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白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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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节重聚

自从貂蝉和王允深谈后,接受了王允的离间计后,第二天,吕布就送来大批聘礼,声势浩大的定下了这门亲事,之后就时不时来找貂蝉。文姬见貂蝉义母病情大有好转,就找了个借口,别了貂蝉,和周妈搬到了曹操替她安排的房子。这可把曹操开心坏了,自从文姬借住王府,他们就只能书信往来,已经几月未见面了。

当文姬和周妈下了雇来的马车,拖着行礼来到曹操留下的地址时,才发现曹操真的是给了她们一个大大的惊喜!

这间房子和其他人家都不挨着,屋旁边有一条窄窄的小河流,哗啦哗啦的流水声让人安心。从小桥上走过,三五步就到了。院落的门虚掩着,她们推开门,顿时眼前一亮!现在正值秋天,院子里开着各种花,还有颗柿子树!颗颗柿子火红的挂在枝头,格外喜庆。院子还种着一畦青菜,绿莹莹的。还有颗葡萄藤!葡萄长势喜人,爬满了木棍搭成的架子,还没有成熟。架子下边,居然放着文姬心爱的焦尾琴,还有一把舒适的藤椅。文姬兴奋地放下行李,拨弄了几下琴弦,舒心熟悉的声音顿时响起。屋子里有人闻声出来,午后的阳关照着他高大挺拔的身影,正是曹操!两人相视一笑,已胜过千言万语。文姬情不自禁想起一句诗来: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周妈乐呵呵地拿起行礼,不住地夸曹操眼光好,挑的房子漂亮。曹操笑盈盈地客气着,得意之情掩藏都掩藏不住,文姬看着他二人说着笑着,突然觉得自父亲离世的阴霾终于被风吹散了,嗨!世界如此美好!爱的人还在身边,真好!

曹操招呼着二人进屋,屋里正煮着一壶呲着热气的香茶,茶香味飘满了屋子:“好茶啊!”文姬开心地回头笑看向曹操,曹操轻扶着她坐下,先给她到了一杯,温柔的看向她,说道:“你尝尝,专门给你准备的。小心,别烫着。”

周妈屋里屋外的看着忙着,文姬又给周妈倒了杯茶,笑着冲外边喊:“周妈,待会儿再忙,先休息下喝口茶,咱们现在又不赶时间。”

周妈闻声过来,拿起杯子咕咚一口就喝下一杯,文姬又倒一杯,周妈咕咚一口又喝一杯,文姬和曹操二人不禁哈哈大笑起来,文姬说:“周妈,你坐下,慢慢喝,不着急,很香的。”又给周妈倒了一杯。周妈咕咚一声,又下肚了,三个人同时哈哈大笑,笑声飘满了整个院子,好温暖啊!文姬在心里默默想着,久违的感觉了。周妈麻利的擦擦手,说道:“你俩慢慢喝,慢慢品,我给咱做饭去,我看曹将军啥都准备了,还可以摘点院子里的新鲜菜,今儿咱多烧几个菜,庆祝一下回家。”

“好,庆祝回家!”文姬接一句,眼眶忽然就热了。

曹操发现了文姬的情绪,连忙岔开话题,说道:“文姬,我给你看个好东西。”

他吹了声口哨,两只雪白的鸽子扑愣愣飞了过来。

“呀,信鸽!”文姬兴奋地喊道。

这两只小可爱,比师傅的“默默”更肥更大一些,也不怕人,蹲在窗台上东张西望的。文姬跑到厨房去找了点小米,撒到窗台上,它俩就低着头迅速的吃着,叽叽喳喳的叫着。曹操说:“这是我养的信鸽,你最近和他们多亲近亲近,不便见面时他们就靠他们联系了。”

文姬点点头,感激的冲曹操一笑,曹操也会心一笑。

“还有个好东西要给你!”曹操宠溺地看着文姬说道。

“还有什么哪?”文姬好奇问道。

“你猜啊!”曹操卖起了关子。“猜不出来,你得送我个礼物。猜出来了,我送你个礼物。”

文姬起身假装边踱步边猜,开始观察院子里的东西。曹操含笑看着她,文姬在院子前后找了半天,也没找见特别的东西,正准备放弃呢,突然发现焦尾琴附近,葡萄藤底下有一处鼓起来的小包包,上面插这个小牌子,写着两个小字“酒窖”,文姬高兴地差点叫起来。

曹操假装失望的叫起来:“哎呀,还是被你发现了,我输了。”

哎呀,真是人生何处不清欢哪!

