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祭补魂？”贺晏一字一顿，“谁又愿意做祭品呢。”
说罢贺晏一展折扇，向竹汀歪了歪头。
身后学子身影渐渐散去，归于一点，团于贺晏身后。
竹汀唇角慢慢勾起，足尖轻点，下一瞬，竹汀于墨团之中跃然至空中，向贺晏勾腿踢来。
贺晏侧身滑过，蝎子翻身，向后勾尾攻去，一脚正中。
竹汀被震退几步，站定，手中幻化出双刃，向贺晏袭来。
双手同刺，却被贺晏以扇柄攻起腕处，竹汀反应极快，抬腿侧踢，攻势穿云破天。
哗——
贺晏展扇，以灵力为盾，扇面挡下一记进攻，随即攻其下路。
“下盘不够稳。”话罢，贺晏和扇为刃，不再躲闪。
竹汀躲闪几步，墨团四散开来，竹汀没入其中。
贺晏一合扇面，似有所感，抬手挡住左前方的一记侧踢。
竹汀并不恋战，时不时的墨点内向贺晏攻去。
待贺晏借力将人丢到墨点中，耐心耗尽，一合一收扇面，望着四周墨点，眉头微蹙。
竹汀算准时机，一剑向贺晏刺去，却被一阵风握住手腕，眨眼片刻，一把折扇对在她眼前。
终于…
竹汀合上眼，唇角缓缓勾起，折扇随即向面门冲来，并非是预想中的疼痛，她的额头被折扇轻轻一推。
竹汀望着眼前人有些震愣，“你，你不杀我？”
贺晏收回手，“我为何要杀你？八卦学的不错，就是墨团摆放太明显了。”
竹汀愣愣的望着贺晏。
阵法八卦也能看破。
竹汀忽然想到一则传言:天煞并非人族。
贺晏瞧着人的神色，轻笑一声：“想什么呢？”
竹汀一脸认真：你是如何看破的？你知道我骗了你为何…”
复活甜滁无需人祭，若需要，周边早就被剥皮抽筋，万世为祭。
“骗？”贺晏思考了一会，“这确实不喜欢，但…骗也分很多，一棍子打死不是我的做法。”
说着贺晏瞥了眼竹汀，“我跟你耗了如此之久，甜滁应该也快醒了吧？”
竹汀抬眼，与贺晏对上视线。
“竹汀，救活她回到盐兰做好你的掌门。”说着展扇向远处虚化的殿外一挥，气刃劈开幻境，贺晏快步走去。
望着贺晏消失的背影，竹汀似脱力般跌坐在地上。
构建幻境耗费她太多元神，天煞太聪明了，明明知道她要做什么，却依旧陪她演下去。
竹汀俯下身，向贺晏的方向郑重磕下头。
“竹汀受教。”
幻境散去，竹汀跪在原地，眼前寒床之上躺着她朝思夜想的人。
不远处
竹汀将身上的披风缓缓脱下，艰难向甜滁爬去，将披风给甜滁盖上，竹汀想摸摸甜滁的脸，却见手上皆是血污。
竹汀无力垂下手，想找片干净面料却见身上皆是血污。
血滴顺着台阶蜿蜒，一条巨蟒被斩去头，双刃被随意丢在地上。
竹汀垂下头，将脸放在甜滁手中，轻轻蹭了蹭。
竹汀颤抖着手，慢慢擦着手上的血迹，慢慢的，却用尽身上所有力气。
贺姑娘，对不起啊，我做不好盐兰的掌门了。
竹汀眼皮越发沉重，眼前有些发黑。
轰——
一丝光亮破开黑暗，投向竹汀脸侧，竹汀颤了颤眼，眼皮微微睁开。
一只青色的蝴蝶跃然眼前。
竹汀像是憋不住心中委屈一般，压在甜滁手心，眼泪一滴一滴流下。
“师父，就在里面！”一道清悦的女声，带着让人不自觉安心的倩影走入。
竹汀合上眼，一滴泪自甜滁手心滑过，似乎是痒意，甜滁指尖动了动，却依旧捧着竹汀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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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大条蛇。”珞裼啧啧称奇。
“她们俩没事吧。”虞宁啃了口烤焦的蛇肉，不禁被烫的小脸一皱。
“没事，一个就是受了重伤，神识不稳，另一个快醒了。”盛怀安擦了擦手，望着坐在不远处的贺晏，径直走去。
“想什么呢？”
贺晏望了他眼，有些奇怪道：“甜滁没有脉息，为何还会醒？”
“古书有云，巫有术，治活尸。”盛怀安看了眼竹汀，“她怕是把自己的心头血都喂养给甜滁了，不怕自身寿命减半。”
“可巫族不是早在五十年前就被灭族了吗，连相关书籍一并被毁。”
盛怀安摇摇头，“不知道，五十多年前的事，谁又知道到底是如何处理的。”
贺晏合了合眼，“魑魅魍魉中的魑刚刚附生于周氏弟子，而竹汀早已拿下盐兰，她不需要再排除伤害他们。”
“还有幕后之人浑水摸鱼。”贺晏眸光一冷。
“盐兰大伤，得利的自然是青云门，可青云门那群人，这一代傻的厉害，怕是连魑魅魍魉都不知道是什么。”
“这个幕后之人先是栽赃到你的头上，故意让青云门发现周氏弟子，从而更激化你与青云门的矛盾，还可以大伤盐蓝，一箭双雕。”
贺晏呵了一声，“好一个一箭双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