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月下倾心,推倒达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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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色像被墨汁浸过的纱,缓缓笼住药王谷设在青竹山的临时驻地。

林月如的素白裙裾扫过青石阶,发间玉簪在廊灯下泛着幽光,却始终比不过身侧那道身影——秦风单手负在身后,另一只手虚虚护着她的肩,指尖几乎要碰到她垂落的发丝。

月如小姐今日脚步慢了。秦风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点促狭。

林月如这才惊觉自己已在回廊下站了半柱香,方才还信誓旦旦说要回房煎药,此刻却盯着廊角的灯笼发怔。

晚风掀起她额前碎发,露出眉梢一点朱砂。

那是方才替他挡棍时,被碎石擦破的,此刻结了层薄痂,倒像朵开败的红梅。秦公子...她攥紧袖中帕子,帕角绣的并蒂莲被指节压出褶皱,你可知刘府那老匹夫今日为何敢带人截杀?

秦风瞳孔微缩。

他早该想到,白日里刘公子带着三十多个护院堵在山坳,说是偶遇实在牵强。

林月如见他不答,自嘲一笑:我昨日替陈夫人治寒毒,开了三副雪魄丹。

刘府那小妾偏说我用了邪药,今日就闹到城主府...她声音渐低,可我分明...分明按医仙手札上的方子配的药。

月光突然被云遮住半角。

秦风望着她眼尾泛红的模样,喉结动了动。

系统面板在他识海浮起,【林月如·信任度】正从65%缓缓涨至72%——这是他用三枚系统兑换的续脉丹,替她治好了被下毒的药童;是他在暴雨夜趟过三条河,为她采来千年寒铁续断药炉;是方才她替他挡棍时,他明明能避开,却故意慢了半拍,让那棍尖擦过自己手臂,换她只伤了脚踝。

因为你动了别人的财路。秦风突然握住她的手。

林月如指尖冰凉,像浸在雪水的玉簪。

他将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雪魄丹能治寒毒,可刘府那小妾的寒毒是假,她相公在外头养的外室才是真。

他们要的不是治病,是让药王谷名声臭了,好把药材行的生意抢过去。

林月如猛地抬头。

她的眼睛在暗处亮得惊人,像两盏被风掀开帘幕的灯。你...你怎么知道?

我不仅知道这个。秦风指腹摩挲她腕间的银铃,那是药王谷弟子的信物,我还知道,你昨夜在药庐守了那药童整夜,连清露羹都凉了三次;知道你总把好的药材留给平民,自己用次等的;知道...他俯身在她耳边,你昨日煮茶时,往我那杯里多放了半颗蜜枣。

林月如的耳尖瞬间红透。

她想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

远处传来陈丫鬟的脚步声,她慌忙别过脸,却听见秦风低笑:月如小姐,你说这世间最珍贵的是什么?

是...是医者仁心?

是值得。秦风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你值得我挡刀,值得我涉险,值得我把这天下的算计都拆穿了给你看。

陈丫鬟的灯笼光映过来时,林月如正慌乱地抽回手,却碰落了秦风腰间的玉佩。

那是块普通的羊脂玉,却在落地时裂出细纹——方才替她挡棍时,这玉佩替他挨了一棍。

她蹲下身去捡,指尖触到裂痕的瞬间,心口像被什么撞了一下。

秦公子,跟我来。她突然拽住他的衣袖,往湖边跑。

青竹山的夜湖静得像块墨玉,月光碎在水面,倒像是谁把星星揉碎了撒进去。

林月如站在青石埠头,湖水漫过她的绣鞋,你说值得...那如果我是灾星呢?

什么?

