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破案,讹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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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陈叙舟的质问。

两人依旧狡辩。

其中一个名瘦高的闲汉,扯着脖子,大声嚷嚷:

“我们就是看见,谁知道他用什么洗的手呢?”

“再说了,食盒也是可以擦的,这谁能说的准?”

“我们又没全程跟着。”

“你说他擦了?”

“好,我看你们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陈叙舟讲完,迈步走到食盒边,弯腰伸手,提起食盒。

冲着管家挥了挥手,将其叫了过来。

“这位管家,应该知道,蟹酿橙肉质鲜嫩,汁水颇多且黏腻。”

“一旦落入木盒,必深入缝隙。”

“您仔细看看,这木格之中,干净如初。”

“哪有半分酱汁渗入痕迹,但凡擦拭过,木格边缘定与它处色泽不同。”

“可这木格和食盒颜色一致,浑然一体,分明是他俩凭空诬陷。”

管家依言,伸手拿过食盒,仔细查看,没看几眼,面露尴尬之色。

虽然他很不想承认,但事实确实如此。

与此同时,围观人群,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议论。

只不过这次议论,总感觉有点跑偏。

“开眼了,陈讼师,果真好手段。”

“陈讼师,不仅有真才实学,且心细如发!”

“敢问陈讼师,莫非你真是星君转世?”

听到众人议论与询问,陈叙舟面露和煦,抱拳行礼。

“感谢诸位的抬爱,案件还没结束,诸位暂且静静,有话我们一会聊。”

回了众人一句,他伸出食指,指向食盒的封条处。

“管家再看这封条,乃是糯米浆混着朱砂缝合。”

“若是二次拆动粘合,剥离后会见到两层胶痕分层,底层红,上层白!”

“红色是朱砂,白色是二次粘合所使用的糯米浆。”

“可你看这!”陈叙舟指着封条贴口。

“皆是不规则毛边和红色朱砂颗粒嵌痕。”

“这说明什么,这张封条,从出了穗华楼就没有动过。”

“结合以上证据,我有理由推测,穗华楼,有人与两个闲汉合谋,诬陷沈山河。”

“其中具体缘由我不知,也不想知,我只说一点,一只蟹酿橙半两银子。”

陈叙舟话音刚落,周围人群发出阵阵惊呼。

“是啊,半两银子一只啊,赶上我10天的工钱了。”

“你们听说没,最近不少酒楼都出了丢窃之事。”

“原以为是闲汉所为,现在看来,真不好说!”

众人还在议论时,满头大汗,目露惊恐之色的两名闲汉,正向人群外围悄悄挪动。

遗憾的是,两人还没走出两步,正好被羞愧难当且怒火中烧的管家发现。

“站住,你们两个混蛋,竟敢冤枉好人,还敢欺骗于我,今日定将你二人押至衙门。”

“还看着干什么,动手抓人,先给我狠狠打一顿。”

刘府几名家仆,闻声,疾步冲了过去。

甩开膀子,恶狠狠的抡起棍棒,对着两人,一顿乱砸。

“砰砰砰!”

“啊啊啊!”

要说,这俩闲汉,真是个孬种,仅仅几棒子下去,便主动招供了。

“别打了,别打了。”

“我们只是收钱办事,事情都是穗华楼厨子谋划的,与我们无关啊!”

事情至此,水落石出。

沉冤得雪的沈山河,满脸涨得通红,双眼之中满是劫后余生的惊喜。

他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

几步来到陈叙舟面前。

“扑腾”一声,跪在他的面前。

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瓮声瓮气的说道:

“多谢陈讼师,为俺...为俺...为俺啥来着。”

沈山河急的,挠头抓耳,愣是没想出后面应该咋说。

最后只能来一句:“反正俺谢谢您,以后您要是有啥事,吱一声。”

“俺制定不带含糊的。”

为表心意,他特意卯足了力气,狠狠很敲自己硕大的胸肌。

听着被敲的“砰砰”作响的胸大肌。

陈叙舟嘴角一抽,心中担忧,生怕他给自己敲出个好歹,忙道:

“行了,赶紧起来吧,也不是什么大事。”

他满含笑意,伸手扶起了沈山河。

随即转身,冲着管家,玩味一笑。

后者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不祥之感。

事实也正如他所料。

陈叙舟要开始敲竹杠了。

他似笑非笑,看着管家,嘴角微勾:

“刘府不分青红皂白,听信谗言,打了人。”

“此事要是没说法,传将出去,对刘员外的名声....”

