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育良静静的坐在省长办公室的桌子后面。
昨天,秘书把他之前办公室的东西,还有花花草草都移到了新的办公室。
身处潮头之上,风光无限,风险无限啊。
想起几个月前的刀光剑影,高育良现在心中还一阵阵的犯紧。
祁同伟打伤侯亮平的第二天,中央直接出手,浩浩荡荡的车队直接就开进了省委大院。
没有多余的客套,直接将汉大帮一网打尽。
高育良坐在车后座上,透过被黑色窗纱遮蔽的车窗,试图辨认着外面的景象。
车子行驶的路线让他感到陌生,他无法判断自己被带往何处。
这种未知和不确定性让他内心忐忑不安,但他强迫自己保持镇定。
车子行驶了几个小时,最终停了下来。
当车门打开时,高育良看到自己被带到了一家普通的宾馆。
几个面无表情的工作人员引导他进入大厅,然后乘电梯上楼。
整个过程中,没有人与他交谈,只是用眼神示意他跟随。
他被带到一间套房前。
工作人员打开房门,示意他进去。
高育良走进房间,听到身后房门被锁上的声音。
他环顾四周,发现这是一个装修简单但宽敞的套间。
但从细节处,还是看得出很多不同。
床头柜被固定在地上,没有任何尖锐的边角。
床垫很薄,下面是坚硬的木板,可以防止藏匿任何危险物品。
床单和被罩都是特制的,材质柔软却极其坚韧,无法撕裂或扭成绳索。
枕头也是特殊材质,柔软但不可压缩,无法用来闷住自己。
窗户被特殊的防护栏封住,无法打开。
空调和暖气的出风口都被特殊的格栅覆盖,孔洞极小,无法塞入任何物品。
花洒被固定在墙上,无法取下。
所有的管道和排水口都被严密地封住,只露出必要的小孔。
浴室里的镜子是塑料材质的,所有可能被用来自残的物品都被移除。
整个房间里找不到任何绳索状物品。
高育良意识到,这样设计的目的是防止他做出任何极端行为。
桌上放着纸和笔。
他拿起笔,发现笔尖经过特殊处理,露出来的尖锐部分只有很短的一截,无法对人体造成伤害。
一名工作人员进来,要求他开始写自述材料。
并且贴心的递上了写作的要求和模板。
看来已经形成了固定的套路了,高育良不知自己是这里的第几批访客了。
也不知道前任们现在都还好吗。
高育良坐下来,开始写作。
他谨慎地选择措辞,避重就轻地描述自己的工作和生活。
他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但仍希望能够通过巧妙的表达来减轻可能面临的指控。
就这样,日复一日,他不断地写着自述材料。
每天早上,昨天写的材料会被收走,他又要重新开始。
这种重复的过程让他感到精神疲惫,但他知道自己别无选择。
大约两周后,有人来找他谈话。
他们主要询问关于祁同伟和高小琴的问题。
高育良回答说自己一概不知。
事实上,他确实对很多事情都不知情,很多事情都是瞒着他做的。
但他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决心,不仅仅是政治生命上的,而是真正意义上的准备迎接最坏的结果。
起初的日子里,高育良感到度日如年。每一天都显得漫长而艰难。他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将如何。
这种不确定性十分摧残人的意志。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开始慢慢适应这种生活。
两个月后,他开始思考,如果真的要对他采取严厉措施,不可能拖这么长时间。
这让他产生了一丝希望,也许事情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糟糕。
就在他开始适应这种生活的时候,情况突然发生了变化。
某天,赵立春亲自来到了这里。
高育良看到赵立春时,内心既惊讶又忐忑。
陪同赵立春的还有一位分管人事工作的部委领导。
赵立春的表情严肃但不失温和,虽然身体看上去有些劳累和虚弱,不过精神头很好。
他对高育良说:“老高啊,这段时间委屈你了。组织对你的问题进行了深入调查和慎重考虑。”
高育良屏住呼吸,等待下文。
赵立春继续说道:“考虑到你多年来做出的贡献,以及你在这次事件中的表现,组织决定给你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高育良感到一阵眩晕,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赵立春看着他的眼睛,说:“你要做好思想准备,准备接任汉东省代省长的职务。这既是上级对你的信任,也是对你的考验。”
高育良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他更多的感觉是迷茫。
这个结果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说道:“我......我一定不辜负信任,努力完成好交给我的任务。”
赵立春点点头,拍了拍高育良的肩膀。“好好调整一下,准备回去工作吧。记住,这是最后一次机会。”
高育良站起身,郑重地向赵立春和那位部委领导鞠躬。
“我明白,我一定会谨记上级的期望和爱护,不让大家失望。”
当天下午,高育良就离开了这个他住了两个多月的地方。
坐在回程的车上,他的心情复杂难明。
这段经历像是一场梦,既漫长又短暂。
而这次事件的走向,为什么会是这样一个结果,自己更是如坠十里雾中。
高层一定发生了自己所不掌握的事情。
高育良拿起茶杯,抿了一口,望着窗外的景色。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也不知怎么的,高育良不适时宜想起了这首诗。
把自己比作待字闺中的大姑娘,高育良觉得自己还挺幽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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