三年前药王谷遭难,我师父为护我而死;去年我师兄替我挡刺客,断了一条胳膊;前日...她转身盯着秦风,眼里有雾气在转,前日陈丫鬟为我去药田,被毒蛇咬了。

所有人都说我带灾,说我是医仙传人却克死了医仙

那是他们蠢。秦风打断她,你师父是为了救全村瘟疫才力竭而亡,你师兄是自愿替你挡刀,陈丫鬟...他轻笑,她昨日还跟我抱怨,说你总把补药让给别人,自己喝苦汤。

月如,你不是灾星,你是...他伸手接住一片落在她发间的桃花瓣,是我见过最傻的仙女。

林月如突然笑了。

她的笑像春雪初融,清凌凌的,连眼里的雾气都散了。秦公子,你总说这些让人耳朵发烫的话。她指尖绞着裙角,可我...我好像信了。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破空之声。

三枚淬毒的飞针擦着林月如耳际钉入树中,紧接着是刘公子的尖笑:好个郎情妾意!

今日老子就让你们这对狗男女,喂了青竹湖的鱼!

月光突然被乌云完全遮住。

二十多个带刀的护院从树林里窜出,为首的刘公子腰间悬着鎏金匕首,正是白日里被秦风打落的那把。小娘子,只要你跟我回府当姨太太,老子饶他狗命!他吐了口唾沫,至于这废物...

聒噪。秦风将林月如护在身后。

识海深处系统面板狂闪,【检测到宿主处于危机状态,是否消耗10点属性点兑换【疾风步】?】他念头刚动,脚底便腾起青色风雾,下一秒已出现在刘公子面前。

咔!

刘公子的匕首还未出鞘,手腕已被秦风扣住。

骨裂声在夜空中格外清晰,他杀猪般的嚎叫惊飞了湖边的水鸟。你...你不是废物!他惊恐地后退,却撞进护院怀里。

废物?秦风随手将刘公子甩进湖里,溅起老高的水花。

他转身看向林月如,后者正握着药锄,指尖还沾着从药囊里倒出的鹤顶红粉——方才她悄悄把护院们的刀抹上了麻药。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笑了。

剩下的护院见势头不对,刚要跑,却被秦风周身腾起的青色气劲困住。

那气劲像活物般游走,缠得他们连刀都握不住。

林月如这才看清,他背后浮着半透明的系统面板,上面【疾风步】三个大字泛着金光——原来他真的有传说中的奇遇。

秦公子...她轻声唤他。

秦风转头,正撞进她满是星光的眼睛里。

湖水漫过他们的脚面,刘公子在水里扑腾的声音渐远,只剩虫鸣和心跳声。

林月如伸手替他擦掉脸上的血渍,那是方才挡飞针时擦破的。我信你。她踮起脚尖,在他唇角轻轻一吻。

夜风忽然转暖。

秦风感觉有热流从心口窜到头顶,系统面板疯狂跳动的提示音几乎要震破识海——但此刻他什么都听不见,只听见林月如的呼吸声,像春蚕食叶,轻而痒。

月如...他哑着嗓子唤她的名字,手臂缓缓环住她的腰。

林月如没有躲,反而往他怀里缩了缩,发间的玉簪蹭着他下巴,我...我明日替你煎蜜枣茶。

好。秦风低头,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

湖面上的月光突然亮起来,像给两人罩了层银纱。

林月如闭起眼,睫毛在眼下投出小扇子般的影子。

就在这时——

叮!

一道清越的提示音在识海炸响。

秦风猛地顿住,怀里的人却浑然不觉,只当是夜风掠过铜铃。

他低头看着林月如泛红的耳尖,突然笑出声。

原来系统说的推倒,不是他想的那样。

或者说...

他收紧手臂,在她发顶落下一吻。月如,他轻声说,我等这杯茶,等了好久。

林月如的脸烫得能煮茶。

她埋在他颈窝,听见他胸腔里传来震动:以后,换我当你的药炉,替你挡所有风雨。

远处传来陈丫鬟的呼唤,带着点慌乱:小姐!

影阁的人送了信来,说...说您师父的手札有下落了!

