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出门,祁先明便迫不及待地压低声音问道:
“小刚啊,这事你是咋看的呀,你觉得靠谱不?”
“我看挺靠谱的呀。”
祁小刚毫不犹豫地回了一句,脸上的神情显得颇为笃定。
其实啊,他心里可精明着呢。
在村里,祁同伟作为祁家走出来的难得人才,就算这事儿后面真有啥问题,那也轮不到他祁小刚的来说三道四呀。
“可万一要是亏了呢,同伟家哪有那么多钱赔呀?”
祁先明还是有些担忧,忍不住又问道。
“这算啥事儿啊?”
祁小刚满不在乎地回道,
“同伟那可是汉东大学的研究生啊,你瞧瞧周边这所有村子,加起来几十年也就出了他这么一个高材生。
就他这本事,将来不说当上市长、县长啥的,当个局长、镇长那肯定是没问题的呀。
你再看看咱们县里那些当官的,谁家不是富得流油啊。
哪怕到时候真赔个十万八万的,对于同伟来说,那根本就不算啥事儿呀。”
“嗯,那倒也是,照这么说,咱们就跟同伟一起干这事儿?”
祁先明听了祁小刚的经验之谈,心里也渐渐有了底。
“那肯定得干呀,这明摆着是稳赚不赔的买卖,不干那才是傻子呢……”
祁小刚一边说着,一边拍了拍祁先明的肩膀,眼神里透着一股果断劲儿。还真应了那句话: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祁先明和祁小刚能够在南漳村众多村民中崭露头角,稳稳坐上支书与村长的位置。
还成为村里率先富起来的一批人,这背后必然藏着他们远超常人的睿智与果敢。
“同伟啊,咱们都是知根知底的自家人,没啥弯弯绕绕的,你就打开天窗说亮话。”
祁先明眼神透着精明与期待,紧紧盯着祁同伟,言辞恳切地说道,
“跟叔交个底,你炒股票这事儿,一年下来究竟能赚多少真金白银?”
祁同伟心思电转,敏锐地察觉到此刻正是乘胜追击、加深他们信任的绝佳时机,略一沉吟后,神色坚定且自信满满地开口:
“既然二位叔如此坦诚相见,主动问起这关键事儿,那我也不兜圈子了。
实不相瞒,之前提到的一年盈利五十个点,那真的只是最保守的估算。
要是运气爆棚,赶上几波千载难逢的绝佳行情,别说是翻一倍,就算是翻上几番都极有可能。
叔啊,你们要是手头资金充裕,大可放手多投些,这可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赚钱好时机,可千万别错过了。”
“敞亮,真不愧是咱村里走出去的高材生,做事就是大气、体面!”
祁小刚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毫不吝啬地竖起大拇指,不住地点头称赞,
“同伟,叔没看走眼,就知道你这孩子有出息,你这份心意,叔妥妥地记下了,往后就铁了心跟着你干!”
祁先明亦是满脸欣慰,在旁附和道:
“同伟啊,你如今可真是出息得让人刮目相看!
这么多年的书可不是白读的。
眼下虽说还处于蓄势待发的阶段,像那潜伏在深渊的蛟龙,可叔心里有数,以你的能耐,迟早有一天要飞黄腾达。
咱们这就麻溜儿地回家,跟家里人仔仔细细地商量商量,你在这儿稍坐片刻,安心等我们回来。”
“那就劳烦二位叔费心了,我先在这儿谢过二位。”
祁同伟脸上洋溢着真诚的笑容,眼中满是感激之意。
待祁先明和祁小刚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村委会里顿时被静谧笼罩,只剩下祁同伟一人。
他缓缓站起身,迈着沉稳的步伐在屋内踱步,目光如炬,四处逡巡,最终定格在桌上那部略显陈旧的座机电话上。
他心底泛起一丝涟漪,要不趁着这独处的间隙,给远在首都的陈阳打个电话,探探她的心思究竟如何?