这个小小的酒窖里,是曹操亲手给文姬埋下的五十坛杜康。原来,自租下这个房子后,曹操闲了就常过来收拾打理,一切都安排的妥妥当当,包括文姬爱喝的“杜康”也都提前买好埋了起来。

这段时间他常常一个人过来,拨弄拨弄文姬的琴,浇花喝茶,筹谋着下一步棋该怎么走。自从蔡邕出事后,曹操就开始筹谋刺杀董卓的事。一方面是大势所趋,必须除掉董贼,振奋人心,一方面,也是想了文姬一个为父报仇的心愿。

当然,这些,他都没有告诉文姬,只是等待时机,准备一击而中,不留隐患。既然文姬不愿离开长安,那么他必须替文姬安排好后路,最重要的,万一刺杀失败,不能连累她。

说回二人挖酒准备庆贺,庆贺这难得的重聚时光。

只见屋内厨房里时不时传来锅碗瓢盆碰撞出的美妙的声音,屋顶炊烟袅袅,葡萄藤下的两人已经等不及周妈的菜,开始一人拿一坛就开始这么喝上了。

就这么有一下没一下的喝着,文姬把这几个月来在王允府的经历一五一十的告诉给了曹操。曹操对王允是一会儿竖大拇指一会儿骂,看的文姬哈哈大笑,喝了点酒,又高兴,一时竟有点忘了今夕何夕,竟对曹操说道:“看你这个疯疯癫癫的样子,哪像世人眼中的枭雄!”

曹操不禁自嘲道:“枭雄?我?我连杀个董卓老贼都不能,还枭雄?我狗熊吧?哈哈,对,狗熊!”

“哈哈,孟德,不要妄自菲薄,你的辉煌人生,才刚刚开始而已!”

文姬试着想把貂蝉用美人计离间吕布董卓的事情发展趋势告诉曹操,想把曹操后来她所了解的人生轨迹也告诉他,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算了,人生,说来说去,就是拿来体验和感悟的,知道结果还有什么意思?说了他也不会信!再说了,知道结果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大家不过都是历史长河中一个个充满无力感的一个个小水滴罢了!随波逐流也好,逆天改命也罢,不过是沧海一粟,各自体验去吧。

想到这里,她就喝了一小口酒,按下了说出来的冲动。

曹操美美地喝了一口酒,又是一句高亢地感叹:“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文姬,想听你弹琴了”!曹操说道。

“好,好,好,这就来!”文姬应声,放下酒杯,来到焦尾琴前边坐下,深吸了一口气,略一沉吟,一曲高山流水从指尖缓缓流淌出,听者动容,弹着用心,真真是一副高山流水遇知音的美好画面!

周妈的声音从厨房传来:“开饭喽!”

眼前的一切,美好而梦幻的发生着!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曹操一有机会就会来陪文姬,他们在这里度过了最快乐最幸福的一段日子,也成了二人日后,特别是文姬,苦难日子里反复回忆赖以苟活的一段美好的记忆和精神支撑。

这天貂蝉托人捎来了书信,文姬让来人稍等,进内屋忙不迭地打开来看,貂蝉纠结痛苦的日子终是到来了。

信中写道:“姐姐,许久不见,很怀念我们在一起的日子。妹妹已和奉先完婚,婚礼当天就见到了作为奉先义父为我们证婚的董卓。果不出父亲所料,董卓一见妹妹就用那种让我恶心的眼神死死地盯着我。我突然觉得自己好脏好恶心,但是,我能怎么办呢?我难道把父亲之前跪我求我的一幕忘记吗?我不能。奉先对我很好,每天除了应付董卓的各种差遣,就一直陪着我,他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比义父义母都好!可是,我也敏感的感觉到,董卓找借口来找奉先,并让我作陪的频率越来越高,奉先也有察觉,可他也不能一再拒绝,我该怎么办?姐姐!如果你在我身边该多好,你可以教我怎么做?我怎么做才对?”

