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日常的举手投足,对男人而言都是致命毒药。
因此虞知自然不解,为何眼前男人突然面红耳赤,仿佛在强忍着什么。
“没……没事……之前受的伤。”
卫渊总不能坦白说,方才被她眼风一扫就乱了方寸,只能拿旧伤当挡箭牌。
虞知闻言垂眸轻叹,眼波流转间自带几分勾人意味:“都怪我,要不是为了护着我,你也不会受伤。”
这声叹息里七分娇柔三分哀怨,惊得卫渊心跳快得像是要冲出胸口,血压估计都飙到两百了。他慌忙扭头避开视线,心里把《冰心诀》默念了七八遍才稳住心神。
此时街坊们陆续围上来关心,虽然没人敢闯火场救人,但善意总归是有的。
虞知谢过众人后转向卫渊:“这些都是老街坊,他们会照应我的。哥哥快去救我姐吧,她被星光会所的人绑走,再晚怕要出事。”
“行!”
卫渊自然知道虞鸢的安危最要紧。他抱着人走向人群里那个壮实的中年汉子:“这位大哥怎么称呼?”
“虞、虞冬旭,是她们二叔。”壮汉身高足有一米八五,却莫名在卫渊面前矮了半截似的,说话都不利索了。
卫渊打量着他:“劳烦二叔照顾虞知,没问题吧?”
“应该的,应该的。”虞冬旭机械地点头,伸手接过行动不便的侄女。
卫渊嘴角微扬,从风衣里掏出整沓钞票:“这一万块就当辛苦费。”
“啥?”做搬运工的虞冬旭月薪不过两千多,盯着钞票眼都直了。
可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寒毛倒竖。
卫渊嘴角的笑意逐渐凝固,目光如刀锋般扫过虞冬旭:“接人时她若完好,再备一万块感谢费。若伤着半根头发……”他抬手将钱拍在对方衬衫口袋,“你就得拿命来赔。”
虞冬旭僵立原地,看着那沓钞票在胸口发烫。直到卫渊背影消失,他才惊觉后背早已湿透。
这人绝非虚张声势,每个字都在心里反复打磨过。半小时前还像救世主般冲进火场的男人,此刻却比修罗更令人胆寒。
与此同时,虞鸢被蒙眼带进占地足足四千亩的星光会所。
穿过人造湖畔的玻璃长廊时,看守们正嚼着槟榔闲聊:“元总这次真舍得下本,连直升机停机坪都扩建了。”
顶层办公室内,元振国的金丝眼镜泛着冷光。
这位年近五十却保养如青年的掌权者,正用鉴赏古董的架势端详着被捆住的女孩:“真人比偷拍的照片还出彩,难怪孔少指名要你。”
“先给这丫头换套护士装,孔少等急了可不好。”他俯身撕开虞鸢嘴上的胶带时。
楼下车流中,卫渊正用加密手机发送讯息:“查元振国底细,十五分钟后要。”
手机屏映出他冷峻的侧脸,微信界面显示着卫冰的回复。
卫冰此刻正调动着覆盖全国的情报网。
星光会所泳池的水面突然泛起涟漪,更衣室衣柜里,某件护士服正被人悄然调包。
卫渊手中的情报网如同千丝万缕的蜘蛛网,渗透着这座城市的每个角落。
此刻电子钟显示14:47分,卫渊把玩着手机倒计时。当数字跳至15:00整,邮箱准时弹出加密档案。
关于星光会所创始人元振国的资料,详尽程度让卫渊后颈发凉,从出生医院的编号到上周四点的外卖菜单,这个神秘人物四十五年的人生被拆解成七千三百二十一条数据。
档案显示元振国正竭力攀附魔都孔家,近日更是不惜代价讨好来访的孔家少爷孔锦华。
关键这人还是元思聪的父亲,真是冤家路窄。
“这个色中恶鬼倒是挑嘴。”卫渊冷笑着翻到关键页。
原来元振国盯上了赌鬼虞彪的女儿,设局让赌徒欠下一百二十万债务,此刻那个叫虞鸢的姑娘正被押往会所顶楼。
指节敲在出租车隔板上发出闷响,卫渊将万元现金拍在计价器旁:“师傅,五分钟后星光会所大门。”
“这得绕环城高速……”司机瞥见钞票厚度突然改口,“坐稳了!”
这位在魔都跑了二十年车的老江湖猛地甩尾,轮胎擦着护栏冲进小巷。仪表盘时间跳到14:59分时,车身精准刹停在鎏金招牌下。
“先生需要什么服务?”旗袍迎宾还没说完,卫渊已经掐着领班手腕按在指纹机上:“告诉元振国,十五年前就该死的人来收债了。”
听到卫渊的话,扎着丸子头的接待妹子眨了眨眼睛:“元总最近日程排得满满当当,您有提前预约吗?至少要提前七天登记呢。”
“预约?”卫渊嘴角勾起讥诮的弧度,手指叩着大理石台面:“亲儿子见老子还要走流程?元振国是我爸,懂?”
这话让接待员瞬间屏住呼吸。要知道星光会所里连保洁阿姨都知道,元总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更别说关于他家人的消息了。她握着电话的手微微发抖:“您……您真是元总的……”
“元思聪。”卫渊直接甩出三个字,指尖在台面敲出哒哒声:“要不你现在拨内线确认?”
电话接通瞬间,元振国正跟着黑胶唱片的爵士乐打拍子。
他刚给孔老板牵线搭桥完一桩大买卖,此刻端着波尔多酒庄空运来的红酒,西装外套随意搭在真皮转椅上。
“最烦这时候来电话!”瞥见座机闪烁的红灯,他扯松领带抓起听筒,盘算着要是鸡毛蒜皮的事,非得让这没眼力见的家伙去江里喂鱼。
“元总,大堂有位自称元思聪的先生……”前台姑娘话没说完,突然听见那头传来玻璃杯碎裂的脆响。
“你说谁?”元振国猛地站起来,红酒渍顺着桌沿往下滴。他确实有个在国外念了十二年书的孩子,上周刚接到的归国航班信息还在手机里存着。
电梯间里,接待员恭敬地按下49层按钮。
金属门刚要闭合,卫渊突然伸手戳亮28层的按键。
“元少,元总办公室在顶楼……”姑娘话说到一半,正对上卫渊似笑非笑的眼神,后半句硬生生咽了回去。
镜面轿厢倒映着年轻人把玩打火机的身影,28层红灯在密闭空间里格外刺眼。
扎着丸子头的接待员看到元思聪生疏的表现,正要开口提醒楼层位置。
“就是28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