获得系统一周后，周默的生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他依然住在那个老旧小区，只是从20平的单间换成了同小区90平的三居室。每天早晨七点自然醒来的习惯没变，只是从挤地铁变成了在阳台上做半小时瑜伽。他仍然穿着那几件优衣库的基础款，只不过内裤换成了真丝的——这是他在网上看到真正有钱人都穿什么后唯一的奢侈升级。
手机震动，第七次签到完成。
【签到成功！今日奖励：5,000,000元，连续签到第七天额外奖励1,000,000元，合计6,000,000元已到账】
周默扫了一眼短信通知，锁上屏幕。现在他的银行账户余额已经接近两千万，这个数字大到让他有些麻木。第一天的狂喜过后，他反而变得异常平静，就像中了彩票的人常说的——钱多到一定程度就变成了数字。
“今天吃什么呢？”
周默盘腿坐在新买的芝华仕沙发上，面前65英寸的电视正在播放美食纪录片。画面里，油亮红润的麻婆豆腐在锅中翻滚，看得他喉结不自觉地滑动。这是他获得系统后养成的习惯——每天研究各地美食，然后决定下一站去哪。
决定了，去成都。
三小时后，周默背着双肩包站在成都双流机场的到达大厅。他没有托运行李，只带了几件换洗衣物和必备的电子产品。按照攻略，他直接打车去了市中心的一家五星级酒店，订了最贵的套房。
周先生，您的房间在38层，可以俯瞰整个锦江。前台小姐微笑着递上房卡，需要帮您预约米其林餐厅吗？
不用了，谢谢。周默摆摆手，我想先尝尝地道的街边小吃。
放下行李，周默换了件灰色T恤和黑色短裤，戴上棒球帽，看起来就像个普通的大学生。出门前，他对着镜子练习了几次老板，少放点辣的四川话，结果把自己逗笑了。
下午四点的成都热气蒸腾，周默跟着导航钻进了一条老巷子。两侧是斑驳的砖墙，电线杆上贴满了治疗性病的小广告，路边摆着几张矮桌矮凳，几个光着膀子的大爷正在打麻将。
应该就是这附近了
周默停下脚步，鼻子抽动了两下。一股浓郁的肉香混着豆瓣酱的辛辣味从巷子深处飘来，勾得他胃里一阵咕噜。顺着香味拐了个弯，眼前赫然出现一条长队，少说排了三十多人。队伍尽头是一家招牌褪色的小馆子，门楣上歪歪扭扭写着老陈记三个字。
“这么多人？”周默惊讶地嘀咕。
“小伙子第一次来吧？”前面排队的大爷转过头，露出一口黄牙，“老陈的回锅肉，全成都数这个！”他竖起大拇指，指甲缝里还有黑色的油渍。
周默点点头排在队尾，打开手机搜索这家店。网上信息少得可怜，只有几个本地论坛的帖子，清一色的好评：开了三十年的老店、每天限量供应、老板脾气怪，不爱搭理人。
排了四十分钟，周默终于挪到了店门口。里面只有六张桌子，墙上贴着泛黄的菜单，最上面用红笔写着今日特供：回锅肉（限量50份），已售47份。
“老板，还有回锅肉吗？”周默赶紧问道。
灶台前一个系着脏围裙的秃顶男人头也不抬：“最后三份，一人限一份。”
“那我要一份！再加碗米饭！”
周默刚说完，身后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老板，最后一份回锅肉给我！”
他回头，看到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年轻女孩。女孩约莫二十五六岁，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脖子上挂着台索尼微单，鼻尖上冒着细密的汗珠。
“我先来的。”周默下意识地护住自己的位置。
“但我从乐山专门赶过来的！”女孩急得跺脚，“就为了拍他家的回锅肉！”
周默这才注意到她相机上贴着食探笑笑的贴纸。原来是个美食博主。
“那...要不我们拼桌？”他提议道，反正一人限一份，我们可以分着吃。
女孩眼睛一亮：“好啊！我叫林笑笑，是个美食UP主。她大方地伸出手。”
“周默，自由职业。”周默轻握了下她的手，触感温热潮湿。
