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国会山风暴,保守派逼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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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抗议现场「脱口秀式」的演讲,像一颗石子扔进了已经够浑浊的湖里,没沉下去,反而激起了更大的浪花。

我的民调支持率,那个之前像是得了绝症的数据,居然像是吃了大力丸一样,蹭蹭往上涨。

那些「昏招」标签,本来是用来嘲笑我的,结果硬生生被我扭曲成了某种「接地气」「真诚不做作」的象征。

谢尔顿·康特和查理颜那帮人,简直气得七窍生烟。

他们本以为抓住了我的小辫子,结果我一个甩头,辫子没断,还把他们甩了个跟头。

但政治斗争嘛,可不是街头演讲能决定的。

真正的战场,还在国会山庄里那间庄严肃穆的听证会大厅。

他们不会就这么算了。

果然,没过两天,我就收到了国会参议院的传唤。

听证会,主题嘛,自然是「审查总统近期一系列政策的合法性与合理性」,说白了,就是保守派要当面给我难看,逼我下台。

牵头的就是谢尔顿·康特,那个前国防部长,眼睛里能射出冰刀子的老狐狸。

我走进听证会大厅的时候,感觉空气都凝固了。

四周是高高的穹顶,厚重的帷幕,还有一排排坐得笔直、表情严肃的参议员们。

记者们长枪短炮对着我,快门声噼里啪啦响成一片。

谢尔顿·康特坐在质询席上,鹰钩鼻下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眼神犀利得像要把我扒皮抽筋。

他没废话,直接开炮。

「总统先生,请解释一下您的‘吉祥物安保’政策,它花费了数百万纳税人的钱,仅仅是为了让特工穿上荒谬的动物服装吗?」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军人特有的冷硬,每个字都像是钉子一样敲在我心上……好吧,敲在我的脸皮上。

「还有,您推行的‘全民免费汉堡’计划,导致国家粮食储备锐减,通货膨胀加剧,这难道不是蓄意破坏经济吗?」

「您暂停了所有海外军事援助,声称要组建‘全球和平唱诗班’,这让我们的盟友如何看待我们?难道您要把这个国家变成一个笑话吗?」

谢尔顿每抛出一个问题,旁边的保守派议员们就跟着一阵窃窃私语,点头附和,眼神里充满了鄙夷和愤怒。

他们像是准备了一叠厚厚的账本,要把我这些日子以来的「昏招」一笔一笔算清楚。

我感觉自己像个小学生被老师叫到了办公室,只不过这个老师有点凶,办公室有点大。

陆远舟坐在我旁边,脸色苍白,手里的文件夹都快被他捏变形了。

他是我的白宫首席经济顾问,他本来准备了一大堆数据模型和图表,想要证明我的某些政策……好吧,也许不是故意的,但确实意外带来了一些积极影响。

比如,虽然汉堡计划导致粮食短缺,但也意外刺激了国内农业生产,提振了部分地区的就业。

比如,暂停海外军事援助,虽然让盟友跳脚,但也省下了巨额开支,并且迫使一些地区冲突暂时降级(因为没钱打了)。

陆远舟清了清嗓子,试图按照他准备好的说辞开始辩护。

「尊敬的参议员们,关于汉堡计划,从经济学角度看……」

还没等他说完,一个保守派议员就打断了他。

「经济学角度?我们不需要那些空洞的理论!我们只需要知道,总统先生用我们辛辛苦苦赚来的钱,去买了一堆汉堡,让国家变成了笑柄!」

另一个议员紧接着嘲讽道:「是啊,陆顾问,您的图表能解释为什么我们现在连面包都买不起了吗?还是您的哈佛教授头衔让您脱离了现实?」

陆远舟的脸更白了,他试图拿出他的图表,但议员们根本不看,只是冷笑着摇头。

他的理性分析和专业知识,在这个充满了情绪和政治表演的场合,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他们要的不是解释,而是我的脑袋。

我看着陆远舟碰了一鼻子灰,心里有点替他感到可惜,又有点觉得好笑。

这帮人根本不想听事实,他们只想听自己想听的。

气氛越来越紧张,谢尔顿·康特像是嗅到了血腥味的鲨鱼,步步紧逼。

「总统先生,您还有什么可说的?您是打算继续为您的愚蠢和无能辩解,还是坦诚地承认,您根本不适合坐在这个位置上?」

我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压力压了过来,全身都有些僵硬。

我能感觉到四周充满了敌意,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期待我垮台的幸灾乐祸。

就在我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该继续胡扯还是直接晕倒的时候,那个熟悉的机械声音在我脑海里响起了。

「昏招系统启动。」

「根据当前情境,为您生成以下‘昏招’策略建议:」

「1.痛哭流涕,请求原谅。」

「2.指责谢尔顿·康特是外星人伪装的。」

「3.公开承认自己的无能,并向国民道歉,同时宣布将权力下放给国会,请求他们成立一个临时的‘国家管理委员会’来接管。」

我看着第三条建议,瞳孔猛地收缩。

承认无能?道歉?权力下放给国会?