文姬的眼泪一下子哗啦啦的就流了下来。可怜的貂蝉!她现在该有多么无助!

文姬略一思忖,提笔展纸,迅速回了一封信:“妹妹,见字如晤!听闻妹妹境遇,姐姐心痛难忍。董卓老贼,是我的杀父仇人,我一直想亲手报仇,今有一计,希望妹妹采纳。我自小学医,三天之内,我必配制出一种慢性毒药,你可找机会给董卓喝下,这个药喝下不会立刻发作,会让他慢慢的毒发身亡,若非医术高超,很难被人发现死因,你且暂时忍耐,三天后让人来取药便是。”

写完后,她再细心的用蜡油封上信口,让来人帮忙捎回,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开始配制给董卓老贼量身定做的毒药!

历史又如何,今天,我蔡文姬,不,我易欣,就要逆天改命,手刃仇人,为貂蝉正名!

第二节分离

这两天文姬无心饮食,一门心思躲在屋里查阅书籍,配制药丸。曹操来过一次,她把自己忙碌的事情告诉曹操后,就又开始忙了。这一切都被曹操看在眼里,也在心里暗自做了一个重要决定。

曹操因假意接近董卓,对董卓还算比较了解的。董卓性格虽残暴,但做事情却也不失谨慎,疑心病重,不相信任何人,包括目前最得他信任的吕布,曹操,他也是防备心很重,否则曹操的刺杀计划也不会迟迟得不到机会进行。

然而见文姬依旧放不下执念,曹操很担心她真的会按她的想法,和貂蝉联手,给董卓下药,万一事情败露,文姬岂不是在劫难逃?不行,不能再等了!刺杀董卓计划必须马上进行。而且这件事也不能告诉文姬,免得她思虑过重,寝食难安。

曹操提前这次行动,并不符合他的一贯作风。他行事一向先谋而后定,那个最好的时机并未出现,但他怎么可能让文姬去以身犯险?不行,这件事不能和文姬有一丁点关系,也不应该由她们这些弱女子去做,否则,要我们这些堂堂七尺男儿,有什么用呢?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第二天,他便约董卓去城外围场狩猎,董卓欣然应允,并命吕布随行。

曹操心里一沉,心想,果然老贼还是谨慎,不过到时候想办法支开吕布这个莽夫,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正在想的时候,吕布却向董卓告假,说道:“义父,貂蝉昨晚偶感风寒,儿子放心不下,这次就不随行了,不知义父可否应允?”

董卓一听,本想拒绝吕布,但一想貂蝉病了,他就有些犹豫了,这个小美人,还没到手,可不能把她给得罪了。曹操见状也急忙进言道:“丞相,吕将军新婚燕尔,夫人又病了,咱还是自己去吧,我一定保证您的绝对安全。”

董卓哈哈大笑,说道:“好!你转告貂蝉,待我回来,再去探望她。”

吕布神清复杂地应了一声。

曹操心里暗暗高兴,真是天助我也!吕布不在,我又能多出几分胜算来!老贼,三千训练有素的死士,随时候命,就是为了明日取你的狗头!我曹孟德,明日就替天行道,杀了你这个祸国殃民的老贼!

当晚,曹操紧急召集人手,部署安排第二天的伏击点,刺杀方略,撤退路线,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第二天,董卓,曹操率着一众随从,策马来到围场。他们分成两组,准备比赛谁的猎物猎得的多。

双方各自忙着追赶猎物,很快人群就分散开来。曹操见时机已到,给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随从模仿蝈蝈叫了一声,立刻听到了四周或近或远的回应声,二人对视一下,随从立刻发出更加急促的蝈蝈叫声,一时间。隐藏在树上的,草丛中的黑衣人纷纷出现,目标直奔董卓。乱箭也纷纷射向董卓。董卓和身边随从都是身经百战,骁勇善战之辈,且个个身穿软猥甲,令曹操没想到的是,居然还有上千暗卫接踵而至,过来保护董卓。曹操的死士一时竟也占不得上风,反被活捉了一个。众随从护着董卓且战且退,眼见着就要冲出包围了,曹操急了,一箭射向董卓,却发现董卓一把拔下胸前箭头,毫发无损!这才知小看董卓的软猥甲了。董卓看见射箭的人居然是曹操,大惊失色道:“孟德,我待你不薄,为何害我!”

