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妹见我一脸阴沉，继续平淡道：“这已经算是受到惩罚了。”
我摇头：“这种人渣就不配活在世上，那个后妈也就算了，虎毒不食子，那个亲爹真不是东西。”
陈三妹打了个哈欠，调整了下姿势，催促道：“开快点，到时候咱们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一定要用最少的钱，买下最靠谱的房子。”
我抓了抓头发，听她说完这件事，我心态都崩了，她居然还在讲生意。
但转念一想，做我们这一行，必须的心够大，不然容易被气死。
我们在城中村逛了一天，陈三妹买了两套房子，等回到公司时，天都黑了。
陈三妹啃了口羊肉包子，催促道：“你给那孩子弄个牌位，再供两个包子。”
我点了点头，刚要拿钥匙开门，就见昨天那个高个警察一闪身出现在门口。
“警察？你有什么事？”
我吓了一跳，疑惑地问。
高个警察吞吞吐吐地说：“你真的……看到那个女孩了？”
“算了当我没问。”
我还没等会打，他就摆了摆手，抬脚要走。
我立刻拉住他说：“她就在里面，你要是想见她，我可以让你看见她。”
“但你问这个干什么呢？”
高个警察表情纠结，想了想说：“我没兴趣见她，是她妈要见她。”
我看了眼陈三妹，她点了点头，我才笑着说：“那你让她过来。”
高个警察立刻拿出手机，迅速拨通了一串号码，十五分钟后，就见一个微胖女人骑着电瓶车跑了过来。
她下了车，摘掉头盔后问：“真的能看见她吗？”
我柔声说：“她就在里面，咱们现在就进去吧。”
说完我打开门，率先走了进去。
陈三妹在旁边，对着微胖女人的双肩狠狠地拍了一下，然后低声念咒，再将手在微胖女人的眼睛上划了一下。
微胖女人的眼睛眯了眯，很快就回过神来。
这时我已经将小女孩从我的卧室里抱了出来，她将头靠在我的肩膀上，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我。
“娇娇……”
微胖女人看到小女孩，立刻簌簌地流出泪来。
小女孩看着她，眼中没多少情绪，只是外头看着微胖女人，嘟着嘴抓了抓我的衣领说：“哥哥，我想吃黄黄。”
“娇娇，你看看妈妈，是妈妈不好……”
微胖女人彻底崩溃，她伸手来抱小女孩，但她的手直接穿过了小女孩的身体。
她整个人都蒙了，求助似的看向我。
我有些不忍心，商量道：“让你妈妈抱抱，我这就去给你买二十个蛋黄派。”
小女孩鼻音很重地嗯了一声，表示同意了。
我将小女孩交给微胖女人，就飞快地走出了公司，推开门雪花扑面而来，我只觉得眼睛有些发热。
缓了一会儿，我才飞快走到附近超市，买了一大堆零食和一袋蛋黄派，匆匆地赶回了公司。
陈三妹已经回办公室休息去了，只有高个警察和微胖女人还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小女孩靠在微胖女人的怀中，看那个小表情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但见我一进来，小女孩立刻眼前一亮，冲我招了招手：“哥哥，黄黄。”
我不禁摇头苦笑，将一袋蛋黄派递给她，她立刻开心地将蛋黄派的包装袋打开，拿出一袋就立刻咬了一口。
原本还有点昏昏欲睡的高个警察看到这一幕，直接吓得跳了起来。
“她……她……真的在这？”
我颇为无语地看着他，这家伙主动跑过来找他们，还待了这么久，居然一直都不相信小女孩在这。
“要不，你先回去吧。”
我拍了下高个警察的肩膀，小声提醒道。
高个警察嘴角抽搐了一下，哆哆嗦嗦地挪到另一边，贴着墙出了公司，然后头也不回地跑了。
“这家伙心理素质真差。”
我不由地摇了摇头说。
微胖女人擦了擦眼泪说：“谢谢你们帮忙照顾娇娇，我想带她去我家。”
我立刻摇头：“不行，人鬼殊途，你又不是做我们这行的，贸然把她带走，对你很不利。”
“而且你不是天生阴阳眼，所以只能短暂地看到她一会儿，很快就看不见她了。”
微胖女人满脸失望，十分不舍地盯着娇娇，一点都不想松手。
我无奈道：“你们今天先在我房间休息吧，我睡沙发。”
我指了指自己的房间，去一边给娇娇做牌位去了。
微胖女人道了声谢，提着一大堆零食，带着娇娇一起去了我的卧室。
我做好牌位之后，就将牌位放在供桌上，关了灯躺在沙发上睡觉。
次日早上，微胖女人自己从我的卧室里走出来，双眼肿得像核桃，无奈地说：“我看不见她了。”
我揉了揉眼睛，晕乎乎地说：“这很正常，强行开阴阳眼是有时限的。”
我继续宽慰道：“你有空可以再来，但短时间内频繁开阴阳眼会造成失明，我不建议你这么做。”
微胖女人揉了揉眼睛，绝望地点了点头，道了声谢就匆忙离开了。
我看着她离开，心里有些闷得慌，转头看去时，发现娇娇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我旁边。
她的身高刚到我的膝盖，看着小小的一个，也在看着微胖女人的背影。
“娇娇，去那里面待着行吗？”
我指了指牌位问。
娇娇看了眼牌位，乖巧点头：“哥哥，那个香香的……”
我立刻意识到她说的是香，于是连忙道：“你先进去，我就给你点三根。”
娇娇立刻欢快地蹦了一下，化作一道青烟钻入牌位中。
直到此刻，我才意识到她是只鬼，再也不能作为人存活于世了。
给娇娇上了三炷香后，我拿着书坐在前台后面看。
陈三妹上午去办过户手续，店里只有我一个人。
我看书看得头疼，索性拿出手机刷了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真的刷到了娇娇的新闻，目前还没判，只是已经有不少媒体在议论纷纷。
我忍不住吐槽了一句：“怎么没完没了地问娇娇母亲那么多问题，有本事去采访娇娇那个畜生父亲和后妈！”
娇娇脆生生道：“哥哥，爸爸和阿姨，坐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