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一年又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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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嘟噜嘟噜嘟噜嘟噜刚买的飞机、刚买的飞机哒哒哒”

“嘟噜嘟噜嘟噜嘟噜嘟哒哒哒,多冷哪!我在东北玩泥巴,我在大连没有家~”沈长安一边在清洗着窗框门框,一边哼着歌。

“哈哈哈,三哥,你嘴里在哼着啥歌啊?”

“怪腔怪调的。咕噜咕噜玩泥巴。”

“民间小调。”沈长安领着弟弟妹妹,一早就忙碌起来,遵循着老妈的吩咐,先是打扫卫生,紧接着着手贴春联。

老沈显得兴致勃勃,他不仅搬出了桌子,还细心地将红纸裁剪好,迭得整整齐齐,随后吩咐小棉袄锦春亲手研磨起墨来。

老沈家学底蕴深厚,自幼便接受过私塾教育,写毛笔字对他而言,可谓是童子功。

即便这些年,他也时常关起门来,悄悄地重拾笔墨,勤加练习。

“爆竹声声,辞旧迎新岁;红梅点点,报春迎吉祥。”

“风和日丽,春光常驻人间;人寿年丰,福泽永绵世代。”

“沈书记,咱们外大门上也贴上一幅您的墨宝啊,这显得多喜庆啊!”邻居看了直喊。

“好,一会儿就写一个!”

“爸,您这字写得真是太棒了!”大嫂由衷地赞叹道。

老沈刚写完一副对联,二女儿佳阳便迫不及待地接过,小心翼翼地将其放置在一边晾干。

而老沈则意犹未尽,继续挥毫泼墨,因为还有好几副对联等着他完成呢,这些都是院里其他邻居们央求他书写的。

“嗯,这是传统文化、国粹,家里也就京兆还能写两笔,大字也还要练,像佳阳就不肯练,其他的更是马尾穿豆腐,提都提不起来。等闹闹大一点,我亲自教他写。”

四弟今年中考,对门外“噼里啪啦”的鞭炮已经没有了多大的兴趣,倒是两个妹妹一到过年就化身假小子,带着两岁大的侄儿到处寻摸鞭炮。沈长安也惯着她们,一人一个书包袋子,里面装的都是烟花甩炮。

麻雷子这种鞭炮在帝都的淘小子中比较流行,用麻纸裹着,炸起来声音很响,摔炮是小孩喜欢玩的,满胡同的孩子到处追逐着,一看到沈家的俩假小子过来就知道她们要扔麻雷子,吓的鸡飞狗跳的,到处欢声笑语。

浓郁的年味,从腊八的粥香开始,弥漫在每一个角落,一直要到元宵的烟火中才缓缓散去。

沈长安从后世穿过来时,人们总谈说年味变淡了,走在大街小巷,满眼都是红灯笼、红春联,但心底却再难涌起儿时那种对过年的热切期盼,在外读书的孩子回到家过年就是睡的昏天黑地,不知今夕是何年。

朋友圈里,大家纷纷感慨“年味越来越淡了”。

反过来说,现在过个年是真的不容易。

大半年的积蓄就为了过个年,家家户户都买鸡鸭鱼肉,买各样鲜果蔬菜,积攒了几个月的票还没算,这一年屋子里面从空空荡荡变得红红火火、满满当当,孩子们盼着穿上漂亮的新棉衣,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在东北农村,也是提着精心准备的礼品,带着满满的祝福,一家人穿梭在亲戚之间。

每到一家,主人都会热情地招呼,端上各种美味的点心和水果。屋子里面,一个大炕,围着十多人的亲戚喝点小酒唠唠嗑,那也很有感觉了。

沈长安蹲在大门口笑吟吟地看着这一切。感觉温暖极了。

见到其他小孩过来,沈长安要么给颗糖,要么给个小鞭。

满胡同的孩子都围着他热热闹闹的,一大群人,欢声笑语不断。

大年三十这一天,首都的过年气氛十足。

傍晚临近时,长安街旁所有建筑物的彩灯都亮了起来。外面飘着大雪,胡同里不时的有鞭炮炸响的声音传来。

家家户户案板,几乎都响着剁馅儿的声儿,厨房里传来一阵阵饭菜飘香。

大家都翘首以盼的那一顿团圆晚饭,让老妈苏佩兰、大嫂以及二姐从早晨开始,就忙得不亦乐乎。

尽管老妈也认可沈长安是家里做饭味道最好的那个,但今天还是把长安推出了厨房。

不时地掀开锅盖查看炖煮的火候;

大嫂则负责调凉菜;二姐则负责照看门口的大砂锅,那里正煲着一锅香气四溢的老火汤。

今年过年,沈长安为了给家人一个惊喜,从空间拿了一只大鹿腿、整整十斤的牛肉,以及十斤上好的苏式腌肥肉。

胡同里,那些没有分到糖果的孩子们,一个个眼巴巴地望着沈家的大门,不时地跑来,一会儿亲昵地喊着“三哥”,一会儿又兴奋地叫着“长安哥”,希望能从沈长安那里得到一颗糖。

沈长安从屋里拿出一大把五颜六色的糖果,交给了妹妹佳雯,让她去安抚这帮小家伙。佳雯接过糖果,欢呼了一声,像个小喜鹊一样欢快地跑了出去,现在她就是胡同里的草头王,哪个孩子不叫姐姐没糖吃。

到了晚上,各家在外疯玩的孩子都被叫回家了。

沈家这还是这三四年来,全家聚得这么齐全,凑在了一起吃饭。

一家人阖家欢乐,大家高喊着:“新年快乐!”

吃过晚饭便是除夕守岁,也是儿时对过年深刻的记忆。

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听听广播收音机,嗑着瓜子,谈天说地,等待着新年钟声的敲响。

大年初一的清晨,鞭炮声此起彼伏,响彻云霄,寓意着辞旧迎新,驱赶年兽。那刺鼻的硝烟味,

老妈和老爸都塞了一个红包给沈长安:“嗐,爸妈,我这不是已经能赚钱了吗,给弟弟妹妹吧。”

“你还没工作结婚就还能拿红包,等你工作了,就得你发红包给别人了啊。”

拆开红包一看,一张大团结。

老四也收到一张大团结,走路都带风,可是当他知道俩妹妹还有三哥给的一个精致小荷包,一人两张大团结的私房钱,顿时觉得这天气都不美了!嘴里的糖也不甜了。

早上,沈长安换上了一件老妈给准备的崭新中山装,看上去颇有些斯文败类的模样。

沈家在帝都亲戚不多,老沈的大哥,沈长安的大伯一家在老家,大伯今年也从部队离休了,相距几千公里,就是打个电话问个好。

为了这个,沈长安得和大哥沈京兆代表全家去东单电话局打长途电话。

舅舅那里是大年初二全家去大吃大喝一顿的。

沈长安在家里给全家都拜了年,又跟邻居的老少爷们问个好,就骑上自行车去干妈家过年了。

这时候的庙会还没有恢复,大多数群众都是参加一些单位团体组织的团拜,游园活动。

没想到的是今天有主要领导人下来慰问,院里组织团拜活动,干妈和老慕都去活动中心,等到了中午俩老吃了午饭乐呵呵的回来。

干妈一回来见到沈长安自己在煮面吃,心疼了,说早知道就不去团拜,害我儿子大年初一的自己煮面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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