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蛙，你们没事吧？戒零食怎么样了？”
并不意外，短发妹关心古牧要更多些。
看看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古牧，也的确是不能不管，当下回短发妹道：“我没事，戒零食……我准备现在就送它去医院。”
短发妹还是不放心：“它流了这么多血，能走动吗？对了你找到那个杀手了吗？要不我把堂哥也叫来帮忙。”
“不用，杀手已经搞定了。”想了想，又道，“你就在原地等着，一会我们四个一起坐挖路机去宠物医院。”
“四个？”
“哦三个三个，我、你、戒零食。”
嘴笨，居然把J04也算了进去，和杀手一起坐车，恐怕很难对短发妹解释。
J04显然也想到这点，拎起狙击枪箱子背到肩上说道：“我正好也要离开，有些事要去核实。”
嗯，他走了也好，只是：“你不在我旁边，还能控制电子设备吗？”
“操控设备没问题，只是暂时不能和你用意念沟通了。”J04摘下口罩，那是个沧桑的中年男人，眼神如井般深邃，“我不在的时候，你要服从杜泉心的一切指令。等我搜集完这场刺杀的所有资料，回来找你。”
“喂，你能不能别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
J04并不理会，转身拉开了办公室的门：“我现在用挖路机送你们去最近的宠物医院，然后会监听你的所有手机通话。如果还有新的刺杀，你就打电话给杜泉心求救，我会立刻出现。”
“凭什么监听我电话！我又不是犯人！”真的很不服气，也很不爽他这种说话方式。
J04却没听到似的，“乒”的一声关门走了。
身后，挖路机的机械臂从窗外伸了进来，将古牧轻轻铲进了挖斗。
***
夕阳彻底落下了，一排排路灯下的街车纷纷自动让道，供挖路机一路向前。
也不知J04是怎么远程操控这些车的，每一下避让距离都恰到好处。
和短发妹两人一狗坐在挖斗里“咯噔咯噔”前行，路两边偶有行人稀奇地举着手机拍照。四周时不时亮起的零星闪光灯，让挖斗堪比舞台，梦幻又浪漫。
一路上短发妹一直垂着头，轻轻抚摸着古牧的脑袋。
看的出来她还没从刚才的枪击中恢复，想安慰她几句，却听她反问道：“小青蛙，我们就不能坐正常一点的车吗？这样好傻。”
咦，坐挖路机很傻吗？
宠物医院很近，就是下午买这条古牧的宠物商店，没想到也有救治服务。
进门后发现营业员还是李雾，他瞪大眼睛看着古牧的伤口道：“你这才刚买走的狗，居然就快被弄死了！？”
“你先救狗！”总算和短发妹心齐了一次，两人异口同声。
给古牧止完血，处理完伤口挂上消炎点滴，短发妹的脸色才转好了些。李雾说伤口不在要害，没有大碍，但要在这里住院一周才行。
看看时间，已经晚上11点了。想让短发妹回去休息，她却摇摇头说：“我不放心戒零食，也不放心你。”
心中一暖：“我……没什么好担心的，杀手已经不会来了。”
“可我还是不放心。”
房间中古牧安静地躺在笼子里，输液袋有节奏地落着水滴，气氛有些难以描述。
下午发生的事情是有点多，从两人聊天到杀手枪击，从乘坐挖斗到治疗古牧，短发妹放心不下也情有可原。想开口安慰一下，短发妹却幽怨地叹了口气：
“其实，都一切都是因为我。”
“不能这么说吧，呃……”原来短发妹是在自责，那还算好哄，当下咧开嘴笑了笑，“我在认识你前就报名拳击赛了，所以我被杀手盯上和你没什么关系。”
短发妹却换了个姿势，她两手抱着膝盖，慢慢地将头埋进了膝盖：“不是杀手的事。如果我答应嫁给顾少爷，爸爸就不会办什么招女婿大赛了。”
“可是……拒绝嫁给不喜欢的人，不是人之常情吗。要怪也只能怪杜总太……”
“不，不是的。如果不是我非要和冬冬结婚，爸爸是不会急着逼我嫁人的。”
冬冬？是她养的那条狗？
“小青蛙，所有人都说和动物恋爱是不正常的。但我就是喜欢，冬冬它是我的爱人，我不可能放弃它，而且我都答应和它结婚了。”
“……”
“小青蛙，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不正常。”
她抬头看了过来，一双美丽的眼睛憋的通红，泪水已铺满眼睑，就快要溢出来了。
“我觉得吧……”不行，得说点什么，常青，现在你任何一句话都可能伤害到她，你不能惹哭一个泪眼汪汪的女孩子，快说点什么，“……我觉得那些说什么是正常的什么是不正常的，才是扯淡。”
短发妹面露疑惑，她在期待接下来的发言。
不能让她失望，至少不能让她更伤心了。
深吸一口气，看着她道：“吃辛辣的是不好的，爱喝酒是不对的，大家都在这么说。就好像给健康制定指标一样，大家也非要给每个性格每种偏好，也安上一个标准。我们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最好每个人都变得一模一样才好。不听话就是叛逆，就需要治疗。喜欢狗就是混蛋，就要立马嫁给讨厌的人。但其实，就算是去医院看病，不也应该尊重患者自己的意愿吗？大家，大家，大家，就一直都是大家在说。可我们自己呢，我们喜欢狗，妨碍谁了？你爸爸不让你嫁给狗，不就是顾忌他自己的面子，最大的问题也就是你和冬冬没法生孩子。可你嫁给顾少爷就会生孩子了吗，你又不是生孩子的机器。”
短发妹沉默着，她眨了眨眼，终于还是哭了出来。
“呃，别哭啊，我就随便说说。我的意思是，就算你全部都听别人的，他们也不会满意的。你看，我小时候就一直很听话，可现在……”
“可以了，小青蛙。”短发妹说完，转头看向笼子里虚弱的古牧，“我留在这里陪戒零食，你回家睡觉，明天不是还要上班。”
这转变是不是也太快了，怎么突然就不怕有杀手了：“你……放心我了？”
“不是的。”短发妹并没转过头来，但却噗嗤笑了一声，“我就是想通了。我想呀，现在就算你被杀了，死掉了，我也还是要嫁给冬冬。”
“喂……”这叫什么事儿：“你这是玩笑话，还是真心的？”
“你说呢？”她吸了吸鼻子，用手腕擦掉了眼泪。
嗨，那句歌词怎么唱的来着。女孩的心事，你不要猜。
***
第二天上班，发现陈经理被CCA带走后还没被放出来，连晨会都不用开了。
同事们乐得如此，疯传着各自的小道消息。消息越传越离谱，居然变成陈经理是外星人，在胖三病床前使出特异功能，亲了胖三一口，胖三就马上痊愈了。
虽然听着诡异，但这样也好，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在陈经理和CCA那边，就没人盯着自己。
回到保安岗亭，关系户周少一改之前态度，毕恭毕敬地凑了上来：“常青常青，明天就是正式拳击赛，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开口。我也可以今天替你上个班，你好安心去训练。”
“不用。”不想和周少这种人扯上关系，转移话题道，“胖三呢，怎么没在更衣室看到他。”
“哦，胖三啊，他今天刚来上班就被人带走了。”
“啊？是CCA的人吗？”
周少摇了摇头：“不像，是一帮不认识的陌生人，把胖三直接带上车走了。”
“……”
事情变的更复杂了。J04不在身边，都没法让他调查。
会是谁带走了胖三？之前护士说招婿比赛有4股势力，现在看来顾少爷算是一派，杜民和短发妹算是一派，信鸽一派……
还有一派，会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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