曹操大喊道:“老贼,你倒行逆施,人人得而诛之!众将士,杀了董卓老贼!留名千古!”

双方继续混战,一时间竟也伤不到董卓来!眼看着董卓的援兵马上到来,曹操亲信随从急对曹操说道:“将军,时间来不及了,快撤吧,一会儿援军赶来就麻烦了!”

“不行!援军来不了这么快,还有时间!”曹操不愿放弃这次机会,仍不愿放弃。

亲信已经受伤,忙说道:“再不走,全程戒严,我们都得死在这!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走,兄弟们继续刺杀行动!”

曹操脑子飞速运转,终于还是接受了亲信的建议,叮嘱一声:“珍重!”跃上马飞奔而去!

曹操并不知晓,此次刺杀虽未成功,却使他声名远播,从此开启宏图霸业,事业的新篇章才刚刚打开而已!

而文姬并不知道曹操这边发生的惊心动魄的变动,还在潜心配制着毒药。

终于,配药完成了!约定的三天期限已到,她焦急地等着貂蝉差人来取,却迟迟不见貂蝉那边地动静。

这天中午,周妈拎着篮子,急急地从小桥上跑向院子,一进门就关上了门。文姬正在院子里心不在焉的弹着琴,见周妈又是关门,又是一脸惶恐的,忙问道:“周妈,发生什么事情了?”

周妈紧张地说道:“我刚从集市上回来,听说了一件大事。说是曹将军刺杀丞相,现在到处设卡在捉拿他,行人个个都要被排查问询半天,气氛很紧张,不知道曹将军怎么样了?”

文姬一听,腿一软差点跌倒,周妈忙扶住她,她缓了缓神,开始努力回忆几天前见曹操的场景。这段时间她从未听说过曹操计划刺杀董卓的事,只记得前几天曹操来时,她忙着给貂蝉配药,只简单和曹操说了事情的始末,就开始自顾自忙了,曹操只在屋里喝茶,偶尔过来看看她,后来就告辞了,也并未有任何异常啊。

这个孟德,怎么不跟我提前知会一下啊。文姬急火攻心,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曹操为了她的安全,格外小心,来去都极为隐秘,以至于文姬只能等他来或信鸽送信来了!

而貂蝉,现在也是处在水深火热之中了,根本没有机会去安排人去文姬处取药或者送信。

原来,董卓继曹操刺杀失败后,心惊肉跳之余,也越来越不相信身边的人了,行事也变得愈加残暴霸道起来。他不再顾忌吕布的面子,开始疯狂地试探着吕布的底线,先是已探病之名频频来访,接着就直接差人来接貂蝉去他府里赏花,品茶,为他弹琴。

貂蝉不知不觉间已是局中人了,身不由已的卷入这场臭名昭著的历史事件中。

而吕布,积压在心头的愤怒也在与日俱增,两人之间的间隙愈来愈大。

这天,董卓借故给吕布安排外出巡营,就差人将貂蝉又接到了他的家中。

这些日子,董卓从见到貂蝉起,便开始对貂蝉百般讨好,奈何貂蝉总是以礼相待。他之前还顾忌吕布颜面,把吕布当成自己的心腹,不敢有过分之举。自从曹操刺杀事件后,董卓把曹操同党和同曹府人员全部处死,一个活口也没留,也愈发不再信任任何人。他也深知,自己起家本就靠的是强悍的兵力,并不得人心,身边的冷箭也不知道何时何地就会射向自己,不如及时行乐,谅吕布小儿也不敢拿自己怎么样!

再说董卓差人接到貂蝉,就借着欣赏歌舞为名,让貂蝉服侍在他身边。貂蝉一方面忌惮董卓,不敢不来,一方面也丝毫没忘记王允交给她的任务,就在这种纠结痛苦的情绪中强撑着。

几杯酒下肚,董卓对貂蝉说道:“貂蝉,我记得你也能跳舞,今天给为父也跳一段如何啊。”

貂蝉把心一横,起身答应,随着演奏,轻盈地舞动起来。

董卓边喝酒边看着貂蝉婀娜柔软的身姿,哪里还把持地住,他已经心痒难耐了。他在心里暗暗想道:“美人儿!今日起,你便是我的了。吕布小儿,哪里配得上你!”

