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事局地下基地的最高级别会议室内，气氛严肃而压抑。
金属墙壁冰冷反光，天花板上无影灯的光线柔和却毫无温度。
长条形的会议桌旁，只坐着三个人——赵国强、叶清雪，以及刚刚填饱肚子，正满足地打了个饱嗝的林凡。
赵国强揉着太阳穴，面前的平板电脑上滚动着关于此次“空间畸变事件”的初步报告。
报告内容极尽客观描述，但字里行间透出的匪夷所思，让他这位见惯了大风大浪的副局长也感到一阵阵的头痛。
虚空猎犬、邪教祭坛、空间裂隙……最后，被一个插在石头缝里的U盘给修复了？
赵国强抬起头，目光复杂地落在林凡身上。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打死他也不会相信这种报告能通过审核。
“林凡顾问，”赵国强斟酌着词句，“这次事件，你居功至伟。局里高层已经开会讨论过，除了之前承诺的贡献点和奖金外，我们还会为你申请最高级别的‘城市守护者’勋章。”
“咳咳，赵副局太客气了，都是为了人民服务嘛。”林凡一脸正气，心里却在盘算着这勋章能不能打折换源点。
叶清雪坐在林凡身侧，自始至终没有说话。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林凡，那双冰蓝色的眸子里，探究、好奇、震撼，以及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信赖，交织成一片深邃的湖泊。
她发现，自己似乎越来越习惯林凡带来的种种“奇迹”，也越来越看不透他。
每一次她以为摸到了林凡的底牌，这家伙总能从裤兜里掏出更离谱的东西。
从最初的桃木剑、清心咒符，到后来的炎龙铠甲、神秘盾牌，再到这次的U盘……这家伙的道具库，简直就像个四次元口袋，还是个专卖魔幻和科幻混搭产品的四次元口袋。
“关于寂灭教团，”赵国强话锋一转，面色沉了下来，“这次他们损失惨重，但我们追踪到的线索，也都在祭坛被毁后中断了。他们就像一群藏在地下的老鼠，狡猾得很。我们知道他们在图谋着什么，却总是慢一步。”
林凡点点头，这也是他所担心的。
寂灭教团对“窥世之瞳”的执着，以及这次不惜代价开启传送门的行为，都说明他们背后有更大的阴谋。
“官方的力量虽然强大，但在某些层面，却也存在一些……限制。”叶清雪终于开口了，声音清冷如玉石相击，“我们行事需要遵循规则和程序，而敌人却毫无底线。很多时候，一些情报和线索，并不会出现在我们的档案库里。”
林凡眉毛一挑，听出了她话里有话。
“你的意思是？”
“在官方体系之外，还存在着另一个世界。”叶清雪看着林凡，眼神专注，“一个由民间觉醒者、异能者、散修、甚至是一些灰色组织自发形成的……地下世界。”
“地下世界？”林凡来了兴趣，这词听着就带感。
“你可以理解为一个隐秘的圈子。”叶清雪解释道，“有人的地方就有交易。当超凡力量出现后，自然也催生了相应的市场。他们有自己的一套规则，有自己的情报网络，有自己的交易平台。我们称之为——地下黑市。”
赵国强补充道：“特事局对这些黑市一直保持着监控，但不会轻易干涉。水至清则无鱼，有时候，我们也能从这些地方获取到一些用常规手段得不到的情报。但那里鱼龙混杂，危险重重，没有官方的身份做保护，一切都只能靠自己。”
林凡瞬间明白了他们的意思。
特事局想让他去黑市里当个“卧底”，或者说“自由探员”，去挖掘那些官方不方便触及的秘密。
这对他来说，简直是瞌睡来了送枕头。
他正愁怎么打探寂灭教团的消息，以及如何高效地利用自己手里的十一万多源点和那个“100%成真机会”。去黑市见识一下，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黑市里流通的都是些什么？”林凡好奇地问。
“五花八门。”叶清雪的回答很干脆，“蕴含微弱能量的矿石、异变生物的器官材料、来路不明的古代遗物、效果诡异的药剂，甚至是一些残缺的功法和超凡知识。当然，最多的还是情报和任务委托。”
“听起来很有意思。”林凡摩挲着下巴，眼中闪烁着光芒。
那感觉就像一个刚刚中了彩票的穷小子，听说了城里新开了一家奢侈品琳琅满目的销金窟。
“我们怀疑，最近黑市上的一些传闻可能与‘世界之痕’有关。”叶清雪继续说道，“有人在叫卖一些所谓的‘力量碎片’和‘古老遗迹’的地图，描述的特征，与你们这次遭遇的畸变区有些相似。我们怀疑，可能有其他人和组织，也在暗中窥探着‘世界之痕’的秘密，甚至……可能与寂灭教团有联系。”
林凡的心头一动。
“世界之痕修复计划”可是个长期系列任务，奖励丰厚得吓人。
如果能从黑市搞到其他“世界之痕”的线索，那简直就是找到了一个源点提款机！
“你想让我去看看？”林凡直接问道。
叶清雪没有否认：“你的身份很合适。你是‘编外顾问’，行动自由，而且你的手段……非常规，不容易被官方的痕迹束缚。如果你愿意去，特事局可以为你提供一些基础情报和后勤支持。”
“当然，风险自负。”赵国强严肃地提醒，“在黑市里，没人会管你是谁。实力和头脑，是唯一的通行证。”
“成交。”林凡几乎没有犹豫。
风险？他这一路走来，哪天不是在刀尖上跳舞？
跟负债十八万的窘境比起来，区区黑市的风险算个屁。
现在他可是手握巨款的“林总”，正愁没地方消费呢。
“很好。”赵国强赞许地点点头，他很欣赏林凡的果断。
他从抽屉里取出一张黑色的金属卡片，递了过去，“这是进入龙城黑市的‘门票’，一张不记名的信物。具体的使用方法和黑市的地点，清雪会告诉你。记住，在里面，不要相信任何人。”
林凡接过卡片，入手冰凉沉重，上面刻着一个扭曲的漩涡图案。
“最后一个问题。”林凡看着叶清雪，“去这种地方，我这张脸是不是太扎眼了点？毕竟刚跟寂灭教团干过一架，还在特事局挂了号。”
叶清雪嘴角微微上扬，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这么问。
“伪装，是进入黑市的第一堂课。我相信，这对你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她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戏谑，仿佛在说：你连U盘修复空间都能搞出来，变张脸还能难住你？
林凡嘿嘿一笑。
不难，当然不难。
他现在可是身家十一万源点的土豪，别说变张脸，就算想变个性……呸，就算想换个物种，估计系统商城里都能找到相应的道具。
是时候，给自己置办一套全新的行头了。
会议结束，林凡揣着黑色的金属卡片，在叶清雪的陪同下离开了会议室。
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回到自己的出租屋，打开那个熟悉的橙色软件，开始自己的“黑市探险”前的大采购了。
而叶清雪看着他那副跃跃欲试的模样，心中莫名地安定下来。
她有一种预感，让林凡这条“鲶鱼”去搅动黑市那潭死水，或许真的能搅出一些意想不到的东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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