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不许动！
实验室中央，徐世铮坐在轮椅上，背对着门口。听到喊声，他缓缓转过轮椅，脸上带着诡异的平静。令刘宇欣震惊的是，他手中没有武器，而是拿着一个注射器，针头插在自己的手臂静脉中。
刘队长，你来得正好。徐世铮的声音依然那么温和理性，仿佛他们是在学术会议上偶遇，见证科学历史的时刻。
刘宇欣的枪口稳稳对准他的眉心：举起手来！徐世铮，你被捕了！
徐世铮微笑摇头，慢慢将注射器中的液体推入血管：太晚了，刘队长。我体内的毒素将在三分钟内停止我的心脏。没有审判，没有监狱，只有...科学的胜利。
你疯了！刘宇欣逼近一步，那些孩子有什么罪？
罪？徐世铮轻笑，他们没有罪，只有缺陷。抑郁症、焦虑症、注意力障碍...这些都是基因的缺陷，必须被净化。他的语速开始变慢，呼吸变得沉重，我的研究...会继续。组织遍布全球...陈国栋只是最底层的小卒
刘宇欣突然意识到他在拖延时间：解药配方！那些孩子的解药！
徐世铮的眼睛开始失去焦距：改良版...在电脑...密码...他的头突然向前垂下，然后猛地抬起，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光芒，不！我不会告诉你！让他们和我一起死！这是...自然选择...
他的身体剧烈抽搐起来，嘴角溢出白沫。刘宇欣冲上前，但为时已晚——徐世铮的头无力地歪向一边，瞳孔扩散。监护仪器发出刺耳的平音。
该死！刘宇欣愤怒地砸向一旁的桌子，随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技术组！检查他的电脑！所有文件，所有记录！必须找到解药配方！
她走到窗前，俯瞰整座城市的灯火。二十个孩子的生命危在旦夕，而王刚...她不敢去想ICU里的王刚现在怎么样了。口袋里的眼药水瓶硌着她的腿，像是一个无声的提醒。
突然，她的手机响了。刘一手的声音充满兴奋：姐！陈国栋又交代了！他说徐世铮有个习惯，会把重要文件备份在云存储上，密码是他第一只宠物的名字加上今天日期！我们正在尝试...
刘宇欣的目光扫过实验室，落在墙上的一张照片上——年轻的徐世铮抱着一只金毛犬。
试试Goldie加日期。她急切地说。
电话那头传来键盘敲击声，然后是刘一手的欢呼：进去了！找到完整配方了！医疗队已经开始配制解药！
刘宇欣长舒一口气，双腿突然发软。她靠在窗边，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疲惫。就在这时，她的无线电响了：刘队，一楼大厅有情况，你可能需要下来看看。
电梯下行的几十秒仿佛几个小时。刘宇欣走出电梯，眼前的景象让她呼吸停滞——
王刚站在大厅中央，脸色苍白如鬼，病号服外套着一件借来的警用外套，一只手按着胸口的绷带，另一只手扶着刘一手的肩膀。他的目光穿过嘈杂的大厅，直接锁定了刘宇欣。
你...你怎么在这里？刘宇欣冲上前，声音颤抖，你应该在ICU！
王刚的嘴角微微上扬：护士说...你去抓伤害我的人了...他的声音虚弱但清晰，我得确认...你没事...
刘宇欣的眼眶瞬间湿润。她想拥抱他，又怕碰到他的伤口；想责备他的鲁莽，又为他的出现感到无比安心。最终，她只是轻轻扶住他的另一只手臂：徐世铮死了，但我们找到了解药配方。孩子们会没事的。
王刚点点头，突然身体一晃。刘宇欣和刘一手赶紧扶住他。
医院，现在！刘宇欣对弟弟喊道，同时紧紧搂住王刚的腰，感受着他身体的温度。他还活着，真实地活着，这才是最重要的。
三天后，阳光透过病房的窗户洒在王刚的病床上。医生终于允许他短暂地下床活动，虽然胸口缠着的绷带提醒他不要做任何剧烈运动。
门轻轻推开，刘宇欣走了进来，手里捧着一束向日葵。她穿着便装，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头发松散地披在肩上，看起来比穿警服时柔和许多。
送给我的？王刚指了指花束，难得地开了个玩笑，我以为只有电影里才有这种桥段。
刘宇欣把花放在床头柜上：算是庆祝吧。二十个孩子全部脱离危险，陈国栋交代了所有他知道的净化者成员，国际刑警已经介入调查这个组织的海外分支。
王刚点点头：好消息。他犹豫了一下，徐世铮真的死了？
确认了。刘宇欣的表情复杂，尸检是你徒弟小张做的——死因是自行注射的神经毒素，和你分析的药物属于同一类。她顿了顿，我们在他的云存储里发现了更多可怕的研究...关于如何通过药物和电击改良人类基因库。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窗外的树影在微风中摇曳，投下斑驳的光影。
刘一手怎么样？王刚打破沉默。
刘宇欣叹了口气：自责得不行，认为是他的鲁莽害你受伤。我告诉他，如果不是他先找到诊所，那些孩子可能已经...她的声音哽咽了一下，王刚，当你推开那扇门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王刚罕见地犹豫了。通常，法医只陈述事实，不谈论情感。但此刻，他看着刘宇欣阳光下微微发亮的眼睛，决定诚实一次。
我在想...不能让你失去弟弟。他轻声说，就像...我不想失去你一样。
刘宇欣的眼睛瞪大了。她缓缓伸手，轻轻覆上王刚的手背：你知道吗，当你在手术室里的时候，我对着那瓶眼药水发誓——如果你活下来，我一定要告诉你...
告诉我什么？
刘宇欣没有回答，而是俯身向前，轻轻吻在他的唇上。这个吻短暂而温柔，却让王刚的心脏狂跳，监护仪上的心率线突然飙升。
刘宇欣笑着退开：我想这个已经表达了。
王刚伸手抚上自己的嘴唇，表情罕见的迷茫，像个第一次解剖时面对复杂器官的医学生。刘宇欣忍不住笑出声来。
法医大人也会不知所措吗？
王刚终于找回语言能力：只是...缺乏相关数据。需要更多实验样本。
刘宇欣挑眉，再次俯身向前。这次，王刚主动迎了上去，小心避开胸口的伤口，将她拉近。监护仪的心率线再次疯狂跳动，但此刻，谁在乎呢？
窗外，阳光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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