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一宗主峰的“太极殿”前,三十六道剑光组成的阵型悬浮空中,每道剑光上都站着身着玄色劲装的外门精英。叶子封站在阵眼位置,腰间惊鸿剑与归墟残片共鸣,剑鞘上的龙纹正将归墟裂缝的坐标刻入识海。
“归墟探查队,听令!”
首座长老的声音从云层中传来,“此次入墟,首要探查混沌至宝残片下落,次之——”他目光落在叶子封胸口的金鳞上,“护持叶师弟凝聚本命金丹。”
当剑光划破云海,归墟裂缝的全貌终于展现:那是横亘在天地间的黑色裂隙,边缘流转着紫金色流光,隐约可见破碎的星辰与倒悬的山川。
叶子封刚接近裂缝,体内的混沌气海突然沸腾,在识海显化出半透明的金丹雏形——正是“混沌珠”胚胎。
“小心!是空间乱流!”
前锋弟子的剑光突然扭曲,整个人被吸入裂隙深处。叶子封运转无漏境,金鳞表面浮现出与裂缝同源的甲骨文,竟将乱流导向两侧:“结太极阵,顺着裂缝纹路前行!”
裂隙内的景象堪称诡异,破碎的大陆块漂浮在空中,每块陆地上都刻着与苍木村牌坊相同的符文。当探查队行至裂隙中央,一座倒悬的青铜古殿映入眼帘,殿门上“归墟宫”三字已斑驳不堪,门缝中渗出的魔气,正是当年吕兴体内的血煞之力。
“殿中有混沌至宝残片!”白璃的声音在识海响起,惊鸿剑突然脱手飞出,剑尖直指殿顶悬浮的菱形光团,“那是真仙陨落时留下的‘混沌源晶’!”
叶子封刚要追赶,裂隙深处突然传来冷笑:“道一宗果然派了混沌体当炮灰。”黑雾中,三名身着血色道袍的魔修踏空而来,正是九幽宗“血河殿”的长老,每人背后都悬浮着半枚血色金丹,“把源晶留下,本座给你们全尸。”
“杀!”
探查队的剑光率先出鞘,却在接触魔气的瞬间染上血色。叶子封暗叫不好,这些魔修竟能利用归墟的混乱法则,将攻击转化为血煞之力。他施展出在剑冢领悟的“万剑归宗”,周身金鳞泛起剑鸣,竟将周围十丈内的魔气凝成实质剑刃。
“太极·凝丹斩!”
惊鸿剑与混沌源晶共鸣,紫霞裹挟着龙气斩出,直接将一名长老的血色金丹劈成两半。但他突然感觉丹田处一阵绞痛,混沌气海在吸收源晶力量时,竟不受控制地压缩,金丹雏形出现裂纹——这是凝丹境“凝丹”期的关键瓶颈,混沌体的驳杂之力正在互相排斥。
“哈哈,混沌体也想凝丹?”剩余两名长老见机扑来,手中骨幡展开,竟召唤出归墟中的尸骸怨灵,“你的气海就像破碎的熔炉,根本炼不出完整金丹!”
叶子封咬牙硬接骨幡攻击,金鳞表面出现细密裂痕。他突然想起在龙宫得到的“龙形气核”,运转《阴阳衍气诀》将其注入混沌气海,紫霞与龙气融合,竟在丹田处形成一座微型太极阵,将驳杂之力纳入阴阳鱼眼。
“原来如此……”他顿悟,“混沌丹需以太极阵为炉,炼五行万力为一。”
念头通达间,归墟宫的符文突然亮起,无数金色光点涌入他的气海。叶子封趁机盘坐,将惊鸿剑插入地面,剑中龙魄与源晶共鸣,在体外形成混沌领域。他能清晰“看”见,金丹雏形正在吸收源晶的力量,裂纹处泛起紫金色光芒,竟与裂缝边缘的甲骨文完美契合。
“不好,他在借归墟法则凝丹!”
