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胡皋脸上浮现出恰到好处的无奈与歉意。
他缓步走向陆亦可,声音低沉而温柔:“陆处长,你误会了。”
他的手指搭在她肩上,力道不轻不重。
既不会显得轻浮,又带着不容拒绝的安抚意味。
“我和林检察官只是工作上的默契搭档,绝无私情。”
他目光坦然地迎上陆亦可泛红的双眼,“至于昨天的事...”
他故意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你脚踝扭伤时痛苦的样子,任谁看了都会心疼。我不过是尽一个同事的本分。”
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
既撇清了与林华华的“关系”,又将昨日的亲密接触归为“同事关怀”。
陆亦可紧绷的肩膀微微放松,但眼中的火焰并未熄灭。
她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林华华。
只见对方正咬着下唇,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裙摆。
哼!
装什么正宫娘娘?
胡皋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看得上你这种肤浅的小丫头?
陆亦可心中冷笑。
突然伸手,替胡皋整理了一下微微歪斜的领带。
这个动作亲昵得近乎挑衅,指尖有意地擦过他的喉结。
“胡秘书长说得对。”她声音轻柔,却字字清晰。
“同事之间,互相照顾是应该的。”
她后退半步,高跟鞋清脆地叩击地面,重新恢复了那个冷艳检察官的气场。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腔。
等着瞧吧,林华华!
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默契搭档’!
转身走向文件柜时,她腰肢轻摆,灰色套裙包裹的蜜桃臀显示出诱人的弧度。
这是她今早特意换上的战袍,比平时短了半寸的裙摆,刚好能展现她修长的腿线。
林华华眯起眼睛。
她太熟悉陆亦可这种姿态了。
在法庭上,每当这位冷美人检察官露出这样的表情,就意味着对手要倒大霉。
“哎呀,文件洒了~”
她突然“不小心”碰翻了咖啡杯,褐色液体直奔陆亦可的裙摆而去。
胡皋眼疾手快,一把拉开陆亦可,自己的西装却被溅湿了一大片。
“对不起哦~”林华华吐了吐舌头,抽出纸巾就要往胡皋身上擦。
“人家帮你擦干净...”
她的手刚碰到胡皋的手腕,办公室门突然被敲响。
“胡秘书长,沙书籍的紧急会议通知!”
秘书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关于程龙案的后续处理!
三人同时僵住。
胡皋如蒙大赦,迅速抽回手臂:“正事要紧。”
他整了整衣领,目光在两位美人之间扫过,最终定格在陆亦可脸上。
“陆处长,关于梁群峰的调查,还需要你多费心。”
陆亦可一听,露出得意之色。
他果然还是最信任我!
林华华撇撇嘴,故意大声道:“那我先去整理妇幼保健院的资料啦~”
她冲胡皋眨眨眼,“晚上老地方见哦~”
陆亦可瞬间握紧了双拳。
但没等她发作,胡皋已经大步走向门口,只留下一句:“各自准备材料,等我通知。”
……
一个小时以后,胡皋在省委大楼第九层的走廊驻足整装。
秘书轻声提醒:“沙书籍刚开完晨会,心情不错。”
推开门时,沙瑞金正背对门口侍弄盆栽。
一株罗汉松被他修剪得遒劲有力,恰似其主人在汉东政坛的姿态。
“小胡来了?”沙瑞金头也不回,用剪刀截断一根横生的枝桠。
“知道为什么单独见你吗?”
紫砂壶在红木茶海上发出清脆碰撞声。
沙瑞金倒茶的力道让水面泛起涟漪,却未溅出一滴。
“不经过请示,越过省厅直接调动禁毒支队,擅自搜查省管干部住宅...”
他推过茶盏,眼底精光乍现,“这些够你记大过的。”
胡皋心里一沉。
难道沙瑞金和这个案子,也有…
“但是。”沙瑞金突然提高音量,身后的“清正廉洁”书法横幅微微震颤。
“你在侦办过程中展现的胆识和智慧,省委是充分肯定的。”
他拉开抽屉取出嘉奖令,红头文件上烫金字体熠熠生辉:
『...胡皋同志在‘雷霆行动’中临危不惧,面对持枪歹徒身先士卒...成功解救被拐妇女37名...彰显了新时代谠员干部的责任担当...』
第三泡普洱茶汤色如血。
沙瑞金转动茶杯,突然话锋一转:
“知道这株罗汉松多少钱吗?”
他指尖轻点盆栽,“足够贫困山区建三所小学。但要是追查送礼的人...”
茶杯重重一磕,“可能牵扯出资助希望工程的企业家。”
胡皋的茶盏停在唇边。
他听懂了弦外之音。
某些“企业家”的脏钱,正在洗白成政绩工程。
“有些案子...”沙瑞金拉开窗帘,阳光瞬间刺痛双眼。
“就像直视太阳,看得越久,伤得越深。”
一份加密档案被推到茶几仲央。
胡皋翻开看到某位内阁参事的体检报告,血型栏赫然标注着“AB型Rh阴性”。
“三年前的心脏移植手术,在协和医院有完整档案。”
沙瑞金的声音突然变得飘忽:
“主刀医生去年车祸身亡,病历管理员移民加拿大了。”
“沙书籍,现有证据显示,梁群峰可能与此案…”胡皋故意没有说出最后两个字。
这时,窗外传来直升机的轰鸣。
沙瑞金借势俯身,在胡皋耳边低语:
“梁群峰不过是看门苟,真正吃肉的...”
他指了指天花板,“在云彩上头。”
“当然,反腐没有禁区。”
沙瑞金突然恢复洪亮的嗓音,仿佛刚才的私语从未存在,“但要讲究方式方法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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