，可现在的萧远山可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看着张轩就想动手。
“萧伯父，你现在连自己的脾气都控制不了了吗？”张轩提醒了一句。
萧远山一怔，立刻反应了过来，深吸了一口气，强行控制着自己压下了心中的怒火，强笑道：“贤侄，是我鲁莽了，贤侄勿怪！”
张轩点了点头，“玄慈大师，当年你受慕容博的蒙蔽，造下了雁门关血案。这件事，张某不会怪你，虽然有你粗心大意的过失，却不是你的主意。杀了一个人，你是那把刀，而不是使刀之人，所以怪不得你。若你仅仅犯下了这样的罪孽，张某也不会针对你。
从始至终，张某从没有因为萧峰是我结拜大哥，而帮助他对付你。我知道罪魁祸首是慕容博，所以，我一直在找慕容家的麻烦，替我大哥报仇。”
“贤弟，为兄何其有幸，与你结拜啊！”萧峰感激道。
“大哥不用这样，你我兄弟一场，何需如此。”张轩安慰道。
萧峰郑重的点了点头。
“玄慈，张某最看不惯的，就是欺负女人和孩子的人。所以，张某直接废了云中鹤的子孙根，更废了他的武功，因为武功和子孙根才是他作恶的本钱，这样的人渣，简单的杀了他，太便宜他了。最后，他落到了六扇门的手里，被处以极刑。
至于孩子，玄慈，你懂不懂，孩子才是我们这个国家和民族的未来，是我们生命的延续，是我们的希望，每一个孩子来到这个世上，都是父母的心头宝。张某最反感的就是对孩童动手的畜生，这样的人，不能称之为人，称呼他们为畜生，那都是对畜生的一种侮辱。”
“嘶！”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样的评价，在这个天地君亲师的封建年代来说，堪称是最毒的评价了。
“好，说得好，这样的毒妇，是连畜生都不如的东西，就是把她千刀万剐，亦不为过！”一想到自己无辜惨死的嫡长孙，周墨心痛如绞，看着叶二娘的眼神，犹如刀子一般。
“玄慈，二十多年没见你儿子，你临死之前，也在想着再见你儿子一面，那么这些人呢？他们的孩子已经惨死在你的老情人手上，你儿子虽然被萧伯父抢走了，但他还好好活着，健康长大了。看着这满地的尸骸，玄慈，你的佛修到哪儿去了？这就是禅宗祖庭少林的当家人吗？
作为佛家门派的住持，你的佛法就是这么修的吗？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这些孩童虽然不是死在你的手中，可他们是死在叶二娘的手中，叶二娘之所以能杀了这些人，所依仗的，是你教她的武功。所以，她的武功才是罪魁祸首，让这样的畜生，掌握了能杀人的武功，这才是你最大的罪孽。”
“阿弥陀佛，施主所言在理，这一切都是老衲的错！老衲罪孽深重，活该坠入阿鼻地狱！”玄慈闭着眼，缓缓说道。
“玄慈，你应该清楚，叶二娘造下的孽有多大，今日，叶二娘必然会死，而且会死的很惨，但她活该，不会有人同情她。今日若是我说出了你儿子的身份，你可以想象的到，他将来会得到怎样的报应，你确定要我说出他的身份吗？”张轩看着玄慈问道。
叶二娘也回过神来，看着张轩，哀求道：“我不认了，不认了，求求你，不要说出他的身份，不要说，不要说……”
“阿弥陀佛，张施主，即使老衲不愿意，你也不说，这位萧老施主也不会说吗？”玄慈苦笑道。
“不错，你说的对，老夫一定会把你儿子的身份公布天下，让天下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你玄慈和叶二娘的私生子。”一想到玄慈的儿子因为有玄慈和叶二娘这样的父母，无论是在江湖上还是朝堂上，都不会有虚竹的乐土。
自己儿子这些年承受的痛苦，虚竹的余生将会百倍承受，萧远山就乐不可支。
“玄慈方丈，当年你和叶二娘生下孩子之后，因为你是和尚，所以你们决定让这个孩子也做和尚。你们在孩子的背上和腰上点了九个戒点香疤，这也是证明你们孩子的唯一证据。”
“他在哪儿？”玄慈略带急切的问道。
“哈哈哈，玄慈，你和叶二娘找遍天下，也没有找到你们的儿子，没有想到吧，他就在你的眼下，即使你见到了他，或者还认识他，可你却始终不知道他是你儿子！”萧远山嚣张的笑道。
“阿弥陀佛！”玄慈双眼紧闭，双手合十竖在胸前，嘴里念着佛号，却始终无二话可说。
“孩子，我的孩子在哪儿？”叶二娘是传统女性，尤其是北宋这个时期，女性禁锢思想已经形成，对叶二娘来说，玄慈是她的男人，既然玄慈决定了，叶二娘也不再坚持，开口询问儿子的下落。
现在的叶二娘，心理十分的复杂，有对儿子二十几年的思念，也有对儿子将来的担忧。也不知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这个张轩，将自己这些年杀了的孩童的亲属都找了过来。最麻烦的还是年前杀了的，那个姓周的小娃娃，居然是在野大儒周墨的嫡长孙。
当时知道小娃娃的家世，就知道惹麻烦了，可怎么也没想到会惹出这么大的麻烦。自从杀了那个娃娃后，玄慈罕见的联系了自己，自己这才跟着大哥去了西夏，没想到去了一趟大理，就落到了如今的地步。如今的情况，若是儿子跟自己相认了，这些人会将对自己的仇恨，全都转移到儿子的身上。
不管叶二娘此时的心理有多么矛盾，意见统一的张轩和萧远山，不会管叶二娘怎么想。
萧远山神情得意，上前几步，猖狂的笑道：“玄慈，我和我儿子三十年没有见面，可我始终暗中能看着他，虽不相见，却能相识；你呢？你和你儿子日日相见，你却不知道他是你的儿子。”
“阿弥陀佛，因果循环，报应轮回。萧老施主好算计！”玄慈叹道。
“不错，这就是报应，你害我父子分离三十年，我便让你父子二人天天见面不相识。”
“阿弥陀佛！”玄慈叹了一句。
“你少林的辈分，从你师父灵门大师开始算起，分为灵玄慧虚四个辈分，你猜猜，你儿子是哪个辈分的？”萧远山神态更加猖狂。
看着萧远山癫狂的模样，张轩摇了摇头，这萧远山被少林绝技已经弄得快要精神失常了，现在的萧远山，无比的暴躁，偏执，冲动，易怒。现在的萧远山就像是小人得志一样，相当跌份。不过，张轩也不在乎，意逍遥派的医术，当然可以治好他。
“阿弥陀佛，按照年龄推算，应该是虚字辈的吧！”萧远山的刁难，玄慈不是不知道，可玄慈更加清楚，萧峰和张轩是结拜兄弟，冲着萧峰，张轩也不会阻止萧远山的恶趣味。
“不错，他是慧通的徒弟，法名虚竹！”萧远山说道。
萧远山话音一落，少林众僧立刻齐刷刷的转头，看向了边缘处，慧通带领的达摩院弟子坐在的方位。少林的法名取得是很有规律的，基本上一听法号就能确定僧人所属的分院和辈分。虚竹这个法号，一听就是达摩院弟子，慧通法师的徒弟。
迎着众人的目光，一个身材高大，相貌丑陋，国字脸，一脸憨厚的中年和尚，一脸茫然的样子。迎着众人的目光，虚竹畏缩着身子，几乎缩成了一团，不安的躲避着众人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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