魔修长老们疯狂攻击,却被混沌领域反弹,骨幡上的血煞之力反而加速了金丹的凝聚。当最后一丝源晶力量融入气海,叶子封睁开双眼,掌心托着一枚核桃大小的金丹,表面流转着金、紫、青、赤、黑五色光芒,正是五行归一的混沌之相。
“混沌丹成!”
首座长老的传音中带着震动,“此丹竟有混沌至宝的雏形,难怪古籍说‘混沌体凝丹,便是至宝诞生之初’。”
然而,归墟深处突然传来巨响,裂隙中央的空间开始崩塌,无数黑色触手从虚空中伸出,正是分卷大纲中提及的“域外天魔”先遣部队。叶子封感觉金丹突然发烫,竟自主飞出,在虚空中显化出混沌图腾,将触手一一震碎。
“快走!裂缝要闭合了!”
他收起源晶,召回惊鸿剑,带着探查队冲向裂隙出口。但刚飞出百丈,便见出口处悬浮着一道熟悉的身影——正是在苍木村引发紫气牌坊崩塌的神秘人,此刻他身披残破道袍,胸口露出与叶子封相同的混沌印记。
“混沌体,你终于来了。”神秘人抬手,出口处的空间突然凝固,“九劫第一劫已至,归墟裂缝即将关闭,而你——”他指向叶子封的金丹,“必须留下源晶,否则永远回不了地球。”
叶子封瞳孔骤缩,对方竟提及地球,且知道他的来历。他运转混沌丹,发现金丹中竟映出地球昆仑山的景象,紫气牌坊的另一头,正是他穿越时的拳击馆,父母正站在牌坊前焦急张望。
“你是谁?为何知道我的事?”
神秘人苦笑:“我是上一任混沌体,五百年前困在此处。”他展示出破碎的金丹,“混沌体的归途,从来都是九劫成空。你若想回家,就得让源晶与牌坊共鸣,而代价——”他看向崩塌的裂隙,“是永远留在归墟。”
远处,天魔触手已逼近,探查队的剑光节节败退。叶子封握紧源晶,突然想起牌坊底部的甲骨文“归途在望,九劫成空”。他咬牙将源晶融入金丹,混沌丹表面竟浮现出地球与灵界的双重倒影:“我若留下,谁来阻止天魔?谁来守护两界?”
他转身挥剑,惊鸿剑在混沌丹的加持下暴涨百丈,紫金色剑光劈开天魔触手,硬生生在崩塌的裂隙中斩出一条通道:“带源晶回去,告诉宗门,归墟深处有更大的危机!”
当探查队冲出裂缝的瞬间,归墟宫轰然崩塌,神秘人的身影在黑雾中消散,只留下一句话:“第二劫,在幽冥天域等你……”
返回道一宗的路上,叶子封看着手中的混沌丹,发现丹体上多了一道细微的裂缝,正是方才斩裂空间时留下的。这让他想起修行体系中“碎虚期需自碎金丹”的设定,或许,这道裂缝正是为未来的突破埋下的伏笔。
三日后,主峰密室。叶子封盘坐于太极阵中,金丹悬浮头顶,表面的五色光芒已融合成紫金色,隐隐能看见山川河流的虚影。白璃的虚影站在丹旁,轻声道:“这枚金丹,既是你的本命法宝,也是打开归途的钥匙。”
窗外,归墟方向的裂隙已缩小至寸许,却仍有零星魔气溢出。叶子封知道,凝丹境的第一步“凝丹”虽成,但接下来的“淬火”期需要用天地异火淬炼金丹,而他的混沌丹,注定要在九重天域的各种火焰中,接受更严苛的考验。
“淬火境……”他喃喃自语,想起分卷大纲中“龙族因果”的伏笔,“或许,东海龙宫的‘焚天业火’,正是淬炼混沌丹的最佳选择。”
月光透过密室的天窗,洒在金丹表面,裂缝处突然溢出一丝紫霞,顺着他的眉心涌入识海,竟让他“看”见了地球父母的清晰面容。这一刻,他终于确信,自己的归途并非虚幻,而九劫的挑战,正是为了在两界崩塌前,找到那条被真仙封印的“紫气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