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一宗外门的“无漏崖”终年笼罩在细雨中,崖壁上的青苔含有剧毒,凡人触之即腐。叶子封赤足站在崖顶,金身境的金鳞在雨中闪烁,他盯着脚下深不见底的雾海——那里便是归墟裂缝的边缘,也是他选择突破炼体境最后小境界“无漏”的地方。
“无漏境,要求滴血不漏,万邪不侵。”他喃喃自语,回想起《锻体九章》中记载的“真空之境”,“混沌体的无漏,或许需要连天地灵气都能掌控。”
当第一滴雨水落在肩头,金鳞表面竟凝结出一层肉眼难见的薄膜,将毒雾隔绝在外。叶子封运转混沌气海,紫霞顺着毛孔渗透,他突然福至心灵,施展出在剑冢领悟的“剑气入微”,将每寸皮肤的毛孔都控制得如金属阀门般紧密。
“轰——”
归墟裂缝方向传来闷响,雾海深处翻涌着紫黑色雷云,正是分卷大纲中提及的“跨境死战”伏笔。叶子封瞳孔骤缩,他感应到裂缝中溢出的魔气,竟与吕兴体内的血煞之力同源。
“混沌体,本座等你很久了。”
雾海深处,三道身影踏魔云而来,居中者身着血色道袍,胸口纹着与苍木村牌坊相同的甲骨文——正是九幽宗“血河殿”殿主,其境界已达金丹境“孕灵”期,背后悬浮的血色金丹上,竟刻着半枚混沌印记。
“你竟能解析混沌体的秘密?”叶子封惊觉对方金丹上的印记,正是他在龙宫、剑冢吸收的古篆残片。
殿主大笑,血袍无风自动:“三百年前,本座在归墟捡到真仙陨落时留下的《混沌残篇》,才知道这世间竟有如此完美的鼎炉。”他抬手一握,归墟裂缝中飞出无数骨链,“今日便取你心脏,祭炼本座的‘混沌血丹’!”
骨链带着空间撕裂的力量袭来,叶子封施展出融合龙游步与剑御术的“混沌闪”,金鳞擦过骨链时发出金属交鸣。但他很快发现,这些骨链上刻着与他体内相同的甲骨文,竟能锁定混沌气海的运转轨迹。
“噗!”
一道骨链划破他的左臂,却未见血液流出——无漏境的雏形已现,伤口在金鳞闭合的瞬间自愈。殿主眼中闪过贪婪:“果然是无漏之体!如此完美的肉身,配上本座的血丹,定能突破到元婴境!”
他掐诀激活归墟裂缝,更多骨链涌出,竟组成了“混沌囚龙阵”。叶子封感觉周身压力骤增,连混沌气海都运转不畅,金身境的金鳞表面出现细密裂纹——这是他首次在炼体境遭遇如此强大的压制。
“吼——”
危急时刻,惊鸿剑突然发出清越鸣响,剑灵白璃的虚影化作龙形剑气,与他体内的龙血印记共鸣。叶子封趁机运转《阴阳衍气诀》,将骨链上的甲骨文力量反吸,紫霞在识海显化出完整的太极图,竟将整个囚龙阵纳入混沌气海。
“原来无漏境的关键,是让身体成为独立的小世界。”他顿悟,混沌气海疯狂扩张,将外界的魔气、骨链之力全部隔绝在体表之外,“滴血不漏,实则是让体内与外界彻底隔绝!”
念头通达间,金鳞突然发出刺目金光,每片鳞甲都浮现出细小的混沌纹路。当最后一道骨链崩断,叶子封感觉周身毛孔完全闭合,连呼吸都已停止——无漏境,成了!
“不可能!”殿主看着少年周身萦绕的紫金色光罩,那是无漏境大成的“真空之相”,“你不过凝脉境,怎会修成炼体境圆满?”
叶子封没有答话,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已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境界:皮肤如金箔般坚韧,骨骼似精金浇筑,连血液都在混沌气海的包裹下形成独立循环。更神奇的是,他能“看”见自己的经脉网络,竟与归墟裂缝的空间纹路隐隐重合。
“太极·无漏斩!”
他抬手一挥,惊鸿剑上的龙形剑魄与金身境的剑气融合,竟斩出一道紫金色的空间裂缝。殿主的血色金丹被直接劈开,混沌印记碎片飞回叶子封体内,融入混沌气海。
“你……你是真仙转世?”殿主倒地前,惊恐地看着少年背后浮现的混沌图腾。
归墟裂缝深处,传来一声叹息般的轰鸣,裂缝边缘的甲骨文突然亮起,显化出“归途之门,九劫其一”的字样。叶子封知道,这是归墟对混沌体的回应,也是分卷大纲中“跨境死战”的开端。
他捡起殿主遗留的《混沌残篇》,发现里面记载着与道一宗《阴阳衍气诀》同源的功法,却走上了邪修之路。残篇末页画着一个破碎的混沌珠,旁边标注着:“归墟裂缝中,藏着真仙陨落时留下的混沌至宝残片。”
“白璃,你感觉到了吗?”他轻抚惊鸿剑,剑灵的虚影首次露出微笑,“归墟的秘密,即将揭晓。”
返回道一宗的路上,叶子封发现无漏境的能力远超预期。他无需呼吸,无需进食,连外界的灵气都能通过皮肤直接吸收,混沌气海成了真正的独立小世界。更让他在意的是,归墟裂缝中透出的记忆碎片——那里竟有地球昆仑山的影像,紫气牌坊的另一头,似乎连接着他的故乡。
三日后,主峰长老会传来消息:归墟裂缝异动频繁,疑似有域外天魔窥伺。道一宗决定派遣精英弟子组成“归墟探查队”,叶子封因“无漏境大成”和“混沌体特性”,被列为领队之一。
深夜,他站在问道轩,望着手中的混沌珠残片(从殿主金丹中回收),发现残片与体内的混沌气海产生共鸣。当他运转《阴阳衍气诀》时,残片竟在掌心显化出归墟地图,裂缝最深处,赫然标注着“混沌至宝·混沌珠”的位置。
“凝丹境……”他喃喃自语,想起修行体系中“金丹境·凝丹”需要凝聚本命金丹,“或许,混沌体的金丹,就是这枚正在成型的混沌珠。”
窗外,归墟方向的雷云愈发浓郁,隐约可见裂缝中透出的地球星空。叶子封知道,无漏境的圆满只是九劫的开始,接下来他将带领探查队深入归墟,直面域外天魔的威胁,同时寻找回家的线索。而混沌体的真正力量,也将在归墟的淬炼中,展现出更恐怖的潜力——毕竟,无漏境之后,便是凝丹境的挑战,而他的金丹,注定要在自碎与重塑中,走出一条前无古人的道路。
月光掠过他肩头的金鳞,在地面投下混沌图腾的影子。远处,太极殿的钟声响起,惊鸿剑发出清越的剑鸣,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归墟之战奏响战歌。叶子封握紧残片,眼中闪过坚定:九劫也好,归途也罢,他终将以无漏之体,在这破碎的世界,拼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