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统先生，情况非常严峻！」
「各大城市都爆发了大规模游行示威！」
「媒体的报道，呃，非常……colorful。」
陆远舟的声音里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色彩，他握着电话的手大概都在抖。
我一边啃着薯条，一边漫不经心地应着：「Colorful？是说他们给我的照片加了滤镜吗？」
「不是滤镜！是铺天盖地的负面新闻！」陆远舟提高了音量，听筒里都带着电流的滋滋声。
「他们说白宫是动物园，说您是小丑，说这是这个国家历史上最黑暗、最荒谬的时刻！」
「哦，是吗？」我咂巴了一下嘴，觉得薯条有点咸。
「这不是挺有创意的吗？至少比之前的‘史上最差’‘无可救药’听起来要新鲜。」
陆远舟那边沉默了几秒，我都能想象出他扶额叹息的模样。
他说发言人正在召开紧急新闻发布会，试图安抚公众情绪。
结果刚说完，陆远舟就传来更糟的消息。
「发言人……他刚刚说，白宫的吉祥物安保是为了……为了测试特工们的‘抗干扰能力’！」
「天哪，这都什么解释！」
我翻了个白眼。
「那不是明摆着胡扯吗？」我说，「我的本意就是让他们扮鬼，测试一下特工有没有鬼魂体质。」
陆远舟的声音几乎带着哭腔了：「总统先生，您能别再火上浇油了吗？」
「公众现在需要一个认真的解释，一个负责任的态度！」
我放下薯条，觉得陆远舟说得有点道理。
虽然我的「昏招」意外抓住了特工，但公众似乎对过程更感兴趣，而且兴趣点完全跑偏了。
他们不关心抓没抓到特工，他们关心的是，他们的总统是不是彻底疯了。
看着电视里播放的游行画面，人山人海，标语晃动，各种奇葩的抗议口号层出不穷，甚至有人穿着动物衣服来抗议我的吉祥物安保。
我觉得有点意思。
他们这么热情，我作为总统，是不是应该去现场感受一下？
我突然来了兴致。
「陆远舟，你安排一下。」我说。
「我去游行现场看看。」
陆远舟以为自己听错了：「您说什么？！去游行现场？！」
「对啊。」我说，「深入群众嘛，听听大家的心声。」
「可是，总统先生，那太危险了！」陆远舟急了。
「群众情绪非常激动，我们无法保证您的安全！」
「嗨，没事。」我摆摆手，虽然他看不到。
「他们再怎么激动，也不会吃了我。」
「说不定看到我去了，他们就更激动了。」我嘿嘿一笑。
「呃……那不是更糟吗？」陆远舟欲哭无泪。
「不会，有时候极致的情绪反而会产生奇妙的变化。」我脑海里突然闪过系统那模糊的概率预测。
虽然系统这次没直接给我「昏招」建议，但隐隐觉得去现场是个「昏招」中的「昏招」，说不定有戏。
陆远舟拗不过我，只能硬着头皮去安排。
当我出现在抗议人群面前时，现场的嘈杂声瞬间拔高了几个分贝。
震耳欲聋的口号、嘘声、辱骂声混杂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愤怒和不信任。
我看着那一张张写满了激动的脸，有的举着牌子，有的挥舞着拳头，有的甚至朝我扔来了烂菜叶（幸好特勤局反应快）。
我有点懵逼。
这阵仗，比我想象的要热闹多了。
我站在临时搭起来的小台上，看着下面黑压压的人群，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陆远舟紧张地站在我身后，额头上都冒汗了。
四周的特勤局探员们，虽然没穿吉祥物了，但表情依然紧绷。
他们大概觉得，比起暗杀特工，保护我站在愤怒的群众面前，才是真正的极限挑战。
「呃……大家好啊！」我拿起话筒，清了清嗓子。
我的声音一出来，现场突然静了一瞬，紧接着爆发了更猛烈的嘘声和嘲笑。
「下来！骗子！」
「小丑总统！」
「把我们国家还回来！」
各种难听的话铺天盖地而来。
我有点尴尬，但脸皮厚是我的特质。
我挠了挠头，完全没有按照陆远舟给我准备的官方讲稿来。
「我知道你们很生气。」我说。
「说实话，看到你们这么多人，我也挺意外的。」
「我以为大家都在家看肥皂剧呢。」
这话一出，人群又是一阵哄笑和辱骂，但这次笑声里似乎夹杂了一丝奇怪的成分。
我感觉自己像是在开一场大型的脱口秀，只不过观众不太友好。
「我知道你们觉得我干了很多蠢事。」我继续说，完全放飞自我。
「比如那个吉祥物安保，是不是觉得特别傻？」
下面有人大喊：「是！」
「我也觉得有点！」我大声说，「本来是想扮鬼吓唬人的，结果抓到了特工，这事儿挺戏剧性的对吧？」
「你们别看它傻，它管用啊！」
人群开始窃窃私语，一些人露出了狐疑的表情。
「当然了，我知道这不够严肃，不够总统。」我摊了摊手。
「但谁规定总统就不能有点幽默感呢？」
「生活已经够难了，对吧？」
我看着他们，突然想到陆远舟经常抱怨的经济数据。
「失业率那么高，物价涨得跟坐火箭一样，每天睁开眼就看到各种糟心的新闻……」
「说实话，我自己都头疼。」