话说一半,一旁的管家,连忙接话:

“陈讼师,我懂我懂,这样,2两银子您看行吗?”

“哼哼!”陈叙舟皮笑肉不笑的哼了一声。

伸出左手,边说边数:

“医药费,该不该给?”

“该给,该给。”管家连连点头。

“误工费,该不该给?”

“嗯?”管家狐疑的问道:“误工费是什么?”

陈叙舟眸中闪过一丝戏谑,撇撇嘴:“耽误工作不需要补偿吗?”

“少打差,听着就完事了。”

“说到哪来着,算了从头说!”

“医药费、误工费、精神损失费、名誉损失费、心理治疗费、服装道具费、亲属雇工费、这费那费加起来,要你10两银子不多吧?”

“什么?”听到10两银子,管家双眼瞪得溜圆,嘴巴不自觉张大。

得知道,这钱,需要他自己出,毕竟事是他惹出来的。

可10两银子,跟要他半条命差不多!

他是绝对不能给。

而且在他心中,陈叙舟、沈山河不过是两个贱民,还想要10两银子,想屁吃呢!

对付这种贱民,他有的是办法,就比如屡试不爽的,拉大旗扯虎皮,以势压人。

想到对策,管家脸色陡然一沉,眼神冰冷的看向陈叙舟,咬紧牙关。

“陈松师,某家感谢你帮忙破案,但10两银子,你不觉得过分了吗?”

管家语气冷硬如铁,带着明显的警告和不满。

说罢,他重重甩了甩衣袖,学着陈叙舟的样子,冷哼了两声。

“哼哼!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府邸,我家刘员外可是幽云道回来的员外郎。”

“即便王县令来了,也要先递拜帖!”

“想借此生事,怕不是打错主意了。”

“来人!”

管家趾高气扬厉呵一声:

“请陈讼师和那个闲汉离开,若有反抗,乱棍打走!”

“什么东西,敢在我面前.....”

管家话音未落,陈叙舟就见一名,身着丝制深绿色圆领袍衫,中等身材,看上去40多岁,一脸正气的中年男子。

怒气凶凶,走到管家身后。

高高抬起腿,一脚踹在他的后腰上。

管家直接被踹出2米开外。

“老夫平日里就是这么教你们的?”

“竟敢打着老夫的名号,在外横行霸道。”

“来人,把这个混账东西,重打20大板。”

“诺!”男人一声令下,其身后立刻涌出4名壮汉,快步上前,按住管家,扒了裤子。

抄起杀威棒,对着他屁股,便是一顿猛拍。

“啊啊啊!小的知错了,姥爷,小的错了,姥爷饶命啊!”

“让他闭嘴!”

男人看都没看他一眼,怒斥了一句。

旋即扶了扶袖口,整了整衣衫,面带几分愧色,走到陈叙舟面前。

抱拳行礼,深鞠躬。

“老夫,刘清逸,管教下属无方,让陈讼师见笑了。”

话毕,他从袖兜中掏出10两银子,递给陈叙舟。

陈叙舟笑吟吟侧身,没有去接银子,用眼神示意一旁的沈山河去接。

“给俺?”

沈山河抬手指了指自己,满眼不可置信!

“俺不要,俺又没出力,这是您讹来的,都归您!”

陈叙舟听着他的话,满头黑线,气不打一处来。

真想上去抽他两下。

什么叫我讹来的,沈山河是吧,你等着。

昨天扯老子衣服,今天说老子讹钱。

老子回头非把你忽悠瘸了不可!

正当陈叙舟暗自腹诽之时,一旁的刘清逸,也就是刘员外,发出爽朗的大笑。

“哈哈哈!”

“有意思,有意思!”

“好久没见过这么有意思的事了,两位若是不嫌弃,咱们进院聊。”

“正好,老夫有一事,想请教陈讼师。”

“若陈讼师能为老夫解惑,定有重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