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懒榻横陈七日久,灵气山谷现奇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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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蹄声碾碎晨露,在青石板上敲出脆响时,李懒正半倚在破庙门槛上,用草茎挑着嘴角的饭粒。

小黑蹲在他脚边啃糖人,王五拎着半块炊饼从山路上跑下来,鬓角沾着露水:“懒哥,山脚下停了三辆鎏金马车!车帘上绣着云纹,像是天云宗的标记!”

李懒挑了挑眉,草茎“啪”地弹进墙角的瓦罐。

他慢悠悠扶着膝盖站起来,懒仙袍的金线在晨光里晃了晃:“让他们上来。”

为首的使者是个青衫中年人,腰间挂着天云宗的玉牌,见了李懒也不弯腰,只双手捧上烫金请帖:“我宗掌教天云子大人亲书,愿以客卿之礼相待,盼懒仙入山论道。”

李懒捏着请帖翻了翻,字迹清瘦如竹,末尾还盖着“天云”朱印。

他忽然笑出声,手指敲了敲请帖:“客卿要讲经吗?我可不想天天站着背书。”

“客卿无需授课,宗内丹房、藏经阁皆可随意出入。”青衫使者顿了顿,又补一句,“天云子大人说,懒仙若嫌规矩多,在山上躺平也无妨。”

李懒的眼睛亮了亮。

他摸出怀里半块没吃完的芝麻糖,慢悠悠剥着糖纸:“丹房里的药材可别藏着掖着,藏经阁的破书也得让我挑挑——成,过两日就去。”

三日后,天云宗山门。

青石板阶蜿蜒如带,两侧古松挂着晨雾,“天云宗”三个铜字在门楣上泛着冷光。

柳青岚攥着腰牌站在阶下,望着瘫在懒榻上的李懒直皱眉:“这是宗门正门前,多少年来只有拜师、献宝的人跪着,哪有躺着的道理?”

李懒闭着眼,手指在肚皮上画圈:“我就喜欢这儿的地气。”他翻了个身,懒榻上的软垫被压出个浅坑,“你先上去回禀,我眯会儿。”

柳青岚咬了咬嘴唇。

她是天云宗亲传弟子,素日里见惯了各宗才俊毕恭毕敬,哪见过这等模样?

可掌教特意交代“以客卿之礼,不可怠慢”,她只能跺了跺脚,提着裙角往山门里去了。

第一日。

外门弟子挑水经过时,总忍不住瞥一眼那顶歪在石阶旁的懒榻。

有个小弟子嘀咕:“听说这就是懒仙?怎么比咱们扫院子的杂役还能躺?”另一个拽他袖子:“噤声!没看他身上的懒仙袍?那金线是用灵蚕丝织的!”

李懒的睫毛动了动,翻了个身。

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响起:“检测到特殊地点‘宗门正门’,躺平时间累计中……”

第二日。

晨雾未散时,地面忽然泛起细密的灵气涟漪。

挑水的木桶晃了晃,水面浮起细小的灵珠。

外门执事路过时被绊了个踉跄,低头一看,青石板缝里竟钻出几株淡紫的灵草——那是只有凝丹境修士洞府才有的“清灵草”。

消息传到内门,柳青岚攥着玉简跑下来。

她蹲在懒榻边,指尖几乎要碰到李懒的鼻尖:“你……你是不是在引灵气?”李懒翻了个身,把脸埋进软垫里:“累,别吵。”

第三日。

懒榻周围浮起淡白雾气,像给李懒罩了层纱帐。

有个外门弟子仗着胆子凑近,刚伸手就被弹得摔了个屁股墩。

雾气里隐约传来流水声,他揉着后腰喊:“里面有河!我听见水响了!”

内门长老们坐不住了。

有人提议“请”李懒进客院,有人说“且看他耍什么花样”。

天云子坐在主殿里,望着案头的《上古异闻录》,手指停在“懒界”二字上——那是记载中“大懒近道者”开辟的独立空间。

第五日清晨。

淡金色光罩“嗡”地一声浮现,将懒榻与周围十丈之地包裹其中。

外门弟子踮脚张望,只见光罩内青山起伏,溪流绕着块青石淌,石上还卧着只皮毛油亮的雪貂——正是李懒前日在山下捡的那只。

“这是……洞天?”有个资深长老倒抽冷气,“我天云宗护山大阵才勉强开辟出三亩灵田,他这……”

消息像长了翅膀,眨眼间传遍全宗。

内门弟子挤在山门两侧,连闭关的长老都被请了出来。

钟离玄捏着玉扳指站在人群里,目光黏在光罩上,喉结动了动——他修的《夺灵诀》最擅吞噬灵气,这等灵地若能据为己有……

第七日正午。

光罩内的灵气浓得化不开,连护山大阵都发出“嗡嗡”轻鸣。

李懒忽然翻了个身,系统提示音炸响:“懒气值累计达标,触发‘懒界显化’!”他的懒仙袍无风自动,金线泛起金光,整个人像是泡在灵泉里,连睫毛上都沾着细碎的灵珠。

钟离玄再也按捺不住。

他捏着法诀就要上前,刚跨出两步就被无形屏障撞得倒退。

那屏障冷得刺骨,像是有个看不见的拳头抵在他心口。

他抹了抹嘴角的血,眼中贪婪更盛——这等空间之力,若能夺来……

山巅,天云子负手而立。

他望着那道直冲九霄的懒气柱,忽然轻笑一声:“原来懒界不是开辟,是引动天地本源。此子……”他摇了摇头,转身时袖角带起一阵风,“罢了,且看他要如何。”

夜色漫上山门时,钟离玄摸出怀里的阵旗。

他猫着腰溜到光罩边缘,指尖沾了点自己的血,在青石上画了道隐晦的纹路——这“夺灵阵”能慢慢抽取灵地灵气,只要每日添一滴心头血,不出半月……

“喵——”

雪貂突然从光罩里探出头,圆溜溜的眼睛盯着他。

钟离玄手一抖,阵旗“啪”地掉在地上。

他猛地抬头,正看见李懒在懒榻上翻了个身,嘴角还挂着笑,仿佛睡得正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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