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离开了那间凝固着冰块的会议室，空气似乎都比刚才清新了不少。
那些家伙的脸色真是太好玩了，一个个跟吞了苍蝇似的，尤其是陆远舟，感觉他下一秒就要撅过去。
嘿嘿，全民发钱！这主意怎么样？
绝对够劲爆，够反常识，也够……呃，够昏招！
不过我总觉得，最荒诞的办法，往往能带来最出人意料的结果。
当然了，这些想法我只会放在心里，表面上我依旧是那个自信满满、胸有成竹的总统先生。
接下来就是那个什么经济发布会，我其实不太想去，但陆远舟死活拉着我，说这是例行公事，必须总统出席。
他大概还指望我在这种场合能说点“人话”？
太天真了。
我可是带着使命来的，我的使命就是——搞点不一样的！
发布会现场，白宫新闻发布厅，挤满了记者，长枪短炮架了一堆，闪光灯晃得我眼睛疼。
新闻发言人站在讲台边，脸上的紧张快要溢出来了，他大概也预感到今天不会平静。
陆远舟站在我身后，脸色比刚才更难看，像是刚从太平间里被拽出来。
他的手里拿着一份文件，我知道，那就是今天要公布的经济数据。
我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文件，上面全是弯弯扭扭的曲线和密密麻麻的数字，看得我头疼。
我只看到了一个巨大的红色标题——失业率：爆表！
新闻发言人硬着头皮走上讲台，开始宣布数据。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各位……根据最新的统计数据显示……本季度失业率……达到了历史新高。」
他报出的数字远超所有人的预期，整个发布厅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紧接着，是山洪爆发般的窃窃私语声，记者们的眼神像探照灯一样扫向我和陆远舟。
陆远舟站在我身后，身体微微晃了一下，他那张脸已经不是铁青了，简直是惨绿。
我知道他肯定想冲上去解释，想挽回点什么。
但我不会给他机会。
轮到我上场了。
我整了整领带，迈着轻松的步子走上讲台，脸上带着那种标志性的、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憨厚笑容。
我把手里的文件随手放到一边，这玩意儿太碍眼了。
我对着台下的记者们挥了挥手，仿佛参加的是一场脱口秀。
「朋友们，各位媒体同行，以及电视机前的各位观众们！」我清了清嗓子，用一种格外轻松，甚至可以说是欢快的语气说，「我知道你们看到了刚刚的数字，失业率有点……嗯，有点高。」
现场安静得只剩下快门的咔嚓声。
我顿了顿，继续说：「但是！朋友们，别担心！失业？那只是暂时的！」
我看到陆远舟在我身后捂住了脸。
新闻发言人手里的稿子掉在了地上。
记者们更是像打了鸡血一样，眼睛都红了。
「想想看，现在有了更多时间去追寻你们的梦想！」我越说越来劲，仿佛我真的是在给大家提供一个绝佳的机会，「比如，成为网红！每天发发视频，跳跳舞，搞搞直播，说不定下一个亿万富翁就是你！」
我看到有几个记者已经开始疯狂地在笔记本上写字了。
「或者……」我眼睛一亮，突然想到了什么，「去参加选秀节目！展示你们的才华！唱歌、跳舞、说唱、杂技……whatever！」
我做了个夸张的手势，现场的氛围开始变得古怪。
有人呆住了，有人想笑，有人则露出了愤怒的表情。
我完全忽略了这些反应，沉浸在自己的“伟大构想”中。
「总之！」我总结道，「失业不是结束，而是新的开始！是上天赐予你们去发现自我、实现价值的黄金机会！」
话音刚落，现场像是被点燃了的火药桶。
「总统先生！您的发言未免太荒谬了！」一个记者站起来，声音尖锐，「您是在拿数千万失业民众开玩笑吗？！政府有什么具体的应对措施？！而不是这些虚无缥缈的鼓励！」
「就是！失业意味着没有收入！怎么生活？！您有没有想过民众的疾苦？！」另一个记者紧跟着发问。
「总统先生！您认为失业是好事？！这是您的真实想法吗？！这与白宫之前的表态完全不符！」
问题像连珠炮一样砸过来，带着愤怒和质疑。
新闻发言人试图上前说话，被我一个手势拦住了。
陆远舟在我身后绝望地摇头，仿佛在说：没救了，彻底没救了。
我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
「呃……我没开玩笑啊。」我说，脸上依然带着无辜的笑容，「失业确实是好事啊！」
我这句话彻底引爆了现场。
记者们疯了一样地追问，录音笔几乎要戳到我的嘴边。
「失业怎么可能是好事？！请您解释清楚！」
「您到底懂不懂经济？！懂不懂民生？！」
「您的政策呢？！具体的救助计划呢？！别再扯什么梦想和选秀了！」
「别急别急！」我摆手示意大家冷静，但我的话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听我说完嘛！」
「我说失业是好事，当然是有逻辑的！」我强行解释道，「你想啊，以前大家都在按部班地工作，就像机器上的螺丝钉，日复一日，多没意思？」
我看到几个记者脸上露出了“你在胡说什么”的表情。
「现在失业了，嘿！解放了！」我提高音量，「有了大把的时间！可以去思考！去探索！去尝试那些以前没时间没机会做的事情！」
「这不就是个人发展吗？！每个人都去发展自己！去发现自己的独特才能！」
「当所有人都变得更优秀、更独特的时候，社会是不是就更有活力了？是不是就能涌现出各种新的创意、新的模式？这不就是社会创新吗？！」
我越说越激动，感觉自己简直是个天才。
「所以，失业率爆表，不是危机！是机会！是全民自我提升和推动社会创新的伟大契机！」
我的话音落下，现场一片死寂，然后瞬间炸开了锅。
记者们的追问声、质疑声、甚至一些夹杂着怒骂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像是煮沸的粥一样喧嚣。
闪光灯像是暴雨一样倾泻而下，晃得我几乎睁不开眼。
新闻发言人试图维持秩序，喊破了喉咙也没用，他的声音完全淹没在记者的吵嚷声中。
陆远舟痛苦地闭上眼睛，扶着讲台边缘，身体摇摇欲坠。
他大概已经放弃抢救我了。
整个发布会现场，彻底失控，变成了一场荒诞的闹剧。
我站在讲台上，看着眼前混乱的一切，心里竟然没有一丝慌乱，反而有种莫名的、看戏般的兴奋感。
嘿，这就是我的“昏招”的威力！
发布会最终草草收场，记者们像饿狼一样冲出去，准备把今天这场闹剧写成头条。
我知道，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不，是接下来的几天，甚至几周，网络上肯定会炸锅。
我的“失业好事论”会成为新的网络热梗，各种嘲讽、谩骂、恶搞会铺天盖地。
有人会说我是疯子，有人会说我无知。
也许还会有人，从我的荒谬中，看到某种……另类的逻辑？
我摇了摇头，把这些想法抛在脑后。
我离开了发布厅，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在走廊里，我看到了国务卿，他站在那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却像刀子一样。
在他身边不远处，谢尔顿·康特正拿着手机，似乎在和什么人通话。
他看到我，脸上露出了一个阴冷、恶毒的笑容。
那个笑容里，充满了势在必得的杀意。
我知道，我的“昏招”，已经把他们彻底激怒了。
他们不会再观望，不会再等待。
他们要动手了。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