陈阳,这个在祁厅长记忆深处占据着特殊角落的女子,虽在整部剧中从未现身人前,却宛如一抹最皎洁的白月光,被祁厅长小心翼翼地珍藏于心,时常深情地念叨着,夸赞她是降临人间的“天使”。
不仅如此,就连平日里看似公正不阿的侯亮平和钟小艾,谈及陈阳时,言辞间也满是溢美之词。
这便使得不少观众都笃定地认为,陈阳必定是深爱着祁厅长的,甚至为了这份矢志不渝的爱情,不惜与父母恩断义绝,背井离乡,奔赴未知。
然而在祁同伟看来,事情的真相远非表面这般简单纯粹。
真正的爱情,理当如同并蒂之莲,相互依偎,是两个人心向彼此的双向奔赴,而绝非一人孤独地在荆棘路上负重前行。
回首剧中的种种过往,祁厅长为了能跨越山海,奔赴陈阳身边,屡屡以身犯险,有好几次都险些把性命丢了。
那份执着与决绝,令人动容。
可反观陈阳呢?
她为这段感情付出的努力,少得可怜,让人难以捕捉。
祁厅长正是在一次次的失望叠加,直至彻底绝望之后,才心灰意冷,被迫放下所有的自尊与骄傲,向梁璐下跪求婚的....
祁同伟凭借上辈子积攒下的几十年人生阅历,暗自思忖,或许最为合理的解释是:
陈阳或许对祁厅长怀揣着几分爱意,但这爱意终究浅薄,未能触及灵魂深处。
她或许并非心存歹念之人,但也称不上有多高尚无私,说到底,只是一个淹没在茫茫人海中的普通俗人罢了。
而祁厅长呢,出身寒门,低微的起点使得他的爱情观尚不成熟,懵懂青涩。
后来又深陷与梁璐那场不幸婚姻的泥沼,在痛苦与迷茫的双重煎熬中,才会不自觉地将初恋的美好无限放大,以至于心心念念,惦记了一辈子。
毕竟,得不到的白月光,总会在记忆里被赋予一层梦幻迷离的美颜效果。
哪怕白月光本人真的站到眼前,现实与想象的落差也会让其自惭形秽。
至于侯亮平、钟小艾对陈阳的那些赞誉有加的言辞........
哼,祁同伟在心底嗤笑一声,他们又何时说过几句真正公道、不偏不倚的话?
怀揣着这般复杂且矛盾的心思,祁同伟深吸一口气,伸手拿起听筒,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电话接通后,两人刚简单寒暄了几句,陈阳便急切地直奔主题问道:
“同伟,调到缉毒队的申请,你提交了吗?”
“缉毒队?”
祁同伟微微皱起眉头,脸上瞬间装出一副茫然无知的模样,
“我好端端的,干嘛要调去缉毒队呀?”
“咱们前几天不是都已经说好了吗?”
陈阳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分,带着几分焦急与不满,
“你调去缉毒队抓毒贩子,只要立了功,之后再申请调到首都来,咱们就能在一起了,这可是咱们之前千辛万苦商量好的计划。”
“对不起,陈阳,我现在改变主意了。”
祁同伟语气平静如水,不紧不慢地说道,
“去缉毒队实在太危险了,那可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活儿,随时都有可能把小命搭进去。
我还年轻,不能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还是得另想稳妥的办法。
况且,高老师也郑重其事地跟我说,建议我撤回调到缉毒队的申请。”
电话那头,陈阳明显顿了一下,短暂的沉默后,她的声音如同炸开的爆竹,陡然变大:
“危险怎么了?当警察哪有不危险的,难道你要因为害怕危险而放弃前途吗?”
“谁说我放弃前途了?”
祁同伟不甘示弱,言辞间透着自信与倔强,
“我留在红山乡,脚踏实地、认认真真地工作,一样能打拼出属于自己的成绩,为啥非得削尖脑袋去参加缉毒队?”
“真是笑话!”
陈阳的语气中满是鄙夷与不屑,
“红山乡那个鸟不拉屎、混吃等死的破地方,能做出什么成绩?
你参加工作都快八个月了,做出啥成绩了?”
“以前是以前,现在不一样了。”
祁同伟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闪烁着光芒,自信满满地宣告,
“我已经想到快速出成绩的办法了。”
“你是不是在搪塞我?”
陈阳的语气里透着浓浓的怀疑。
这时,祁同伟心中突然又冒出一个大胆的念头,他没有直接回应陈阳的质问,反而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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