林月如猛地抬头,眼里闪过惊喜。

秦风却望着她身后的方向——方才那道黑影掠过树梢时,他瞥见了半片绣着暗纹的衣角。

影阁...他摸了摸怀里的符纸,那是白日里在山石后捡到的,此刻正随着心跳微微发烫。

但此刻他不想这些。

他望着林月如因为激动而发亮的眼睛,伸手将她耳畔的碎发别到耳后。

系统面板上,【林月如·信任度】正跳到99%,下方【推倒进度】的进度条,只差最后一格。

我们回去。他牵起她的手,不管什么手札,什么影阁,有我在。

林月如回握他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肌肤传来。

她忽然想起白日里山径上的野菊,此刻在记忆里开得正好。

而身边这人,比那野菊更烈,更暖,像团烧不尽的火。

青竹湖的水仍在轻拍埠头,像在唱一首无人知晓的歌。

夜风卷着桃花香掠过,将两人交握的手影,投在青石板上,融成模糊的一片。

系统提示音在识海炸响时,秦风正将林月如的碎发别到耳后。

那声“叮”来得突然,却不如怀中人温热的呼吸让他心跳更快。

识海深处的面板骤然亮起,【推倒成功:林月如(医仙传人·至善体质)】几个烫金大字下,属性点如潮水般涌来——力量 20,敏捷 15,更有一行小字【特殊奖励:医仙手札残页(可补全林月如缺失的传承)】。

他低头看向怀里的人,林月如的眼睫还沾着方才的湿润,耳尖红得几乎要滴血。

“怎么了?”她轻声问,指尖无意识地揪住他衣襟,“可是又有危险?”

“没有危险。”秦风喉结滚动,伸手覆住她揪着衣襟的手,“是系统说...我终于等到了最想要的奖励。”他指尖拂过她眉梢的薄痂,“比任何属性点都珍贵。”

林月如忽然笑了,带着点鼻音的轻笑声撞进他胸口。

“秦公子总爱说这些...”她的话尾被夜风卷走,转而将脸埋得更深,“但我信。”

远处传来刘公子的呛水声,混着护院们的搀扶声渐远。

秦风原本绷紧的后背松了松,正想再说些什么,眼角却瞥见湖边芦苇丛里有黑影晃动。

他瞳孔微缩,却在看清那身影时松了口气——是陈丫鬟举着灯笼寻来,裙角沾着泥点,显然跑急了。

“小姐!”陈丫鬟的声音带着哭腔,“方才那些护院跑了两个,我怕他们去搬救兵...呀,你们这是...”她的话卡在喉咙里,灯笼光映得她脸也红了,“影阁的信我收好了,您...您跟秦公子先回房吧。”

林月如慌忙从秦风怀里退开,耳尖的红一直蔓延到脖颈。

她接过陈丫鬟递来的帕子,替秦风擦了擦嘴角的血渍——方才挡飞针时蹭的,“我...我去煎蜜枣茶。”

“我陪你。”秦风自然地牵起她的手,掌心的温度让林月如想起白日里他替自己暖过的药炉。

两人沿着湖岸往回走,陈丫鬟举着灯笼走在前头,影子被拉得老长,在青石板上叠成一片。

而他们没注意到,方才被丢进湖里的刘公子正扒着芦苇丛往上爬。

他浑身湿透,左腕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方才秦风那一捏让他骨头碎成了渣。

“秦风...林月如...”他咬着牙,血水混着湖水从嘴角往下淌,“老子要你们生不如死!”他摸向腰间,那里还藏着半瓶鹤顶红——原本是要下在林月如的药里的,此刻却被他死死攥住,指节发白。

湖边的桃花被夜风吹落,飘进刘公子半张的嘴里。

他呸地吐出来,盯着前方那对相携的背影,眼里的阴毒几乎要凝成实质。

“等着吧,等我大哥带影阁的人来...”他踉跄着往林子里钻,“我要让你们看着彼此死在面前!”

青竹湖的夜又静了下来,只有陈丫鬟的灯笼光在廊角摇晃。

林月如的手在秦风掌心里微微发颤,却始终没有松开。

两人走到药庐门口时,她忽然停步,转身踮脚在他脸颊上印了个吻。

“我去煎茶,你等我。”她说完便跑了进去,裙摆扫过石阶上的桃花瓣,像只受了惊的白蝶。

秦风望着她的背影笑了笑,正要跟进去,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那声音很轻,却带着刻意压低的急促,像是有人正沿着湖岸快步靠近。

他转身看向黑暗处,月光被云层遮住大半,只余下一线银边,照出树影里几个晃动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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