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暗夜密谈(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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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乳白色的晨雾如轻柔的纱幔,弥漫在整个山谷。

林昭迈着沉稳的脚步,踏入这朦胧的世界,可当他的脚步在晨雾里顿住时,后颈的汗毛像被无形的手轻轻揪起,突然竖了起来,一种莫名的寒意顺着脊梁骨往上窜。

不远处,老张的身影在薄雾中若隐若现,像片被风卷着的枯叶,飘忽不定。

他那只攥着半块焦木牌的手,止不住地颤抖,指节泛着青白,好似被冰雪侵袭。

苏挽月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那轻柔的触感如同羽毛拂过。

他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攥紧了腰间的药囊,掌心与药囊紧密相贴,能感觉到那里面收着的半块刻“幽”字的青铜残片,此刻正贴着他的掌心发烫,那热度仿佛要穿透肌肤。

“老张头?”林昭压下心头的紧绷,心脏在胸腔里快速跳动,发出沉闷的声响,他快步迎上去,脚下的石板路在他的步伐下发出轻微的“哒哒”声。

老张的布鞋沾满了晶莹的露水,每走一步,都能听见鞋底与地面轻微的摩擦声,裤脚还挂着细碎的草屑,显然在这儿等了整夜。

见着他,老张眼眶瞬间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像被踩了尾巴的老狗般扑过来,枯瘦的手死死攥住他的手腕,那力道仿佛要嵌入他的骨头。

“小昭,谷里...谷里这半月没了七个药童,前天连外门的陈二牛都没了!”

林昭的瞳孔微微收缩,耳边仿佛能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青蚨谷虽说是九幽冥界最边缘的药谷,但向来以“活不过金丹期的人都能在这儿讨口饭吃”著称,药童失踪?

这消息如同一记重锤,敲在他的心头。

他扫过老张手里的焦木牌——那是谷里每个杂役都有的身份木牌,边缘被烧得卷曲,还沾着暗褐色的痕迹,像血。

凑近去看,那暗褐色的痕迹仿佛还散发着淡淡的焦糊味。

“前天夜里我去后山脚采夜明草,”老张的声音突然压得极低,喉结滚动着,那声音好似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带着一丝颤抖。

“听见林子里有...有锁链响。

就跟你上次引动幽冥业火时,那白无常脚链的动静似的。”他说最后几个字时,指甲几乎要掐进林昭肉里,眼底闪过一丝林昭从未见过的恐惧——不是普通的害怕,像是被什么东西掐住了喉咙的绝望,那恐惧的神情如同刻在脸上一般。

苏挽月的指尖轻轻覆在老张手背上,那指尖的温度带着一丝凉意,一缕清润的灵气顺着皮肤渗进去,好似一股清泉流淌过干涸的土地。

老张猛地打了个激灵,松开手后退两步,慌乱地搓着衣角,衣角在他的手中发出沙沙的声响。

“我就是...就是觉得邪性!

小昭你最近别到处跑,那东西...那东西盯上谷里了!”

林昭盯着老张闪躲的眼神,心里的弦越绷越紧,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

他记得三天前自己吸收幽冥业火时,谷里的灵脉明显震颤了片刻,难道真引来了什么?

“老张头,”他故意放软声音,那声音在晨雾中缓缓飘散。

“你是不是还知道些什么?”

老张的喉结动了动,刚要开口,远处突然传来晨钟,那钟声悠扬而沉重,在山谷中回荡。

他像被烫到似的跳起来,木牌“啪嗒”掉在地上,那声音清脆而响亮。

“我...我得去药园翻土了!”说完头也不回地跑了,连木牌都忘了捡。

苏挽月弯腰捡起木牌,凑到鼻端嗅了嗅,那淡淡的腐叶味和幽冥草的气息钻进她的鼻腔。

“有腐叶味,还有...幽冥草的气息。”