这系统是疯了吗?

这简直是自杀啊!

我的第一反应是立刻否定这个选项。

但紧接着,脑海里闪过了系统之前那些看似荒谬却意外成功的「昏招」。

去抗议现场胡说八道,结果民调飞升。

穿着吉祥物抓特工,结果真抓到了。

我的心跳得飞快,额头冒出了冷汗。

这是最冒险的一次「昏招」。

但看着谢尔顿·康特那志在必得的眼神,以及四周议员们刀子一样的目光,我知道,按照常规思路辩解,我今天肯定要栽在这里。

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我深吸一口气,做出了决定。

我站了起来。

整个大厅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我没有看谢尔顿·康特,也没有看那些幸灾乐祸的议员。

我看着正前方的摄像头,我知道,无数双眼睛正通过屏幕看着我。

「呃……各位。」我清了清嗓子,声音有点干涩。

我的开场白就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我没有按照陆远舟给我的稿子来,也没有像之前那样胡扯。

我深吸一口气,用一种前所未有的认真语气说道。

「我知道你们为什么在这里。」

「我知道你们为什么这么生气。」

「你们是对的。」

这句话一出,全场哗然。

谢尔顿·康特的表情僵住了,他大概以为我终于要认罪了。

「我是个……」我顿了顿,心里有点别扭,但还是说了出来。

「我是个不太靠谱的总统。」

「也许你们说的对,我在管理这个国家方面……确实是没什么天赋。」

「我搞了很多事情,有些确实看起来很傻,有些甚至带来了麻烦。」

「那个吉祥物的事情,我承认,初衷挺荒唐的。」

「汉堡计划,我也承认,没考虑那么全面。」

我看着那些表情从震惊转为困惑的议员们,继续说了下去。

「我不是故意要搞砸一切的。」

「我只是……只是想试试,有没有一些不一样的办法。」

「但现在看来,也许我的方法确实行不通。」

「也许,我确实辜负了大家的期望。」

我的语气带着一种……嗯,一种真诚的无力感。

这不像演戏,倒像是憋了很久的心里话。

整个大厅一片死寂,只有快门声还在响。

谢尔顿·康特紧紧盯着我,眼神里充满了警惕,他显然没想到我会来这一招。

「所以,我在这里向所有国民道歉。」我说。

「对不起,我让你们失望了。」

「我也知道,光道歉没用。」

「谢尔顿先生和各位议员们说得对,这个国家需要一个稳定的、有能力的领导。」

「我……也许做不到。」

我看向了谢尔顿·康特和坐在他旁边的参议院议长(一个表情复杂的女人)。

「所以,我决定……」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他们以为我要宣布辞职了。

我按照系统的建议,说出了那句更惊人的话。

「我决定,将我作为总统的大部分行政权力,暂时……下放给国会。」

轰!

这句话像是平地惊雷,瞬间引爆了整个听证会现场。

记者们疯了一样往前挤,议员们交头接耳,声音像是嗡嗡的蜜蜂群。

谢尔顿·康特的眼睛猛地瞪大,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参议院议长更是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我提议,国会立刻成立一个临时的‘国家管理委员会’。」我继续说道,语气恢复了一点我平时那种漫不经心。

「由国会两院的代表组成,拥有制定政策、批准预算等大部分行政权力。」

「我嘛……」我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我主要负责一些ceremonial的事情,比如参加剪彩啦,接见外国使节啦,偶尔签个字什么的。」

「当然,如果你们有什么实在搞不定的大事,比如外星人入侵之类的,也许我可以提供一些……‘昏招’建议?」

这句话一出,大厅里先是一阵死寂,紧接着,旁听席上传来了一阵压抑不住的笑声。

有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接着更多的人跟着笑。

他们的笑声里带着惊讶、荒诞,甚至一丝解脱。

台上的议员们,表情更是五彩斑斓。

保守派气得脸发紫,自由派则是一脸懵逼,不知道我在唱哪出。

谢尔顿·康特回过神来,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胡闹!这绝对是胡闹!」他厉声喝道。

