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没想到,陈阳在听到这番话后,猛的擦干了眼泪。
通红的眼睛看着他。
“沙叔叔。”
“既然您觉得去山区基层是好事,是千锤百炼,是积累宝贵财富,是组织上对干部的爱护。”
“那您为什么不向组织申请,调到我们汉东的穷山沟里来为人民服务呢?您现在下去,还能多积累几年财富,以后肯定能当更大的官!”
此言一出,客厅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沙瑞金脸上的笑容,如同被冰冻住一般。
他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
脸色涨得有些发紫,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这辈子,都是在教育别人。
何曾被一个晚辈如此尖锐地顶撞过?
更要命的是,陈阳这番话。
直接戳破了他那套冠冕堂皇说辞背后的虚伪!
“你…你这孩子!怎么跟你沙叔叔说话的!”
陈岩石又惊又怒,连忙站起来为沙瑞金解围,同时狠狠地瞪了女儿一眼。
沙瑞金缓缓放下茶杯,脸上的温和已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冷漠。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陈阳,然后语气平淡地对陈岩石说:“陈老,孩子还小,不懂事。”
“不过,从这件事看,那个祁同伟…心性确实有些问题,把小阳都带坏了。”
“这种人,难堪大任。”
他虽然没有发火,但这句轻飘飘的“难堪大任”。
已经宣判了祁同伟在他心中的“死刑”。
因为陈阳的几句话,让他丢了面子。
这笔账,他自然而然地记在了那个素未谋面的祁同伟头上。
一个能让陈家女儿如此失态顶撞长辈的男人。
必定是个心术不正,善于蛊惑人心的家伙。
……
绿皮火车轰隆隆地向着燕京驶去。
祁同伟靠在窗边,对发生在陈家的一切毫不知情。
也毫不关心。
挂断电话的那一刻,他心中那点属于原主的残存执念,便已烟消云散。
与陈阳的决裂,是他计划中必须走出的第一步。
那份所谓的爱情,在权力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
只会成为束缚他的枷锁,拖累他前进的脚步。
他祁同伟重活一世,不是为了情情爱爱,更不是为了向谁证明什么。
他要的,是扼住命运的咽喉!
这一次去京城,是他人生中仅有的一次机会,他必须牢牢抓住。
“祁哥,别想了。”
身旁的赵家乐看到祁同伟一直沉默地看着窗外,以为他还在为分手的事情难过,笨拙地安慰道,“那种女人,根本配不上你。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等到了京城,我给你介绍个更好的!”
祁同伟回过神,看着赵家乐那张真诚的脸,笑了笑:“你小子,还当起红娘了?”
“那必须的!”
赵家乐拍着胸脯,一脸得意,“我跟你说,我认识的姑娘,个个都盘靓条顺,家世也好,绝对比那个姓陈的强一百倍!”
“行了,心意我领了。”
祁同伟摇了摇头,目光重新变的坚定:“不过现在,我没这个心思。”
他顿了顿,语气沉稳地说道:“家乐,我现在就像一把还没开刃的刀,谈这些儿女私情,太奢侈了。只会磨掉我的锐气,让我分心。”
赵家乐听得一愣,他本以为祁同伟会消沉一段时间。
没想到,祁哥不仅没有消沉,反而斗志昂扬。
这份心性,让他愈发佩服。
可佩服归佩服,他看着祁同伟那英挺的侧脸,心里却有了别的想法。
祁哥越是这么说,就越说明他心里苦啊!
这是受了情伤,才说出这种话来麻痹自己。
不行,我作为兄弟,绝不能看着他这么消沉下去。
一个绝妙的主意在他脑中形成。
他眼珠一转,嘿嘿笑道:“行,祁哥,都听你的!咱们现在就搞事业!女人什么的,都是浮云!”
嘴上这么说,他心里却已经下定了决心:等回了家,一定要把自己的亲姐姐介绍给祁哥!我姐那可是京城大院里有名的一枝花,人漂亮,性格又好。撮合他们俩,祁哥肯定能忘了那个陈阳!
祁同伟并不知道身边这个憨直兄弟心里的小九九。
他的思绪,已经飞到了即将抵达的京城。
几个小时后,火车缓缓驶入京城南站。
当祁同伟和赵家乐随着人流走出站台时。
一道道惊艳的目光。
不自觉地落在了祁同伟的身上。
经过基因改造液的脱胎换骨,他的身高拔高到了标准的一米八五。
身形挺拔如松,宽肩窄腰。
常年锻炼的肌肉线条透过简单的衣衫若隐若现!
更吸引人的,是他那张脸。
五官轮廓分明,一双眼睛漆黑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
在经历了孤鹰岭的生死和人情的冷暖后。
他身上那种意气风发的少年感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稳内敛的气质。
这种气质,对于女性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车站里来来往往的年轻女孩,甚至一些成熟的职业女性,都忍不住频频回头。
偷偷打量着这个鹤立鸡群的男人,窃窃私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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