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被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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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孙子跟踪咱们……不对,他是二十年前火灾的亲历者,他肯定一直都在留意这里。”

陈三妹双手叉腰,气得表情狰狞。

我有些丧气:“要是早知道这里和他渊源就好了,咱们可以提早守株待兔。”

陈三妹摇头:“这谁知道,我找人查过了,他明面上的身份是卢旺辰的私人顾问叫周渊。”

“当年幸存者里根本没叫这个名的,时隔二十年,谁会把他和当年的火灾联系起来?”

我有些无奈地开始收拾东西,那家伙像狼一样狡猾又狠辣。

他都走了,继续留在这也没用。

我们锁上天台的门,就去清理三楼。

这栋楼里的灰尘不少,如果不闹鬼的话,完全可以找个家政公司清理。

但因为闹鬼,这里的脏东西,就不是明面上的脏物,而是随时都可能冒出来的鬼魂。

我推开一扇包间的门,里面漆黑一片,连窗户都封死了。

“这怎么还封上了?”

我有些奇怪,敞开门让阳光照进来,这才提着扫把和铲子走进了房间。

这包间的面积不大,而且里面什么都没有,打扫起来还算方便。

我先在地上喷了些水,这才侧身去拿扫把。

“你哪来的水?快给我点!”

我拿起扫把,就听到面前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我整个人都僵住了。

但我毕竟也在清理了好几次凶宅,很快就镇定下来,握着扫把转过身。

此刻,在我面前曾蜷缩着一个浑身都烧焦了的人,她不停地喘着,嗓子干得像风箱一样。

我都不忍心看这只鬼的样子,赶忙闷头扫了起来。

包间里的焦糊味越来越明显,甚至都有些呛人。

吱呀——

这时门晃了几下,眼看着就要关上了。

我连忙走到门口,再次将门推开。

再次转头时,我彻底被震惊到了,手中的扫把都没拿出,重重地掉在地上。

此刻在这不到二十平米的小房间里,密密麻麻挤满了烧焦的人。

他们的尸体全都被烧得变形,黑压压地挤在一起。

上面的人踩在下面的人身上,所有人全都涌向窗口,将窗户呼得死死的。

尽管我早就知道这里死过很多人,但这场面还是将我惊得亡魂皆茂。

我踉跄着跑出房间,将门重新关上。

别说继续打扫房间,我就是连靠近这个房间都不敢。

我打开窗户,寒风从外面灌进来,我吹了会儿冷风,才终于冷静下来。

陈三妹从隔壁房间走出来,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隔壁房间。

“听说当年他们就是破开了这个房间的窗户冲出去的,所以很多人都堵在这个窗口,窗口都被堵死了,所以这窗口旁边死了很多人。”

我关上窗户,感觉心态彻底崩了。

“这地方真适合开酒吧吗?”

我忍不住吐槽道。

陈三妹将垃圾倒进袋子,平静道:“所有人开业,都会避开刚才那个包间,所以只是财运不行,倒是没出过人命。”

我心里有些堵得慌,缓和了下心情,才提着扫把走进了其中一个包间。

三楼总共有八个包间,我和陈三妹很快就打扫完赶到二楼。

我到二楼后,先拿了瓶消毒水,对着周围喷洒起来。

“你就不能给我点水,好烫,好烫……”

刚才向我要水的声音再次传来,还是在我前面。

我闭了闭眼睛,装作若无其事地迅速将消毒水喷完,然后继续打扫。

这里的墙壁全都是灰,我清理完地面,就用拖布擦墙壁上的瓷砖。

饶是如此,我和陈三妹忙了一天,也才清理完二楼。

天刚擦黑,陈三妹就催促道:“吃饭去,累死老娘了!”

我早就不想干了,放下拖布就快步和陈三妹一起往楼梯走。

然而我们在二楼转了大一圈,却始终没找到通往一楼的楼梯。

“消防通道也没了。”

陈三妹一撇嘴,疲惫地靠在墙上说:“真是够烦人的,老娘都饿瘪了。”

我无奈地从包里拿出两块压缩饼干,递给陈三妹一块。

陈三妹拆开包装袋咬了一口,皱了皱眉头说:“太干了。”

我打开背包,想去拿包里的水,但只找到了两个空瓶子。

“水没了。”

我心里泛起阵阵寒意,之前就有很多声音围着我要水。

但我始终充耳不闻,原本以为离开这就行了。

可谁知道,他们把我和陈三妹困在了这里,还把水都弄走了。

陈三妹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有些疲惫道:“必须出去,不然咱们会被困死在这!”

我想了想之前看过的恐怖小说,试探着说:“咱们是不是被鬼遮眼了?”

陈三妹像看白痴一样看着我:“他们能遮住你的眼睛,却看不住我的眼睛!”

“所以肯定不是鬼遮眼,他们挡住了楼梯和安全通道。”

我抓了抓头发,心里一阵烦躁,甚至觉得有些热。

陈三妹用手闪了闪风,脸色顿时一变。

“糟了,这些家伙要烧死咱们。”

她表情阴沉的说道。

我十分不解:“不是说自从火灾后,这里从来没出过人命吗?”

陈三妹翻了个白眼说:“之前没出过人命,不代表以后不会出人命。”

“咱们一定做了什么触犯禁忌的事,激怒了他们。”

说话的同时,她已经拿出罗盘,四下寻找起楼梯来。

我跟在她身边,感觉周围越来越热。

短短不到十分钟,温度至少上升到了三十度。

房子死角的白霜都已经彻底融化了。

陈三妹将罗盘塞给我,又从包里拿出十多根桃木枝,飞快地在用石头布置起来。

这个布置的手法我以前从没见过,所以根本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只能茫然地站在一边。

三分钟后,温度至少升到了四十度。

我不停地扇着风,感觉热得喘不过气。

我们早把羽绒服脱了,但还是有些热受不了。

陈三妹将红线缠绕在桃木枝上,一把抓住我的手,割开掌心,往阵法里的符咒上滴了不少血迹。

“清明慧眼,穿透幽冥,魑魅魍魉,无所遁形,急急如律令!”

随着她念完符咒,阵法里的符咒立刻抖了起来。

很快符咒就立起来,化作一只纸鹤,穿过阵法,朝着西边飞去。

“快跟上,咱们能不能出去,就靠它了!”

陈三妹激动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