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进入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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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一惊一乍的干嘛呢!”

陈三妹被我搞得一愣,诧异地看着我问。

我指了指橱柜,冷汗直流。

但这时再看向橱柜时,我发现里面放着的是个灰色的铁盆,根本不是人头。

“你被鬼迷了。”

陈三妹瞥了我一眼,似乎早有预料。

我擦了把冷汗,心有余悸地跟在陈三妹身边,不敢再离她太远。

这时,我们头顶的灯突然晃了几下,忽明忽暗,似乎信号不好一样。

陈三妹毫不客气地抓起旁边的勺子,对着头顶的灯甩了过去。

她动作凌厉,灯泡碰的一下被打碎,彻底变暗了。

“装神弄鬼,早停电了,灯怎么可能亮?”

陈三妹极其不耐烦地骂了一句,招呼我继续往前走。

我连忙跟上她,但刚走了几步,就突然感觉脚下传来钻心的疼痛,双腿不听使唤,我直接一头栽倒。

这一下摔得结结实实,我甚至听到自己的头磕在地上的声音,眼前不由一黑。

也不知过了多久,等我再次清醒过来时,发现自己仍然在厨房里,只是陈三妹不在我身边。

“妈,大广场晚上燃烟花,咱们一起去看!”

身边传来少年轻快的说话声。

我茫然起身,发现自己正站在一家服装店里,服装的款式都很复古。

略扫了一眼,我才看出这些衣服都是二十多年很流行的港风女装。

不远处一个中年女人正飞快地叠着衣服,她身边的少年还在喋喋不休地和她说话。

我走到他们身边挥了挥手,他们依旧没理会我,像看不到我一样。

我盯着少年看了一会儿,心中冒出几分恐惧。

因为他长得和术士非常像,尤其是脖子上的拳头大小的胎记,几乎一模一样。

“小徐,今天过节,早点下班,带孩子出去转转吧。”

这时隔壁店的女人绕过我,走到少年和中年女人面前说。

中年女人憨憨地笑了笑:“没事,也不差这一会儿。”

“今天生意好。”

三人有说有笑,我看着却心中发冷。

这很可能是二十年前服装城着火之前的画面,那个术士就是当年的亲历者。

我硬着头皮往商场外面走,这里的一切都过于真实,我怕继续待在这,等火着起来,我就没机会走了。

“这一定是幻觉,但如果在幻觉里死了,现实中肯定也会受影响,搞不好会魂魄受损。”

“我现在本来就丢了一魂一魄,魂魄再受损,我都不知道自己情况会变得多糟糕。”

然而我刚走到厨房门口,突然有十几个戴口罩的男人冲进来。

我被挤到一边,这群家伙直接从我身体里穿过去,径直走到商场里面。

“你们什么人?”

商场的保安连忙阻拦这些人,声音严厉。

戴口罩的男人一把掐住保安的脖子,用力甩了出去。

保安在地上划了好几米远,重重撞在墙上,撞晕了。

少年和中年女人也都满脸怒容地盯着这些戴口罩的男人,却不敢吭声。

我不禁摇了摇头,这些人来者不善。

这时候还扯皮什么,赶紧跑或许还来得及。

于是我立刻爬起来朝门口走,然而这时门已经锁上了,上面有把大铁锁。

哗啦啦——

这时,身后传来流水声,我转头看向身后,就见这些人提着手中桶,到处泼洒。

浓烈的汽油味很快就在周围蔓延开来,周围上前阻止的人都被打倒。

我立刻意识到这些人是要点火,将这里烧光。

再联想陈三妹说过,服装城的火是从一楼着起来的,我心里就发毛。

于是我直接不顾一切地朝楼上跑,一楼的窗户上全是铁栅栏,不可能逃出去。

所以我想试试看能不能从二楼窗户出去,我不想被烧死在这里,哪怕是幻境中。

然而二楼的窗户上也全是铁栅栏,我只好上了三楼。

这时楼下已经传来凄厉的惨叫声,虽然是在幻境里,但我依旧觉得发自骨髓的恐惧。

就在这时,我的脑袋传来剧烈的疼痛感,像是被开瓢了一样。

啊——

我忍不住惨叫了一声,失去了意识。

等再次醒过来时,我发现自己仍然在厨房里。

我没敢立刻动,因为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出幻境。

“别装死,刚才像发癫一样上蹿下跳,要不是我扎了你几针,你还抡着锅对着墙狂砸呢!”

陈三妹踹了我两脚,吼道:“快起来!”

我揉着屁股,艰难从地上爬起来。

将刚才看到的幻觉和陈三妹说了一遍,陈三妹看完后,表情有些古怪。

“你小子是受了这里死鬼执念影响,看到了二十多年前那场火灾的场面,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咱们自上而下清理,先去三楼。”

陈三妹将一个大包推着我,自己提着另外一个大包走出厨房。

边往楼上走,我边回忆刚才看到的一切。

想了一会儿,不太确定地说:“那些戴口罩的男人里,有一个我看着特别眼熟。”

“他……和陆大广长得很像。”

“陆大广今年四十多了,二十年前他完全有能力参与这里的命案。”

陈三妹瞥了我一眼,漫不经心道:“如果真是他,那他也算遭报应了,中年丧子也就算了,还被求生欲爆棚的儿子夺舍,魂飞魄散。”

想到陆建,我心里格外不舒服,怎么都没想到从前憨憨的哥们儿,会变成这样。

说话间我们走到了三楼,陈三妹用钥匙打开了上面天台的门。

我沮丧地和陈三妹走上天台,发现之前还晴朗的天现在阴云密布。

“又要下雪了,咱们赶紧清理完了回去。”

陈三妹看了眼天色,拿出两把扫把,将其中一把丢给了我。

这里荒废了两年,地面很脏,我们清理了一个小时,才终于清理干净。

我直了直腰,抬起头看向楼下。

不经意间,我发现有个一身黑的男人站在不远处的树下,直勾勾地盯着我。

虽然隔得很远,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他是那个劫走我一魂一魄的术士!

“师父,他在下面!”

我激动地冲到天台边缘,指着术士大喊道。

陈三妹立刻丢下扫把冲到我身边,探头往外看了眼,狐疑道:“哪呢?”

“不就在……”我再次朝着术士刚才待的地方,但他已经不见了:“他刚才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