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节就是团聚的日子,你不去,武进去,娇娇怎么办?一家人不就被拆散了吗?”高兰芝劝解赵婷芳。
“老太婆可没把我们当一家人,去了也是受气,我不想去。”
“既然人家放下身段邀请你了,你就去吧!一家人哪有什么隔夜仇,要不然,还以为我这老太太不让你去呢。”
赵婷芳经不住高兰芝的唠叨就妥协了。赵婷芳踏入李文进家门的那一刻起,就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不适。这种不适源自于家中保姆那令人不悦的态度。保姆先是挑剔她们的鞋子散发出异味,紧接着又以各种微妙的方式暗示她们的衣服不够整洁,甚至特意在她们即将落座的椅子下加了一层坐垫,这样的举动无疑是对她们的一种变相羞辱。
赵婷芳的心中涌起了一股难以压抑的愤怒与失望。保姆内心对她们身份的轻视和不尊重,是源于李母对她们的不尊重。在吃饭时,由于李娇娇的挑食,赵婷芳和李母发起了冲突。赵婷芳深感李母对李娇娇的种种挑剔与责难,并非出于无心之过,而是有意为之,目标直指自己,意图制造不快与隔阂。赵婷芳对此感到既愤慨又无奈,她深知李母的用意,却不想再忍受,直接戳破这层虚伪的面纱。
“茜茜不喜欢吃的东西多了,我怎么没见你说过她呀?”赵婷芳撂下手中的筷子。
“茜茜不喜欢吃的东西都不是好东西。”
“娇娇不喜欢吃的东西都是你爱吃的?”
李家兄弟急忙打圆场,可是赵婷芳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再不爆发她就要自焚了。“李武进,你配当父亲吗?你女儿被欺负了,你在这和稀泥。”
罗琪见赵婷芳又‘发疯’,放下筷子,拉着李茜茜,一脸鄙夷地上楼躲清静了。
“打住!”李李文进刚想说什么,被赵婷芳制止,“我们也不是非常来吃这顿饭的,是你非要我们来的,仿佛我们不来就是不孝。你要我们来,也不是诚心邀请我们来的,只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的,是为了在外人面前营造一种和谐美满的假象,以此来彰显你们家庭的完美形象或满足你们的虚荣心。不要觉得我们吃这顿饭好像占了你们多大便宜似的。”
“哎呦,你还有理了?”李母气得嘴巴哆嗦,“不是所有人发达了还顾及自己的兄弟的,你就身在福中不知福吧!”
“顾及我们什么了,我们是多吃你家的饭了,还是多喝你家的水了,还是你给了我们百八十万了?”
“你!”李母气得站起身来,“果然是井里的蛤蟆目光短浅,动不动就是钱,你要真有骨气,何必那我李家的和田玉,填补你娘家,充大款。”
赵炫明是赵婷芳的伤,赵婷芳本来不想和李母再提这件事的,但是今天李母当着高兰芝的面又提起赵炫明的死,这一举动彻底激怒了赵婷芳,她感到自己的情感底线被无情践踏,曾经的隐忍与退让在这一刻化为了乌有。愤怒与失望交织之下,赵婷芳终于无法再保持沉默,她毅然决然地与李母撕破了脸面,用最坚定的语气表达了自己的不满与愤怒。
“我目光短浅,你是眼睛长在屁股上,只看见自己的屎。”此话一出,李家兄弟再也坐不住了,纷纷谴责赵婷芳。赵婷芳不管不顾地将桌子上的器皿狠狠地摔在地上,李文进见此情景不敢再劝,李武进想上去动手被李娇娇一个眼神刹住。
“是你对自己的丈夫不管不问,只顾自己再美国逍遥快活。是我伺候爸,是我一个人给爸养老送终的,爸是看我一片孝心才把和田玉留给我,你们真是屎壳郎戴面具——臭不要脸,好意思给我要,真是恶心。”
“怎么是你一个人?妈和文进没有给爸汇钱吗?妈为了这个家付出了多少,文进为这个家付出多少,谁像你每天计较一些斤斤两两,小肚鸡肠。”
“李武进,你除了能在我面前作威作福,在其他人面前你敢屁都不敢放,家里一遇到事就躲,将问题搁置一旁,或是用模棱两可的态度回避责任。这些年家里里里外外都是我一个人在抗。我不仅要照顾孩子,料理家务,还要在工作之余承担起你本该分担的责任。我受够了,我要给你离婚!”赵婷芳言辞犀利,一番慷慨陈词,将在场的每一个李家人都一一驳斥得哑口无言,她的表现既坚决又充满力量,无一遗漏地展现了她的立场与决心。随后,她携同高兰芝与李娇娇,以一种毋庸置疑的胜利者姿态,傲然迈出门槛,留下一室惊愕与反思。
回到家,高兰芝虽然觉得委屈,但她还是劝赵婷芳慎重选择,而李娇娇在一旁则是默不作声。
“平时和我吵架张牙舞张的,在外人面前连屁都不敢放,和你爹一个样,就会窝里横。”赵婷芳气李娇娇不帮自己。
“我若帮你表达不满,又能换得何种回报?这些年里,每当我为你挺身而出,尝试与你父亲沟通他的不足之处,我何时真正得到了理解和支持?每当我鼓起勇气指出他的问题时,你的反应却让我心寒,指责我失了分寸,不懂尊重长辈。最终,你轻易地扮演了那个宽容大度的角色,而我只落得一身不是。这样的结果,让我如何还能有动力继续这吃力不讨好的事?”李娇娇用十分嫌弃地表情说,“你现在大喊大叫,就是在后悔自己说离婚,恨自己嘴没有把门,姥姥你不敢骂,家里面就我你能骂,你可不是要把气都撒在我头上,其实你和我爸都是一类人,都挑软柿子捏。一个轻而易举原谅气死自己父亲的人,一个总是不长记性的人,有那个人会瞧得起你?你这辈子都不上白阿姨,因为她不会像你这样没有原则,被别人三两句话就哄得团团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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