董卓佯装喝醉,让貂蝉搀扶她去卧房休息。貂蝉一听,顿时慌成了一团,心脏开始咚咚咚乱跳起来。怎么办?这不是父亲说的借机离间董卓吕布最好的机会吗?可是,奉先他?他何其无辜!他那么爱我,我也爱他啊!我怎么能委身于他?太恶心了!

董卓见貂蝉低头不语,假装踉踉跄跄地拽过貂蝉的胳膊,就拖着貂蝉往卧房走去。

貂蝉脑子已经停止转动了!到了卧房,董卓就迫不及待地开始对貂蝉又亲又抱,貂蝉本能地后退,抗拒,可又怎么抵得过五大三粗的董卓,就这样,貂蝉流着泪,忍着心里的恶心,被董卓占有了。

狂风暴雨后,董卓搂着貂蝉,亲了又亲,爱不释手,在貂蝉耳边说道:“美人儿,从今天开始,你就在我这里住下,不必回奉先那里了。”

貂蝉偷偷摸抹干了眼泪,慌张的说道:“这怎么行!我是奉先的妻子,这样已经对不起奉先了,怎么还能住下这里,让他颜面扫地!”

董卓自恋的看向貂蝉,问道:“莫非你不喜欢我?”

貂蝉心里泛起一阵恶心,连忙掩饰道:“怎么会?只是我担心奉先一时难以接受,他又好面子,自己的老婆被义父夺走,我担心他做傻事。”

董卓冷哼一声:“这点你不必担心,谅他吕布也不敢反我!”

貂蝉没有说话,只在黑暗中又偷偷地抹了一把眼泪......

第三节计成

然而,该来的终究会来的,因果之说,古今亦然。

自从王允因势利导,利用貂蝉重情重义,难舍养育之恩的性子,施计离间董卓吕布初见成效后,吕布就逐渐倒向了王允,心中的苦闷无处排解之时,也是跑到王允处喝酒发牢骚。

这天,王允正休息,下人来报,说是吕布求见,王允心中咯噔一下:“莫不是出什么事了?”

王允到会客厅时,吕布已经等在那里了,一见王允过来,吕布立刻冲上前来,说道:“岳父大人,貂蝉被董卓早上接走,到现在还没回来,我过去接,他们居然否认接走了貂蝉,这可怎么办?董卓对貂蝉美貌早就垂涎已久了,可恨,可恨!”

王允一听,大致也能猜出个七八分来了。他先安抚吕布,让人给他俩倒来茶水,吕布喝了杯茶,这才慢慢平静下来。

王允趁机对吕布说:“贤婿啊,这董卓虽是你的义父,但他的品性你也清楚,他现在公然否认带走貂蝉,这是强枪人妻啊,对你对我儿那都是奇耻大辱啊。我们一定得除掉董卓,以解心头之恨,貂蝉才能重回到你身边哪!”

吕布呼地一下又站了起来,舞动着手臂,大声说道:“没错!夺妻之恨,不共戴天!他董卓是我义父又如何?他既已不顾父子颜面,我又何须顾忌他?”

王允见吕布如此冲动,心里更是有了底气。他说道:“贤婿,先不着急,这个事情我们还需从长计议,不能直接和董卓翻脸,否则一击不中,恐怕后患无穷啊,而且还要保大家平安,保朝堂安宁,得待为父安排妥当再行事啊。”

吕布一时又没了主意,只好着急地说道:“请岳父教我!”

王允捋了捋胡子,慢条斯理地对吕布说道:“你且先不要和董卓翻脸,他虽然知道夺妻之恨你心中有怒气,会对你防备,但我料想他还得用你,一是因为他现在盛威之下,狂妄自大,连公主嫔妃都敢侵犯,自然也认为你不敢拿他怎么样,二是董卓身边可用之人已不多,只要你不和他公然翻脸,他还得用你震慑一众朝臣。”

吕布想了想,问道:“那我也做不到若无其事啊,再说,貂蝉......”

