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给娇娇做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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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娇娇的父亲和继母还没被判刑。

甚至很多国人都不把孩子当成独立的个体,而是家长的财产,所以这个案子必然会引起社会舆论。

犹豫了一下,我才耐着性子道:“哥哥帮你留意,如果你父亲和继母坐牢了,我会告诉你的。”

娇娇忽闪着大眼睛,从口袋中拿出一个蛋黄派,狠狠咬了一大口,嘟着嘴说:“爸爸为什么从来不给娇娇买黄黄?”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我不是禽兽,不了解禽兽的思维。

娇娇似乎也根本没想要什么答案,自顾自地说:“他的钱都给阿姨……买裙子了。”

“那裙子娇娇也喜欢,上面有大花。”

我觉得这孩子真是可怜,眼看今天也没生意,于是我笑着说:“哥哥带你去买衣服。”

娇娇眼前一亮,挥动着小手说:“好呀,好呀!”

我找了件小号的雨衣给她套上,就抱着她出了门。

到了徐姐开的寿衣店后,我将娇娇放在凳子上说:“徐姐,我想给一个三岁的小女孩做条裙子,她大概这么高……”

“我能看见她,我给她两个尺寸,让她自己选块料子,明天就能做出来。”

说完徐姐就立刻用软尺给娇娇量了尺寸,然后抱着她走到柜台的另一边,指着上面琳琅满目的布料说:“你喜欢哪种?”

“红的,要带大花的。”

娇娇奶声奶气地说。

徐姐笑了一下,眼中却透着化不开的悲伤。

她微微点头,侧头看向我道:“你先带她回去吧。”

我觉得徐姐的状态不对,没了以往那种洒脱妖娆的劲。

但我自己心情也不好,就没多想,带着娇娇离开了。

等陈三妹下午回来时,我正坐在沙发上看书。

陈三妹拍了下我的肩膀说:“走出去喝点。”

我点了点头,去了我们常去的一家烧烤店。

酒过三巡后,陈三妹打了个酒嗝说:“判决结果下来了。”

我立刻坐直了身体,看向陈三妹等着听下文。

但陈三妹却突然不吭声了,我急切地问:“什么结果?”

陈三妹嗤笑了一声,满眼嘲讽地说:“你看看这个。”

我接过她的手机,看到娇娇裸着背趴在床上不停地哭嚎,表情很痛苦。

但有个男的依旧在用皮带不停地抽打她的后背,任凭她怎么哭嚎,男人都没有停手。

我握着手机的手都有些颤抖,觉得血气一下就涌上了头顶。

“这个浑蛋,就该判他死刑,刽子手都没他狠毒!”

我摔了手机,怒斥道。

陈三妹阴恻恻道:“娇娇的后妈说这是家里监控拍的,她当时不在家。”

“一直以来都是娇娇的父亲在殴打娇娇,她很少动手,大多时候也只是没有理会,毕竟娇娇不是她的孩子。”

“所以她觉得她不应该承担法律责任,娇娇的死和她没关系!”

我气得一拍桌子,周围的食客都诧异地看向我们,我这才压住火气怒道:“这贱人,倒是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的!”

“但就算这样,她也是娇娇法律意义上的母亲,她绝对逃脱不了法律制裁!”

陈三妹点头,嗤笑了一声:“但判不了多久,顶天了十年八年可能就出来了。”

我攥紧拳头,心里十分不甘,咬着牙说:“虽然娇娇她爸要为她的死负主要责任,但这女人绝对不是什么都没干,她一定没少在教教她爸面前上眼药,这对狗男女都不是好东西。”

陈三妹一口干了杯中的白酒说:“再等等,看最后的判决。”

“娇娇应该也希望她后妈在黄泉路上陪她!”

我深以为然,继续闷头撸串,酒足饭饱后,我们两个回了公司。

次日早上,我刚打开公司的卷帘门,就见徐姐开着她的红色小奔驰过来了。

“徐姐,我自己去拿就好,还麻烦你跑一趟。”

我连忙走过去说。

徐姐勉强一笑:“我正好到这边来办事,就顺道送过来了。”

我看着她的眼睛,她似乎熬了大夜,即便化了妆也遮不住黑眼圈,神情很憔悴。

她提着衣服走进了公司,冲牌位喊道:“娇娇,衣服给你送过来了。”

娇娇从牌位中飘荡出来,看着徐姐从袋子里拿出一条红色的裙子,立刻哇哦地叫了起来。

“好看!”

娇娇围着裙子转来转去,十分兴奋地拍着小手。

“那快穿上试试。”

徐姐催促道,似乎迫切地想要看看娇娇穿这条裙子的样子。

娇娇立刻抱着裙子钻入牌位中,不到三分钟她就再次飘荡出来,身上穿这条改良汉服的红色小襦裙,非常可爱。

不知道为什么,同样是鬼,之前我看汤小衫穿红色汉服嫁衣就觉得分外诡异,阴森恐怖到了极点。

但娇娇给人的感觉却不是这样,她浑身都拖着一股呆萌和娇憨的气场。

徐姐抹了把眼睛,笑了笑说:“娇娇真漂亮,这上面的太阳花也很适合你。”

娇娇完全没意识到徐姐心情不好,还围着徐姐转了一圈,笑着说:“谢谢姨姨。”

徐姐一下就破防了,哽咽道:“我店里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完她脚步踉跄地出了门,开车匆忙离开。

陈三妹站在办公室门口,也不知道看了多久,她沉声说:“你不该找徐姐给娇娇做衣服,她最看不得这个。”

我有点诧异,无视了在房间里飘来飘去的娇娇,疑惑道:“她以前有过女儿夭折了?”

陈三妹叹了口气,无奈道:“她没有过孩子,但她有个侄女,她哥哥嫂子都是玄门中人,出门解决一个邪祟就再也没回来,生死不知。”

“走之前把三岁侄女托付给她,然后那孩子后来莫名其妙地死了,她很难过,却连凶手是谁都不知道。”

我不由地皱眉,十分好奇地追问道:“什么叫莫名其妙地死了?”

陈三妹仔细想了想说:“在睡梦中,突然死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脑子里突然浮现出那个清秀男人的样子,该不会是他干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