「你们抗议得对，我也想抗议！」
我这话说出去，自己都愣了一下。
下面的人群也愣住了。
「你们抗议政府，可我也是这个政府的‘打工人’啊！」我说，「有时候我觉得，这个国家，这个体系，它自己就挺像一个巨大的……『草台班子』。」
「它总是按照最蠢的方式运转，总是把事情搞砸。」
「而我，只是这个‘草台班子’体系里，一个不小心被推到台前的……更大的‘草台班子’。」
我看着他们，语气变得有点感慨。
「我没你们想得那么聪明，也没那么坏。」
「我就是想试试，如果用一些不一样的、甚至看起来很傻的办法，能不能让这个巨大的‘昏招’体系，不那么‘昏’。」
「说不定，偶尔也能撞大运，对吧？」
现场死寂。
所有人都盯着我，似乎在消化我说的这些荒诞不经的话。
我的汗毛都竖起来了，担心下一秒就会被愤怒的群众冲上台。
但出乎意料的是，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了一阵笑声。
不是嘲笑，而是那种带着无奈和共鸣的笑。
接着，笑声像瘟疫一样蔓延开来，越来越多的人跟着笑。
他们笑我的荒唐，也笑他们自己的处境。
他们觉得我说的……好像有点道理？
这个国家确实够混乱，够荒诞，他们抗议了那么久，用了所有「正常」的方式，可情况依然越来越糟。
也许，一个「不正常」的总统，用一些「不正常」的方式，反而……说不定能搞出点什么？
我的演讲视频被拍了下来，迅速在社交媒体上疯传。
那个穿着西装、站在抗议人群中间、胡言乱语却带着一丝真诚的总统，成了一个巨大的流量中心。
#昏招总统#史上最真诚的胡说八道#也许他不是昏招他只是说了实话#吉祥物安保是真的等标签迅速占领热搜。
我的那些荒诞言论，被网友们截取、配上各种表情包、做成梗。
「有时候我觉得，这个国家，这个体系，它自己就挺像一个巨大的……『草台班子』。」这句话成了新的流行语，被用来形容各种混乱、离谱的现象。
公众的情绪，从愤怒、嘲讽，渐渐转向了困惑、好奇，最后，有一部分人竟然开始觉得：这个总统，虽然不靠谱，但至少不装。
他没有像之前的政客一样，说那些冠冕堂皇却空洞无物的话。
他承认自己可能在搞「昏招」，承认国家系统有问题，承认自己也头疼。
这种近乎自嘲的坦诚，反而戳中了人们的痛点。
在这个充满谎言和套路的政治场中，我的「昏招」和「真诚」，像是一股清流（虽然是泥石流那种清流），让一些人感到了久违的真实。
民调支持率开始诡异地上升。
那个「闹剧总统」的称号，也渐渐染上了一层戏谑和期待的色彩。
人们开始围观我，看我下一步还能搞出什么惊天动地的「昏招」，看我还能不能「撞大运」解决问题。
我成了他们压抑生活中的一道奇葩风景线。
而这一切，让正在密谋扳倒我的谢尔顿·康特和查理颜傻眼了。
谢尔顿·康特坐在他的秘密办公室里，听着手下的汇报，脸色阴沉得像暴风雨前的乌云。
「什么？民调上升了？这怎么可能！」
「他的演讲？那种胡言乱语竟然会受欢迎？」
他无法理解，他的政治手腕、他的阴谋诡计，竟然比不过一个总统的胡说八道。
查理颜更是气得摔了杯子。
她原本准备利用这次大规模抗议，联合国会发起弹劾。
她已经写好了弹劾草案，措辞严厉，直指我的「无能」和「危害国家安全」。
结果我的「脱口秀」演讲，让弹劾的理由变得……有点尴尬。
「一个能靠胡扯抓住特工的总统，是不是真的‘无能’？」
「一个让民众从愤怒转为哈哈大笑的总统，是不是真的‘危害国家安全’？」
我的「昏招」意外地消解了他们攻击的严肃性。
他们的阴谋，被我的荒诞彻底冲散了。
查理颜坐在高大的办公室里，看着窗外逐渐平息的游行，感觉自己就像一个一丝不苟的数学家，面对着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声称1 1=香蕉的总统，然后发现，在群众眼里，香蕉似乎更有道理。
我坐在白宫办公室里，看着屏幕上暴涨的民调数据，心里美滋滋的。
「看来，我的‘昏招’真是一件艺术品。」
我得意地想，看来当个「闹剧总统」也挺好的。
这不比以前当个无名小卒刺激多了？
我感觉自己已经摸到了这个国家运行的「核心规律」：越不按常理出牌，越容易成功。
当然，我还没意识到，我的成功只是暂时的「撞大运」。
那些被我搞砸的真正问题，依然像定时炸弹一样ticking着。
而那些看我不顺眼、拥有真正权力的人，也只是暂时被我的「昏招」搞得措手不及。
更猛烈的反扑，正在酝酿。
尤其是在国会山，那个充满传统政治斗争的地方，我的「闹剧」可没那么容易通行。
谢尔顿·康特和查理颜不会这么轻易放弃。
他们会用他们最擅长的武器，在他们最熟悉的主场，向我发起攻击。
一场新的风暴，即将在国会山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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