王允说道:“你可以适当表露情绪,这样也好,董卓也才不会起疑心,但必须掌握度,让他认为你虽然恼他抢走了你老婆,却也不会为了一个女人和他反目。至于貂蝉,你不必担心,董卓刚得到貂蝉,对她必定恩宠有加。”

吕布攥紧了拳头,恩宠?我恨不能立刻剁了董卓这个老王八蛋!可怜的貂蝉,你可一定等着我啊。

吕布忍了忍,还是没忍住,问到:“那我要等到何时才可以手刃董卓呢。”

王允捋了捋胡子,胸有成竹地说道:“很快!这次,我不仅让你手刃老贼,还让你夺回貂蝉,名扬天下!”

吕布一听,双手抱拳,说道:“万事拜托岳父,只等岳父一声令下,我必一戟刺透那董卓老贼的心脏!”

自董卓把持朝政后,皇上太后都被看管在皇宫,根本就没有私下面见朝臣的机会。王允和太后身边的太监是老乡,王允深知传递消息还需要他,因而经常私下和这个太监走动。他在见完吕布的第二天散朝时,找机会和这个太监接上了头,并悄悄告诉这个太监,现有一个机会,可以帮助皇上太后脱离董卓的魔爪。并附耳对太监说了自己的计划,太监一脸震惊,但还是点了点头,匆匆离去。

太监匆匆来到太后处,秘密向太后禀报了王允的奏请。原来王允深知皇帝年幼,很多事情还得太后支持,而太后,因为公主被董卓凌辱,早就对董卓恨之入骨。现下听说王允要一纸诛杀董卓的诏书,心中大喜。王允是三朝元老,对朝廷的忠心自然不用多说,在现在这个高压情势下还能想着杀贼,救主于水火,太后自然全力支持。太后明白,这次诛贼如果失败,大家都将性命不保,也很害怕,但转念一想,这样屈辱的活着,还不如死去。既然有机会,那就搏一搏。

于是,就这样,王允很快就拿到了皇帝亲笔写下的诛杀国贼董卓的诏书。

再说吕布,听了王允的劝说,继续听命董卓的调遣,时不时也闹点小情绪。董卓果然也没太和他计较,还说男子汉大丈夫,要以建功立业为重,不要过于儿女情长,还说要让他对外宣称妻子暴毙,会赐他一个美女。吕布黑着个脸,只听着,不说话。

这日,下朝后,吕布正在借酒浇愁,思念貂蝉,却见小厮拿了封密信进来,说是王司徒的家信。吕布一听,立刻屏退了人,打开信件看了起来。只见信纸上赫然写着:“时机已到,明日早朝,诛杀国贼!”

吕布一听,登时大喜过望,猛灌了自己一大口酒,喃喃地说道:“貂蝉!明日,为夫就为你报仇雪耻!”

第二天,一切如旧。朝堂上,皇帝坐于皇位,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董卓,依旧是趾高气扬,目中无人。当他正冲着一个战战兢兢向他汇报朝务的朝臣发脾气时,王允看向站在董卓后边的吕布,吕布会意,举戟就刺,董卓背对着吕布,毫无防备,一下子就被刺中了,群臣哗然,侍从哗啦啦从周围跑向吕布,董卓倒地,口吐鲜血,登时毙命。王允立刻上前,站在吕布身前,把诏书一展,大喊一声:“吕将军奉旨诛杀国贼董卓,尔等还不速速退下!”

大家都傻眼了,部分反应快的朝臣立刻跪下,向皇上道喜:“皇上万岁万万岁!”

大家一听,风向变了,但是大部分人还是高兴的,只是被当时的场景吓懵了,见有人跪下,也立刻纷纷跪地,侍卫见状,也纷纷扔掉刀剑,跪地大呼:“皇上万岁万万岁!”

王允,吕布也匍匐在地,大呼:“皇上万岁万万岁!”

一夕之间,风云突变!

王允,吕布因力挽狂澜,被皇上,还有众朝臣追捧,一时之间,二人成了救主于苦难的大英雄。特别是王允,被钦定为丞相,一时之间,大权在握,风头无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