林昭接过木牌,指腹擦过焦痕,那粗糙的触感在指尖蔓延——那暗褐色的痕迹果然不是血,是某种被烧化的树脂。

他望着老张跌跌撞撞的背影,攥紧木牌,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今晚,我去他屋里看看。”

月上柳梢时,皎洁的月光洒在大地上,林昭猫着腰穿过药园。

晚风裹着艾草香扑来,那浓郁的香气钻进他的鼻腔,可他却闻出了不对劲——往常这个时候,守夜的老黄狗该在柴房打呼,可今晚连狗毛都没见着,四周安静得有些诡异,只能听见自己轻微的呼吸声和脚步声。

他贴着墙根摸到老张的竹屋,窗纸透出昏黄的光,那昏黄的光线在夜空中显得格外温暖,里面传来翻找东西的响动,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咔。”

门闩被他用细铁丝挑开的瞬间,屋里的动静戛然而止,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

林昭心脏狂跳,那剧烈的跳动声仿佛要冲破胸膛,正要退,却听里面传来老张的嘀咕:“那小崽子机灵得很...该藏哪儿?”

他咬咬牙,侧身溜了进去。

竹屋很小,土炕上堆着补丁摞补丁的棉被,那棉被的触感粗糙而厚实。

靠墙的木柜半开着,一本泛黄的旧书从缝隙里露出半页,封皮上“魂祭术”三个血字刺得他眼睛生疼,那血字仿佛散发着一种神秘而危险的气息。

林昭刚翻开书,外面突然传来脚步声,那脚步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

他手忙脚乱把书塞进怀里,那书本的纸张与衣服摩擦发出沙沙的声音,闪身躲进衣柜,柜门刚合上,门就被“砰”地撞开了,那巨大的声响在屋里回荡。

“张叔,”是外门执法弟子李明轩的声音,带着讨好的谄媚,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您老就行行好,那林昭不过是个药童,犯得着您亲自盯着?”

林昭透过衣柜缝隙,看见李明轩额头挂着汗,那汗珠在月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手里攥着块玉佩——那是内门长老才有的玄玉佩,那玉佩散发着淡淡的光泽。

老张蹲在炕边抽烟袋,火星子在黑暗里明灭,那微弱的火光在黑暗中闪烁,偶尔传来烟袋杆与炕沿碰撞的声音。

“你当我想管?

那小子碰了不该碰的东西,上面的人要活的。”

“活的?”李明轩倒抽一口凉气,那凉气在空气中发出轻微的声响。

“可...可他引动了幽冥业火,那东西要是认主...”

“闭嘴!”老张突然拍了下炕桌,烟袋杆重重磕在桌上,那清脆的声响在屋里回荡。

“你只需记住,不管他查什么,你都给我搅黄了。

要是让他摸到幽冥血契的边...”他的声音突然低下去,那低沉的声音仿佛从地底传来。

“你师父当年怎么死的,忘了?”

李明轩的脸瞬间煞白,玉佩“当啷”掉在地上,那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

他弯腰去捡时,林昭看见他后颈有一道青紫色的痕迹,像条扭曲的锁链,那青紫色的痕迹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诡异。

“是...是。”李明轩捡起玉佩,倒退着往外走,那脚步慌乱而急促。

“小的明白,小的这就去布防。”

门“吱呀”关上后,林昭从衣柜里钻出来,那柜门打开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老张还在抽烟,火星映得他脸上的皱纹更深了,那微弱的火光在他脸上跳跃。

“躲够了?”