老板不耐烦地敲敲锅铲：“到底要不要？”
“要！”两人异口同声。
五分钟后，他们挤在角落里的一张矮桌前。桌子油腻得反光，林笑笑熟练地掏出酒精棉片擦了擦。周默注意到她的手指修长，指甲剪得很短，没有做美甲。
“你经常来这种地方探店？”周默问道。
“当然啦！真正的美食都藏在市井里。”林笑笑调整着相机参数，“那些网红店都是给游客吃的。对了，你是怎么知道老陈记的？”
周默正想回答，老板端着铁锅走了过来。锅里的回锅肉滋滋作响，棕红色的肉片微微卷曲，青蒜段和豆瓣酱裹着油光，香气像炸弹一样在狭小的空间里爆开。周默的唾液腺瞬间失控。
“慢用。”老板把锅往桌上一放，转身就走。
林笑笑迅速拍了几张照片，然后迫不及待地夹起一块肉。周默学着她的样子，用筷子尖挑起一片半肥半瘦的五花肉。肉片薄得透光，边缘微焦，中间还保持着嫩粉色。
“等等！”林笑笑突然拦住他，“先闻香气，再观察纹理，最后才入口。这是对美食的基本尊重。”
周默愣了一下，随即失笑。他想起自己以前吃饭都是狼吞虎咽，五分钟解决战斗，哪有过这种仪式感。
肉片入口的瞬间，周默瞳孔骤然放大。先是豆瓣酱的咸鲜微辣，然后是猪肉的醇香，肥肉部分入口即化，瘦肉却意外地弹牙。最妙的是那股若有若无的焦糖味，应该是炒糖色时留下的。
“用红糖炒的糖色”，林笑笑闭着眼睛品味，“豆瓣酱是郫县老字号，至少陈酿三年。肉选的是农家黑猪的中段五花，肥瘦比例完美。”
周默惊讶地看着她：“你能吃出这么多门道？”
“职业习惯啦。”林笑笑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做美食视频两年了，舌头练得比较灵敏”。
就在这时，周默眼前突然闪过一道蓝光：
【检测到宿主正在体验高品质美食，激活美食家模块。当前技能等级：初级（可识别食材产地、烹饪手法及调味特点）】
一股奇异的感觉从舌尖蔓延到大脑，周默不由自主地开口：“不只是三年，这豆瓣酱至少有五年陈酿。而且炒制时加了少许甜面酱提鲜，最后撒的是本地小香葱，不是普通大葱。”
林笑笑筷子停在半空，眼睛瞪得溜圆：“你...你怎么知道？老陈的独门秘方就是加甜面酱，这个连本地美食协会的人都不知道！”
周默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赶紧打哈哈：“猜的，我平时也爱研究做菜。”
“不可能！”林笑笑凑近他，鼻尖几乎碰到他的脸，“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周默被她逼得往后仰，后背贴上了黏糊糊的墙壁：“真的就是爱好...”
林笑笑眯起眼睛打量他几秒，突然坐回去，夹了块肉塞进嘴里：“算了，每个人都有秘密。不过...她狡黠地眨眨眼，明天我要去探另一家老店，你要不要一起来？就当我的美食顾问。”
周默松了口气，点点头。他低头扒饭，心里却掀起惊涛骇浪。这个系统比他想象的还要神奇，不仅能给钱，还能赋予他专业能力。
两人风卷残云般消灭了整锅回锅肉，连蒜苗都没剩下。结账时，周默抢着付了钱——68元，便宜得让他想笑。一周前，这相当于他半天的工资；而现在，还不够他酒店套房一分钟的房费。
“说好了，明天上午十点，宽窄巷子西门见。”林笑笑在巷子口挥手道别，“别迟到啊，那家的甜水面也是限量供应的！”
周默看着她蹦蹦跳跳离去的背影，突然觉得这次成都之行比他预想的要有趣得多。回到酒店，他站在落地窗前俯瞰成都的万家灯火，第一次感受到金钱之外的东西——期待。
他打开手机备忘录，新建了一个名为美食地图的文档，郑重地输入第一行：成都·老陈记回锅肉，豆瓣酱五年陈酿，加甜面酱提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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