「总统权力岂能随意下放!你这是在玩火!」

我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哦?玩火?」我歪了歪头。

「可这是你们想要的啊,不是吗?」

「你们一直说我无能,说我不该拥有权力,说国会应该发挥更大的作用。」

「我现在把权力给你们了,你们怎么反而不高兴了?」

谢尔顿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他想要的,是我的下台,然后由他的人接管。

他要的是通过攻击我的无能,来证明他和他所代表的保守派,才是唯一能拯救这个国家的力量。

但他绝没想过,我会直接把烫手山芋扔给国会,扔给他。

如果国会接手了权力,那么接下来国家出现的所有问题,都将由国会负责。

他的攻击点瞬间消失了。

他不能再指责我的「昏招」导致的问题,因为权力现在在他手中。

如果国会管理得好,那功劳是国会的,而我这个“吉祥物”总统,反而因为“知人善任”“勇于放权”而获得了民众的好感。

如果国会管理得不好……那更是打了谢尔顿和保守派的脸,证明他们也并非万能,甚至可能比我还差。

他们陷入了一个进退两难的境地。

接受权力?风险巨大,而且等于承认我的「昏招」意外促成了国会权力的扩大(虽然是暂时的)。

不接受权力?那之前所有指责我独断专行、不尊重国会的言论都变成了笑话,而且显得他们缺乏担当,不敢承担责任。

谢尔顿的嘴唇动了动,想反驳什么,但我根本没给他机会。

「当然了,这个提议需要走正规程序,国会需要投票决定。」我继续说道,语气平静。

「我只是提供一个思路,一个……也许能解决目前困境的‘昏招’思路。」

我看着谢尔顿·康特那张阴沉得快要滴出水的脸,心里一阵暗爽。

哈哈,老狐狸,没想到吧!

我的「昏招」就是这么不讲武德,就是这么出其不意!

接下来的听证会彻底乱了套。

保守派议员们群情激愤,试图重新拉回攻击我的主线,但我的「权力下放」提议像一枚炸弹,炸碎了他们所有的节奏。

自由派议员们则是一脸迷惑,他们不知道这是我的又一个疯招,还是有什么深层的政治算计。

陆远舟站在我身后,嘴巴张得老大,完全傻眼了。

他大概怎么也没想到,我的「昏招」系统居然给出了这么一个超纲的建议,而且我真的照做了。

我在一片混乱中,礼貌地结束了我的发言。

我像个完成了自己表演任务的演员一样,向观众席(现在充满笑声和议论声)和议员们(现在充满怒火和困惑)鞠了个躬。

然后,我在谢尔顿·康特几乎能杀人的目光中,施施然离开了听证会大厅。

走出大厅的那一刻,我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

我不知道这个「权力下放」的「昏招」最终会带来什么结果,但至少在这一刻,我成功地打乱了谢尔顿·康特的计划,让他尝到了被「昏招」支配的恐惧。

当天晚上,各种新闻头条炸开了锅。

「总统惊人提议:将大部分行政权力下放国会!」

「国会听证会变‘脱口秀’,谢尔顿·康特惨遭打脸!」

「‘昏招总统’的新高度:用无能战胜敌人?」

我的民调支持率,再次刷新了记录。

人们开始议论,这个看起来不靠谱的总统,是不是真的打算抛弃权力,让国会来管理国家?

这在他们看来,反而是一种「真诚」和「负责」的表现——知道自己不行,就把事情交给更专业的人(国会是不是更专业另说)。

谢尔顿·康特和保守派则陷入了巨大的被动。

选民们向他们施压,问他们为什么不敢接下总统下放的权力?难道他们也不相信国会的能力?或者他们只是想攻击总统,而不是真的想解决问题?

国会内部也因为我的提议而吵翻了天。

一些议员渴望权力,想抓住这个机会。

另一些议员则心存警惕,觉得这是我的阴谋。

还有人纯粹是觉得,把权力交给这个混乱的国会,简直比我的「昏招」还可怕。

一场新的风暴,正在国会山内部酝酿。

而我,这个扔出「昏招」炸弹的人,则坐在白宫里,一边啃着不知道哪来的汉堡(存货不多了),一边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办。

系统还没给出新的指示,但我知道,事情还没完。

尤其,是那个一直隐藏在幕后,表情总是让人捉摸不透的查理颜。

她还没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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