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问题。”
项国栋稍稍修辞了一下自己的语言。
因为他到现在才发现，祁同伟刚刚对自己的客气，完完全全是装出来的。
他一但不装了，那股毒枭悍匪的气息散出来，让老项浑身感觉到发冷。
“听说，三年前有人刺杀坤霸，是你帮他挡的子弹？”
“不是杀坤霸，他是想杀我。”
祁同伟弹了弹烟灰，“这件事我有过怀疑，刚被你一提醒，我重新想一遍，对方是想杀我。”
“当时我坐得离坤霸太近，都以为他想枪杀的是坤霸，当时我也这么认为。”
“但我现在想想，他的枪口有跟随我移动的细微动作，这件事我回去就查。”
项国栋：“你的意思是，你是在躲避自保的过程中，恰好在坤霸面前中弹，所以别人误以为是你在替坤霸挡子弹？”
祁同伟点头：“嗯，我巴不得他去死，给他挡子弹，开什么国际玩笑？”
“不过这个误会对我利，我承认我也利用了这一点，将计就计，在集团里往上爬。”
项国栋喝了口传说中的苹果醋，很酸，并没有想象中的高档跟好喝。
放下酒杯，项国栋再次开口：“那我还剩下这后一个问题，你现在陷得有多深？”
祁同伟拇指跟食指张开：“八成，坤霸集团超过八成的面粉，都是我在管理经营。”
项国栋点点头，“我的问题问完了，你问。”
祁同伟身体靠近桌子：“我什么时候能结束任务回去？”
项国栋叹了口气：“没有立功，很难，毕竟成功潜伏一位同志……”
砰！
“这他马能怪我吗？！”
祁同伟突然大力拍桌，发出一声巨响：
“三个月前我就说了，有批价值千万的面粉，会流入龙国！”
“你们拖我老子三个月，现在说老子没立功，我看你们就是在找茬！”
项国栋肩抖了一下，避开祁同伟的目光：
“暂时未发现有面粉大面积流入，也可能这几年入龙国的面粉大量减少，上面放松不够重视了。”
“我！！”
祁同伟本能的拔枪，用手枪用力拍自己的胸膛：“是我！”
“是我用伟坤的名号，禁止他们往龙国卖面粉！”
“也是我不断帮你们宣传龙国的禁粉力度，不然你以为坤霸会放弃龙国庞大的瘾君子市场？！”
莫小鱼突然举起手，冲项国栋说：“我作证，我锅说真哩。”
“我信。”
项国栋苦笑：“可你有证据吗？说服我没用，我信你也没用，你得让上面也信你。”
“我就不明白了。”
祁同伟将枪扔到桌上，翘起二郎腿，搭椅靠背的胳膊，扯开了名牌西装的领口。
里面是件金丝名牌衬衫，以及一条小指粗的大金链子。
加上他手里点燃的古巴手工蓝环雪茄，悍匪气息一展无余。
“别人卧底为了安全，一般就个把礼拜，最长的也就几个月。”
“为什么到了我这，我就非得卧上五年？你们真当坤霸二百五吗，啊？”
莫小鱼再次小心举手，“锅，是因为我咩？”
莫小鱼是一方面，阻止毒贩往龙国卖面粉是一方面。
最重要的一点，真的呆的时间太久了。
把一个问题拉长到五年的时间跨度里，再缩放到了一点，很多事情已经呼之欲出。
“跟你没关系。”
祁同伟冲莫小鱼笑了下，伸手将她举起发言的手臂按下。
祁同伟重新盯住了项国栋：“感觉自己有危险，可以向组织申请终止任务回国，你们的说的吧？是大队卧底手册上写的吧？”
祁同伟冲项国栋岔开右掌：“五次，我整整给你们发了五次申请邮件，你们全当没看见！”
项国栋低下头，解释道：“被人删了，我就是叫技术科同志恢复了你的申请邮件，才会出现在这里。”
祁同伟冷笑了一下，还能说什么？
你让我还能说什么？
祁同伟只能笑着问：“假如，我说假如啊，如果我不叫祁同伟，是不是早就回去了，邮件也不会被删了？”
“你高老师也狠狠骂了我一顿，说实话，要不是你老师积极走动反应情况，今天我也来不到这里。”
“但你得罪了人，上边就不是松口，他们比我们更会找冠冕堂皇、让人无法反驳的理由。”
项国栋真情流露，看住了祁同伟的眼睛：
“现在我们缺的是立功，不仅要立功，你的卧底身份还要暴露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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