林昭僵在原地,心脏还在剧烈地跳动。

老张把烟袋往地上一磕,那清脆的声响在屋里回荡。

“过来坐。”

土炕的温度透过粗布裤子渗进来,那温暖的触感让他的身体微微放松。

林昭盯着老张布满老茧的手——这双手他看过十年,给药苗施肥、给伤员敷药,可此刻那掌心有道月牙形的疤痕,像极了内门长老令牌的纹路,那疤痕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清晰。

“我年轻时,是幽冥界外门长老的亲随。”老张突然开口,声音像砂纸磨过石头,那沙哑的声音带着岁月的沧桑。

“二十年前,长老要找‘幽冥核心’,说那是破了百年灵气枯竭的关键。

我跟着进了幽冥渊,回来时...长老没了,我怀里多了本《魂祭术》。”他掀起裤脚,小腿上有片青黑的印记,那青黑的印记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狰狞。

“这是幽冥血契的反噬。

他们说我泄露秘密,把我贬到这儿当药童。”

林昭的呼吸陡然急促,耳边能听见自己沉重的呼吸声。

他摸出怀里的青铜残片,那青铜残片的凉意透过手掌传来。

“我父母...是不是也跟这有关?”

老张的目光扫过残片,瞳孔剧烈收缩,那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惊讶和恐惧。

“你娘当年是幽冥界最厉害的阵法师,你爹是铸器大宗师。

他们说要找‘幽冥核心’解了九幽冥界的劫,这一去...就没回来。”

林昭的指尖在残片上摩挲,那粗糙的触感在指尖蔓延,喉咙发紧,仿佛有一块石头堵在那里。

他想起系统提示里总出现的“父母因果线”,原来从不是空穴来风。

“拿着。”老张塞给他一枚玉简,那玉简的温度带着一丝凉意。

“这是幽冥血契的破解之法。

白无常那小子不是要杀你,他是要把你炼成容器——幽冥核心现世需要活祭,而你...有你娘的阵纹,你爹的器魂,是天生的容器。”

系统提示音突然在脑海里炸响,那声音尖锐而刺耳:“检测到新因果线:幽冥血契绑定中(进度17%)。

请选择应对方式:1.接受绑定(风险值90,气运增益 300);2.强行切断(风险值70,气运增益-150);3.暂且观望(风险值50,气运增益 100)。”

林昭盯着浮现在眼前的选项,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那尖锐的疼痛让他更加清醒。

接受绑定太冒险,强行切断可能暴露系统,他深吸一口气,那气息在胸腔里回荡:“选3。”

系统提示刚消失,窗外突然传来夜枭的啼叫,那啼叫声凄厉而恐怖,在夜空中回荡。

老张猛地站起来,掀开窗纸,那窗纸被掀开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快走!

他们来了!”

林昭跟着冲到门口,晨雾不知何时漫了上来,将山谷裹成白茫茫一片,那雾气如同浓稠的牛奶,弥漫在四周,伸手不见五指。

山门前的古松树下,白无常倚着树干,红瞳在雾里像两团鬼火,那红色的光芒在雾气中闪烁,透着一种诡异的气息。

他身后站着七个黑袍人,每个人的影子都扭曲成锁链的形状,那扭曲的影子在地面上摇曳,仿佛有生命一般。

地面上,青蚨谷的界碑正渗出黑血,像被什么东西啃噬着,那黑血顺着界碑流淌下来,发出轻微的滴答声。

“林昭,”白无常舔了舔嘴角,笑得像只看见猎物的鬼狐,那笑容在雾气中显得格外狰狞。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加入我们,或者...当祭品。”

林昭摸出系统空间里刚凝聚的法则碎片,指尖触到碎片的瞬间,一股清凉顺着经脉窜遍全身,那清凉的感觉如同清泉流淌过干涸的心田。

他望着白无常身后翻涌的黑雾,那黑雾如同汹涌的潮水,不断地翻滚着。

突然想起老张说的“幽冥核心”,想起父母留下的残片,想起苏挽月沉睡时眉心的金纹。

晨雾里,白无常的脚链发出轻响,锁链摩擦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那清脆的声响在雾气中回荡,仿佛是死亡的倒计时。

林昭握紧法则碎片,目光扫过山门前的界碑——那上面的黑血,不知何时已经漫成了一个扭曲的“幽”字,那“幽”字在雾气中显得格外神秘而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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